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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公公也在辎重队伍里。他自愿跟随河间王巡视出行,看顾主上饮食起居。
细致准备了许多,又自认能吃苦,唯一没想到的——巡视出行的队伍跑这么快!
一日疾行百五十里,这叫巡视?简直急行军!
逢春叫苦不迭,好在洛河边终于赶上了前队,他顾不上休息,急忙翻出精心准备的好物,等待时机,好送入主上帐子。
谢明裳也歇在同个大帐里。
百五十里的马背急行倒不算什么,但天寒地冻的赶路,一张嘴被冷风灌了个饱,人冻得慌。
“京城这几年把人
歇懒怠了。”她倒在帐子里,又轻又软的鸭绒被裹在身上,刮进骨头的寒气还是散不去,哼哼唧唧地喊冷。
“从前在关外那些年,哪有鸭绒被?也不见觉得冷。这才跑了几天,脚上冻得要起冻疮了。”
鸭绒被掀开一条缝,冷风吹散被子里聚集的热气,雪白的足衣猛地往回一缩。
萧挽风从被窝深处把不住踢腾的脚抓出来,搁在膝头,足衣脱下,露出圆润莹白的脚趾。
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浮现在裸露的小腿肌肤上。
谢明裳喊:“好冷好冷好冷——”不等她喊完,温热的掌心抵住脚踝,一点点地捂冰凉的脚。
兰夏鹿鸣合力把烧开的热水木盆端进帐子。热气腾腾一大盆放在床边,喊:“娘子!”
谢明裳激动地热泪盈眶:“兰夏,鹿鸣!你们赶上来了。”
她们两个跟随辎重队伍马车,日夜兼程,好容易赶上了前头的队伍,立刻来寻谢明裳。
兰夏同样泪眼汪汪:“可颠死我了。”
热水泡了半个时辰的脚,把白玉般的脚趾泡成了红玉色,谢明裳额头都冒起细小汗珠,寒风里险些冻成冰条的人终于舒坦七分。
萧挽风坐在长案边,不知何时把她的鞋袜都取去,放在案上。在灯下挨个打量,捻了捻鞋面遇雪结的冰粒。
谢明裳泡够了,喊:“足衣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