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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一个再没有血性的男人被女人这么说，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爽。陆远箍着文措腿的手收了收，半天没有说话。
那几个人说的话越来越难听，文措越听越觉得难受，全身的血液好像都于一瞬间涌上了头顶。
两人就这么走在夜里安静的巷道里。老旧的城区，老旧的房子，甚至连路灯没有，只有头顶微弱的月光照亮两人走过的路。
此话一出，身边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站街的哪里有真感情？你还指望着娶个站街媳妇啊！傻不傻啊？给钱就脱裤子的女人耍一耍就算了，还当真啊！”
许久后，文措才听见陆远轻轻地说：“要是我打出个好歹来了，谁背你回家？”
其中一个男人一直没有说话。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旁边的男人猛得捶了他一下，大声地说：“你干啥子不说话，还想着那站街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只这么一句话而已，文措就觉得心突然软了下来。万里死后，她一直横冲直撞地这么活着，她甚至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错。
那几个人一直开着荤素不忌的玩笑。讨论着一会儿要去哪里潇洒。
喉咙有些硬，文措却还是嘴硬说着：“借口，你就是胆子小，你就是孬！”
收银台还有一桌正在结账，几个喝茫了的大汉，操着一口川巴方言，和英子一样的方言，所以文措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
陆远没有反驳，口吻语重心长，像个老师一样：“冲动可以解一时之气，解不了真正的问题。那些拿刀拿棒弄死人或者被弄死的，都是冲动的人。”
说着就拿了包到收银台去结账了，留下陆远一个人在位置上。
陆远背着文措走了好远好远，一边走一边认真地说：“一个人对自己的生命都不负责任，怎么可能对爱人负责任？留一份爱给你怀念比得上实实在在的拥抱吗？”
文措把筷子一扔，“吃饱了，结账吧。”
文措愣了一下。再看陆远，只觉得他的肩膀宽厚而温暖。
文措看不得陆远这种认真的表情。每次看他露出这种表情，文措都觉得害怕，下意识想要逃避。她甚至不敢擡头看他的眼睛，总觉得眼睛里透露着些什么，是她不敢面对的东西。
刚才在火锅店里，如果不是老板娘和老板在中间拦着，那几个男人的拳头早打在陆远身上了。
陆远凝视着文措，脸上一丝戏谑也无，只有十足的认真：“在读了博士的心理学家这个身份背后，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陆远是个不会打架的男人，可是在那一刻，他想也不想就站在文措身前，替她挡着那几个人。
文措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是一个读了博士的心理学家说的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