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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誉习惯了有烛渊在身旁相伴的感觉,也深深确定了自己对他情感以及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现下如此被他圈在怀里与他共乘一匹马也不觉有异,倒是心底觉得暖暖的,听到他这么说,便将手肘向后用力一抵,抵到他尚未完全好透的伤口上,凶狠道,“难道阿哥期待着全天下人都惦记着你这颗白面脑袋?”
“只是想尝尝被人追杀的滋味而已,谁知中原杀手太让我失望。”烛渊故作惆怅叹息。
“阿哥你骑术不佳,别把自己摔了再把我摔了。”龙誉翻翻白眼,不想再和他废话,只轻轻往后一靠,缩下脑袋将后脑靠在他并不温热的怀里,听着他让她觉得安心的平稳心跳。
这些日子他吃吃睡睡样样行得安心,完完全全将他的命扔给她照看了,他倒是舒坦,她这一路上就没好好地合过眼,如今被他这么环在怀里很安心,使得那久违的倦意很快便浮上了心头。
“这个阿妹只管放心,不过是一匹马而已,我还是征服得了的。”烛渊悠闲驾马,坐直身子,让龙誉靠着更舒服些,目视前方,似是漫不经心道,“阿妹,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的么?怎么能就这么安心地睡了呢?”
龙誉忽然也坐直身子,昂起头在烛渊带着短硬胡渣的下巴上重重咬上一口,直到烛渊的下巴上留下她深深的牙印才松口,而后在马背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竟与烛渊面对面坐着!
烛渊握着马缰的手微微一滞,神色也微微一怔,龙誉则已像一只八爪鱼一般四肢紧紧扣在他身上,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紧紧环在他的背上,将脸完全埋到了他的颈窝里,像小猫一般挠人地轻轻吐气。
一股燥热的火苗立刻在烛渊的身体里噌噌噌腾升,蔓延向全身,蔓延到指尖,他能清楚地感受得到紧紧贴在他身上的龙誉身体最柔软的部位,带着怦怦的心跳。
因为龙誉的双腿搭在烛渊的双腿上,如此她才能将他搂紧,以致她的小腹紧紧贴在他的肚腹上,毫无征兆地引起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慢慢体现在身体之上,只可惜突然被烛渊带到了悲伤中的龙誉并未察觉到他身体因她的举动而产生的反应,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仿佛要将他嵌到她身体里,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阿哥,我与小哥哥认识十年了,那年我十岁,小哥哥十八岁。”龙誉将脸埋在烛渊的颈窝中,沉沉道出了那段最美好的回忆,“起初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小哥哥都不理我,当我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后来呢,后来我也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小哥哥理我了,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努白。”
“阿哥你不知道,我当初死死巴着小哥哥让他理我,是因为我觉得他很漂亮,我长到十岁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哥哥。”
“哈……然后呢,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很不错的,小哥哥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很温柔,对我比我阿娘对我还要好,而我呢,可以向他撒娇,还可以向他嬉笑怒骂,小哥哥却从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便是连一个狠厉的眼神都没有过。”
“小哥哥知道的东西很多很多,也教会了我很多很多,他教我学汉话认中原文字,教我拳法教我练剑,小哥哥说,中原文化博大精深,我虽然不喜欢中原人,但是有一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懂得的东西多,不会有错,所以,我学了小哥哥教给我的所有东西。”
“我曾经只是以为小哥哥不过是知道的东西很多很多而已,知道一些中原的东西并不奇怪,谁知道,事实竟是这样呢……”
龙誉直说自嘲讽地笑笑,“那一年,我不顾小哥哥的反对去参加了义军,在男人堆里嘻哈滚爬了将近两年,最后见到的是三万头颅血猩红猩红的一幕,那时我哭着和小哥哥说,与中原人不共戴天,现在才知道,或许我在小哥哥的眼里,是多么地可笑。”
“再后来呢,也就是两年前,小哥哥突然消失不见了,我就一直找他,找了将近两年,仍旧杳无音讯,我觉得我不用再找了,便回去见了阿娘,却不知阿娘为救村里的一位阿爷上山采药时误中奇毒,所以我才会夜半闯入圣山盗药,然后,就遇到了阿哥你。”
龙誉的叙述很平静,然而声音却愈来愈小,以致说到最后便是连烛渊如此敏锐的耳力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龙誉将脸在他的颈窝里埋得更深。
“阿哥,我平日里虽然莽撞些,有时愚蠢些,可我却不至于糊涂到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的地步。”龙誉将脸在烛渊的颈窝里蹭了蹭,呼吸着独属于他的气息,让自己难受的心好受些,“小哥哥,只是哥哥,是兄长,是亲人而已。”
“那种被最亲最敬的人欺骗了整整十年的感觉,并不好受。”
“就像阿哥所说的,或许没有心,更好。”
她多么希望小哥哥仍旧是那个生活在苗疆的努白,而不是生活在中原的白雎,一个真真正正的中原人,苗疆真真正正的敌人。
多么残忍的事实,多想逃避,可又必须面对。
“可再难过的坎终究是要跨过去的,就算我再如何接受不了小哥哥其实就是个中原人的事实,我也必须接受,与其逃避,不如面对。”龙誉忧伤的话语里慢慢多了一分拿得起放得下的豁达之味,离开了烛渊的颈窝,昂头看他墨黑幽深的双眸,努力扬起了嘴角,“我明白自己的心,我想与阿哥一齐面对一切,背负也好,什么都好。”
她心底想要携手走一生的,是他,不是别人。
烛渊望着龙誉如水般澄澈的眸子出神了,握着缰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苍莽山林间,树涛汹涌,如浪如潮,马儿一时没有了牵制,轻轻踢踏着马蹄,在茂密的山林间慢慢前行。
“嗯。”烛渊心尖震颤不已,身体*灼热,喉间干涩,终是松开了执僵的双手,回应地轻轻搂住了龙誉的肩。
“阿哥,我想见我的阿娘。”龙誉眉眼盈笑,小哥哥,她不会再见,她宁愿将过去美好的十年回忆深深埋藏,也不想与其称为势不两立的敌人。
她想她的阿娘了,她想与她的阿娘说,她遇到了她生命里本不会出现的另一半。
不知道阿娘会是如何反应呢?
“嗯。”烛渊觉得他体内的热火即将要将他燃烧,喉间干涩得紧,喉结跳动不已。
他似乎,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阿哥,你别光嗯!轮到你给我说点好听的!”烛渊简单的一个“嗯”字让龙誉很是不满,她可是哀伤又深情地说了那么多话,他竟然就两个“嗯”字敷衍她!难得她都对他说出了那么肉麻兮兮的话,他就算没有强烈的回应也该有一个稍微深情的回答,一个嗯字算个什么事!好歹她可是信誓旦旦地认为他心底绝对的也装着她,只不过不知分量几多罢了。
龙誉这么一不悦一怒,紧贴在烛渊身上的身子便动了动,这一动,将烛渊体内强力压制的热火尽数猛烈燃烧,如枯柴遇烈火,想止也止不住,于是这枯柴遇烈火便明显地表现在烛渊的身体变化以及神情变化上。
“阿妹。”烛渊忽然一手搂着龙誉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目光灼灼火热地看着她,嘴角微扬,冰凉的唇准确无误地贴到了她的唇上,舌尖轻舔,牙齿摩挲,轻柔爱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