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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少女心爆了!秦风!我也要这个规格的婚礼!”碧横波激动得直咬手绢,一把扯过了秦风的耳朵。
“好好好,谁能这么壕,你去嫁谁去!”秦风被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惊呆了!
“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碧横波气得美目里喷火,小粉拳一拳一拳地打在秦风胸口。
看到米仁轻车在空中抛起的虹霞,傲青眼中温柔无疆。
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推开车门朝自己款款而来,便已听不到建木之下众人卖力的呐喊,看不到五兽盘踞于苍穹,投影下的灿烂神光。
她犹记得在封禅台上的那个一生之盟。
就算他当年什么都没有,就算他当年鼻青脸肿,就算他当年迫于神王的淫威,甚至不能好好在她耳边低述情话。
但她依旧坚定地朝自己走来。
饮风为露,踏尘如珠。
虽然苏瞳从不与他计较那些不尽如人意的苦困生活,可是身为一个男子,他心中深深烙印着对她的感激与爱。
你愿与我共苦,但我绝不让你再为我受难。
当年执手,为同死。今日成礼,为同生。
我这一生都是你的,你这一生,也只属于我。
“我爱你。”
不谢天,不谢地,傲青一把将苏瞳拥在了自己炙热的怀里,我只谢谢你,在茫茫人海里,选择了我。
“连我都不拜么?老子的改口茶呢?”墨皇好不容易踏黑纹而来,却见自己心肝已被不长眼的小子抱了起来,气得嗷嗷大叫。
“真好,真好。”苏母开心地抹着眼泪。
“好了好了,美女与帅哥都见过了,好吃好喝的也都尝过了,现在开始收礼了收礼了!”宝珠撑开一个巨大的口袋,迅速游走于人群卖力地吆喝起来!
颛平老祖目无表情,比起连哄带胁迫地架着五头神兽前来拉车,接下来才是真正大出血的时候,毕竟五尊神兽出过场子后还是万兽殿的财富,而那些要送出去的聘礼,却是实打实地拱手让人了。
“我虚弱,扶我下去休息一下。”感觉梼杌等人不会再闹事了,颛平一脸疲惫地将自己的手伸向凤宜。
在苏瞳唇上深深烙印一吻之后,傲青嬉笑着说道:“拜来拜去那些劳什子的就省了,不过我家娘子的小金库可不能亏空。”
在建木之下沸腾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不够看。”的大笑声中,傲青得意地朝一直等候在旁的白蝶点点头。
小丫头兴奋地敲打建木碧叶,发出清脆声响,犹如玉器之前的碰撞。
第一枚绿叶被白蝶给敲破了,轰地一声巨响,顿时将客席上那些嘹亮的欢呼声给压了下去。
一枚乳白色的巨大明珠冉冉自树上升起,在这个刹那,它的出现不但吸走了满天星光,还吸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勒了个去!这是什么?”所有人引颈而叹,漆黑的双眸内只有那一珠的倒影。
“我的蓝蛟!”有人率先尖叫起来。
在奇异珠光的照耀之下,一头手臂粗细的银蓝水蛟若入魔般僵硬地腾空飞起,头顶小小的独角突然一分为二,如疯长的树叉一样,迅速临摹着真龙的模样!
“我的也是!”
许多似龙兽都在这个刹那有了惊人的变化,他们的血脉被改变,朝着真龙的方向大幅度进化。
听到这些叫嚷声,颛平老祖的步伐顿了一下,凤宜看到自己生平最敬爱的老祖,好像委屈得有些想哭。
明明是他自己下的指令嘛,她和白泽、梼杌都不反对了,没想到反是老祖本人,如此痛心疾首。
“我的龙珠啊!整个霁华东域,也就我们万兽殿一头珠母龙祖。可强力提升修士血脉,也可以赋予任何似龙兽堪比嫡系的真龙之骨!”
颛平老祖捶胸顿足。
在这幽幽珠光的照耀下,苏瞳睨着眼睛,诧异地瞪着傲青。
“我只知道你三言两语哄骗了那些万兽殿的家伙为我们举办大婚,修补洪荒世界已经不太稳定的空间结构,可不知道你还勒索了其它好宝贝,难怪刚才几位神兽为我拉车的时候,都有一种要吞人的眼神!”
“嘻嘻,及时行乐嘛,瞳瞳,你要想想,还有一整个霁华寰宇,在等着我俩哩!”傲青舔着嘴唇,双眼冒出绿油油的光,这哪里是狼?活生生一头独吞财富的大恶龙!
“说得也对。”苏瞳咧嘴大笑。“真的好刺激!”
冒险,还有无数冒险的日子在等待着她,而她已经迫不及待!
在苏瞳欢快的笑声之中,一枚又一枚碧叶碎开,无数法宝金玉,如大河一样流淌出来。
庞大的财富惊得世人眼珠子乱蹦,就连那些道主神王们都无法企及的神物,寻常修士自然更没见过。
宝珠已喷着鼻血幸福地晕厥在灿烂的法宝之影下,而心脏一阵又一阵猛烈收缩的颛平老则表情近乎于麻木。
“都是我万兽殿的好东西啊!”看着自己平日里都享受不到的好东西一件又一件流出,依旧在天幕一下充当壮丽背影板的肥遗兽神没出息地嘤嘤哭了起来。
“我草!你这没出息的东西不要哭啊!你的眼泪可是具有药性的!”
梼杌的吼声已经晚了,微微燥热的风,突然迎来了一阵磅礴暴风,那雨水还带着一股子腥燥之气,不过没入皮肤之后,却突然让人丹海升起一股奇异的幽香。
“我好像突破了!”
“啊!神迹啊!神迹!这是洪荒二主送给我们的天大机缘!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脚下众人的高呼膜拜声,肥遗哭得更伤心了。
一个时辰之后,建木上还有碧叶不断破碎,一件又一件珠光闪闪的法宝飞出,像是不要钱一样,就连脸皮有星辰那么厚的傲青,都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朝一旁脸色不良的颛平老祖微微点头,那终于消除芥蒂的微笑,总算是微微抚慰了这老头儿快要干涸开裂的心脏。
不死之君最好还活着,你小子最好给我混出名堂,不然老夫总有一日,亲手击毙你!
傲青揽着苏瞳的腰站在洪碑旁。
其实就算是被无数珍宝环绕着,他也视而不见,他眼中唯一的珍宝,从来只有苏瞳一人而已。
白蝶扬着小脸兴奋地盯着自己的师傅与师公。
从他们身上,她真切地看到了幸福的意义。
无论俗世多么喧闹,在他们二人之间流淌的,依旧是那份无人可以打扰的静谧。所有吵杂与欢呼,像是被一道透明的结界阻拦一样。
在那个小小的世界里,只有她们二人而已。
“希望我自己以后,也能拥有一份这样的感情。”一边暗暗羡慕,白蝶一边在人群中寻找宗文的身影,那小子正与夸父们一起,嚣张地找人拼酒呢。
“苏瞳,傲青,为你们开心。”君琰悄悄地站在人群一角,遥向二人举杯。
就在此时,半明半晦的星空之上,突然传来了炽烈的雷光!
伴随雷威而来的,还有嚣张兽吼!
只见一驾威风的万兽战车自远方而来,那些巨大的拉车战兽虽然比起万兽殿的五尊兽神不可同日而语,但对于洪荒两界的修士来说,依旧是气势磅礴的威武之师!
“吓!抢亲的来了!就是不知道是来抢新娘子还是抢新郎!”
“哇!这个好看!我最爱看这个了!”
“挑战界主,这家伙真是胆子肥!”
“小家伙!我看好你!扑上去撕啊!”已经醉得没形了的金圣老鹏兴奋地从地上跳起,站在了老铜人的头顶上,挥拳头朝来人加油!大概自己也有类似的经历,所以格外激动。
要出手么?
万兽殿的弟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突然出现这种场面要如何自处。
来人果真没有令众人失望,他剑指身着凤织的新郎,嗓子眼里发出了洪亮的喝声!
“牧云秋!今日大喜,若无酣战岂不败兴?”
卞之问身后红披猎猎作响,一身软铠在星光间湛湛发亮,已是全副武装!
他低头眺望脚下大地,眼中分明是熊熊战火!
傲青错愕地抬头,浓密的眉毛早已拧成一团,手中举着的酒杯更是被其指力捏得咔嚓一响,碎成八瓣!
“这货就是憋着一口气,不找点麻烦不痛快!”傲青鼻孔里喷出两团火。
“那就顺毛捻捻,毕竟你爹的安排的确不厚道,总得让人发泄一下。”苏瞳哈哈大笑。
“找死!”傲青用力向地面摔下留在手指间的最后一片杯角,陡然化身一道赤红的雷电便朝卞之问冲去!
“哇!”就在所有人都在赞叹其矫健的身姿时,傲青英俊却扭曲的面庞却已出现在卞之问一臂之外。
“今日来个了断!”傲青朝卞之问脸上喷着唾沫。
“正有此意!”卞之问压低了嗓音:“可是你修为比我高了好多,我会被打死。”明明是主动上门来挑战的,突然又这样说话,简直恬不知耻。
“那就都封了修为,肉搏!”傲青咬牙切齿。
“干起!”
迅速把自己身上的铠甲扒掉,卞之问一把抓住傲青的胳膊,转眼之间消失于天空之中。
“不要计较,新郎去去就来。”苏瞳摇着头上的九雀神冠,双颊酡红:“大家吃啊,喝啊……”
轰!
就在婚宴进一步推向高潮之际,傲青与卞之问已经双双落于一枚无人的星辰。
可怕的战息在二人眼中酝酿,一上来就是搏命,谁都不会傻到继续浪费体力。
一只无辜的灰雀大意飞过了二人的头顶,立即被那无形却早已在空气中激烈交织的煞气给震得羽毛尽焚,一命呜呼。
傲青脚下的大地开始一寸寸地融化下陷,而卞之问所立的岩石,也在一阵细响之后出现了干涸的裂纹。
沉寂……
沉寂……
风也凝固了,此刻无论是什么细微的变化,都有可能引导战局的变化。
卞之问深吸了一口气,可以看到仙云如入无底黑洞一样疯狂地涌入他的腹中,他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惊世的大招。
傲青目光变得更加犀利,虽然依旧未动,可是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已经做好了迅速反应的准备。
“牧云秋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连你兄弟的女人都敢抢,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卞之问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却没散,一声比一声更愤怒地唾骂起来!
“我日!你这兔崽子简直恶人先告状!明明是我的女人,不小心入梦了才让你瞥见,你个吃错药发了春的家伙,不过两眼就要喜欢得死去活来的,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兄弟我,你见得着你的妖女雪影?”傲青丝毫不落下峰,双手插腰,蹲着稳稳的马步。
“不要说你老爹无耻的阴谋你一点都不知道,你们这对变态父子,合起伙来诓我!混球!畜生!”卞之问才不管傲青所说的是什么,反正心中有什么委屈不满,此刻都淋漓慷慨地倾倒出来。
“特么这就是赤裸裸的诬蔑!我家娘子可从来没有流露出一星半点对你的好感,所有深情,都是你自己的脑补!拜托大兄弟你清醒点,你可是个第三者!若不是我念着旧情,你坟头草都两寸了好么?还不快点给老子交代,你们摸过几次小手,说过什么暧昧恶心的话?”仿佛二人舌战,更委屈愤怒的是傲青一样。
“这么多年了,牧云你扭曲事实的本领还是那么厉害,今天我一定要撕了你的嘴,把你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卞之问怒目圆张。
“好啊!有种你来,你若不来,我揍你成猪头!”
“你还敢先动手,活腻了是吧!奸夫!”
“小白脸,臭无赖!”
“你来!”
“你先来!”
……
远远看去,星辰剧震,山石在一声强过一声的可怕声波中轰然解体,那些延绵不绝从星下传出的唾骂声简直不堪入目。
一柱香时间过去了……
“小子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还我雪影来!”卞之问依旧坐在原地,因为嗓子喊破了而翻着白眼儿。
“雪影是谁,老子不认识。我要回家了,今天我大喜,我得回家陪娘子。”傲青声音疲惫,却还有力气伸出手掌,对卞之问比一个中指。
“该天杀的狗东西!”
一个时辰过去了。
卞之问嘴唇开裂,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吐那么多口水。
“我要把你剁了喂狗,再把狗杀了喂鱼,再把鱼杀了养鸡,再把鸡炖了自己吃……这样都难消我心头之愤!”卞之问口吐恶气。
“不管你想什么,瞳瞳都是老子的。比有钱,比容貌,比家世,比相处时间,比相爱程度,比睫毛长度……你都是老子手下败将!”傲青艰难地挤出一个高傲的表情。
“不……不跟你吵了!我现在就来撕你嘴!”舌战比对打累多了,卞之问打起精神,一边吞咽着根本不存在的口水,一边奋力朝傲青所在的方向走来。
虽然他已身影有些摇晃,可他自信自己的拳头还够硬!
然而就在此时,卞之问的后脑勺突然遭遇了一计出乎意料的重击!
嘭!
一只纤纤玉足踢中了卞之问的脖子,将他一脚扫到了地灰里。
“男人在外应酬也应该有个限度,客人们都被夸父灌倒了,我们回家洞房。”苏瞳拍着小手从卞之问的肩上走下来,一把拎起了口干舌燥快要脱水的傲青,就那样轻松愉悦地走了。
可恶!
你们都欺负我!
卞之问看着那飘摇的红影,又气又酸又好笑。
“哼!气死我了,哈哈哈哈!特么我能不笑吗?应该生气才对,可是为什么,这么想笑,哈哈哈哈哈哈!”
好吧,我的确只有梦一场。
人生大幸,你得到了,好好珍惜,混账兄弟!
卸下一口气,卞之问四仰八叉地仰卧在沙地里,天空繁星点点,无比澄彻美丽。
的确如苏瞳所言,建木下醉倒一片,只有那些精力充沛的夸父们还在抱着坛子狂饮取乐。就连苏瞳抓着傲青回来都没有几人看见。
苏瞳就这样拎着傲青的衣领,将他拖入了米仁仙府里。
“嘿嘿嘿嘿嘿嘿!”把傲青丢到床上,苏瞳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觉悟,仿佛还刻意多用了三分力。
“娘……娘子……你要做什么?”傲青有些结巴,艰难地撑起身子,一手紧握胸口,一手无助地乱刨,喉结狠狠地滚动。
“做什么?”苏瞳摸了摸傲青的俊脸,将他压回柔软的被褥里。同时手指弹出指风,灭了房里所有烛火。
“良辰美景,不能浪费。”黑暗之中,一袭红裙落下,在浓醉的夜色里,于地面怒放出一片赤红的花纹。
“难得大尾巴狼被人拔了牙,这好处……我不能不占啊。”苏瞳似笑似嗔一声轻叹,缎子般的长发便从肩头滑落在傲青脸上,那轻软的触感,令傲青的皮肤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不……不要这样……”傲青无力地叫着,声音无奈中透露着绝望,窗外微光,勾勒出他眉眼惊恐与震惊的轮廓。
大概在有生之年里,他从不曾想象被人骑在身上的画面吧?
这表情令苏瞳很满足,虽然她心中羞赧,但黑暗成功地隐藏了她双颊烧起的红云。一想今日说不定是自己大振妻纲的唯一机会,她便咬牙逼着自己,闭着双眼俯下身子。
“你个笨蛋!”
就在苏瞳闭眼之际,那些凝固于傲青脸颊上的错愕立即一散而尽,甚至连同那些气结与疲惫。
窗外温柔的月光照亮了他嘴角焉坏焉坏的弧度,一个翻身,紧紧抱住那如玉般温润的人儿,浅浅的轻嘤还未传出窗外,便散在了带着馥郁香气的夜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