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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闫涵自嘲一笑：“骆十佳怀孕了，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医生刚从房里出来，就被闫涵拦住了脚步。
“只要您想，还是会有孩子的。”
这个家庭医生是栾凤给骆十佳新请的，妇产科的名医，对闫涵家中的事并不了解，只是例行公事地向闫涵汇报：“孩子很健康，发育得还不错，可以听见胎心了。”
“年轻的时候野心勃勃，就想发财，想被人看得起，所有阻碍我做出一番事业的人和事，都被我放弃了。如今想想，原来我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闫涵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真皮椅背上，安静了一会儿，再说话，声音有些哽咽：“当年那个孩子，如果生下来，现在也有二十几岁了。”
闫涵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她呢？”
闫涵没有顺着周叔的话说下去，只是自顾自回想着这一生每一次重要的决定。
“营养还算跟得上，不过她好像有点神经衰弱，睡眠不好对她对孩子都不好。”
“邵迁的事，你已经仁至义尽，如果他一意孤行，就放手吧。”公司的一切周叔都很清楚，也知道闫涵的困扰。思及过去种种，周叔只是轻轻叹息。
闫涵又点了点头。
金钱、地位、女人，他一样都不缺，可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
那医生见闫涵态度还挺好，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闫涵都没有听进去。等医生说完，闫涵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如果不要这个孩子，对她伤害大吗？”
“周叔，我是不是错了？”这是近年来闫涵第二次问周叔这样的问题。
“什么？”医生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闫涵：“闫总？”
晚上很晚才处理完公司的事。周叔来接他回家。坐在豪华而宽敞的轿车里，闫涵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
闫涵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疲惫地对他挥了挥手：“你先离开吧。”
这许多年来，邵迁的存在总是在提醒着闫涵，他对不起于素云，他欠了于素云一生。像一个无法挣脱的可怕梦魇，闫涵从来不曾从过去里走出来。正因为这份歉意，他一直在容忍着邵迁的种种挑衅。
……
在邵迁眼里，闫涵今日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于素云的血泪牺牲之上。于素云去世后，邵迁被周叔劝回来，却再也不能和闫涵保持以前的兄弟关系。
医生走后，骆十佳的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得知孩子一切都好，骆十佳也算放下心来。静躺在床上没动。
当年于素云在闫涵和邵迁之间选择了闫涵，邵迁没有一句埋怨，也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只是无怨无悔地跟着闫涵，默默守护着于素云。后来于素云被人所夺，邵迁恨闫涵不将于素云夺回来，才彻底与他交恶。
闫涵进来，开门关门的声音都很轻，她背对着门的方向躺着，虽然没有动，但还是能从脚步声判断他越走越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