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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芩觉得自己也变得很松弛,并没有因为跟谢斋舲几乎是并肩靠着而觉得有什么生活被入侵的不安。
她对他确实是好奇的,有很多问题想问。
最终,她问了个自己也没有想到的问题,她问他:“你都是突然发烧的吗?发烧前会不会有症状?”
问完补充:“这算一个问题吧,都是和你身体有关的。”
这确实就是她当下最好奇的问题,因为每次看到谢斋舲发烧,他都是这种只是眼尾有些红的样子,甚至那次高烧,他还能陪她从便利店走回家,神智和状态都是清醒的。
“一般都是突然烧起来的,但是温度不会特别高,很少会超过三十八度。”谢斋舲也没想到涂芩第一个问题问的是这个,藏在被子下面的手动了动,才回答,“不过有一些发烧是可以预测的,去医院或者殡仪馆这样的地方,我肯定会发烧,一般都是烧起来以后觉得有些不舒服,才会意识到自己发烧。”
他回答得非常详细,像是怕涂芩不满意,又补了一句:“有时候太突然了,也会吐。”
比如今天下午。
涂芩哦了一声。
衍生下去的问题是他为什么去这些地方会发烧,但是她一天只能问一个问题,而且这个衍生问题她其实没什么兴趣。
问问题,不是揭伤疤。
“不超过三十八度,也应该难受了吧。”涂芩半靠在墙上,这堵墙贴着厨房炉灶,现在火炕热了,这堵墙也温温的,靠着很舒服,“你挺能忍的。”
谢斋舲也靠着墙,之前湿透的T恤现在被烤干,人也舒服了一点,听到涂芩的话,只是笑笑。
“挺能忍的人,都是苦孩子。”涂芩侧过来,隔着被子像拍孩子一样拍了拍谢斋舲的肩。
动作很轻,她或许只是想安慰他一下。
但是谢斋舲却感觉自己的鼻子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酸楚从鼻根一路蔓延到眼睛,他猝不及防的闭上眼,想把这从五岁开始就再也没有感受过的陌生感觉压下去。
但是闭上眼,情绪反而更加翻涌,他手在被子里蜷成拳,用尽力气压下了喉咙里溢出来的那一声呜咽。
又是一道闪电,恰到好处地闪过窗户,屋里本来就一直在忽明忽暗的灯泡在这一声炸雷后滋啦一声,灭了。
涂芩呀了一声,似乎想要站起来去看看电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