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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听妈妈讲故事。”
“恩。”程端五眼眶热热的，摸了摸了冬天的头发：“乖，快睡吧。”
“好。”
“那舅伯就在新家里住吧，咱家好挤，舅伯个子高也住不下，他每次洗澡都撞到头。”
“……”
“是。”
孩子累极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程端五却怎么也睡不着。孩子睡着了还是紧紧缠着程端五。这模样让程端五有些难过。她睁着眼睛看着一室清冷。这里是她从前的家，明明装潢都没有改变，她却找不出一丝熟悉感。反而觉得强烈的不适。
“新家里比现在好吗？”
房间里没有开灯，古董家具隐在黑暗里，只隐约看得见轮廓。银色的月光透过窗纱朦朦胧胧地倾洒进来，勾勒出冬天憨甜的睡颜。程端五失神地望着越来越像陆应钦的孩子，心底一片复杂。
天堂，也是新家吧？
过去她拼了命把孩子生下来，卑鄙地想着，也许，陆应钦会因为这个孩子接受她也说不定。她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等来的只有遗忘。
程端五一阵沉默，良久才应和：“是，舅伯有了新家。”
他忘了有她这么一号人，更或者他根本不屑想起有她这么一号人。
冬天灿烂如星的眼睛转了转，小心翼翼地问：“舅伯是不是要‘结婚’了？张乔阿姨说，舅伯也是会结婚的，以后他也会有小朋友，他要照顾自己的小朋友，就没时间管冬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