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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望向上首的年轻家主,斟酌道:“仆以为,太后莫非还打算让五娘子与她那内侄结亲……”
“礼照收,结亲不结亲的话,只当没有。”
一道清沉的嗓音响起。
雪白的香线从博山炉中升起,谢澜安拨着白玉扇随意一拂,团雾四散。
连带那身天水碧的大袖襕袍,都沾了漫不经心的懒散。
执扇那只手,骨节分明,几与玉同色。
管家听见郎主这说一不二的语气,心便落定了。
安坐在堆满书简的博古架前的人,少而清韶,是被那满纸清隽的书香气浸入了骨,如今年长,愈发展露出丰神如玉的风采。
十九岁,尚未冠,已是陈郡谢氏众望所归的一宗之主。
对于他们这样的世族来说,莫说宫里头的一盒赏赐,便是几车金银抬来,也未必侧目一观。
毕竟南渡以来,世家与皇家共治江山的格局至今未破,陈郡谢氏,更为累世清流,在外戚与世家针锋相对多年的局势下,一向保持着中立。
庾太后想通过姻亲关系,拉拢谢氏这个强援,已非一日两日了。
底蕴深厚的谢氏却有这个底气视而不见。
岑山心头松快了,收起奁盒,笑着提醒道:“郎主,明日便是春日宴,满城名士都等着郎君今年的佳作呢。”
一身男装的谢澜安闻言,索然无绪的脸上倏尔笑了笑。
“山伯放心,我忘不了。”
她是死也忘不了的。
上一世,她便是在这场春日宴上看走了眼,收了一个野心通天的狼崽子,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想起楚清鸢这三个字,重回十九岁的谢澜安,倦戾地皱了皱眉。
前世她在名流云集的宴会上选中此子,不是像阿母日复一日担忧的那样,怕她动了什么风月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