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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鸟身体里有一点上古朱雀的血脉,虽然年岁久远,这点血脉也淡薄到可以忽视,但是水天零还是顾忌到朱雀家族的灵兽,怕惹来麻烦,才布下了这层结界,顺便也隔绝外来的打扰。
房间里时间流逝得极为缓慢,看不见踪迹。木桶里的血色反常得开始浓稠起来,几乎黏附在元央j□j的身体上。而元央的脸色也愈发痛苦,微颤的身子像是承受着极大的压力。事实上,现在的元央,不管是身体里还是身体外,两股火热都相互倾轧着。若是细看,不难看到她自胸口处有一条条极细的血丝缓缓蔓延开来,如同藤蔓般,蜿蜒在她的身体之上,极是骇人。
这些变化都在水天零意料之中。她只是安静地守在一旁,一身黑袍玉立,细细观察着元央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
片刻后,水里因过烫的温度,开始有一个个气泡浮出水面。安静的房间里,能听到气泡破裂的声响,混杂在元央急促的呼吸里,她身上的血丝,也越来越密集。
忽然,水天零瞥见闭着眼的元央神色一动,因为过于痛苦的忍耐,下意识就去咬自己的舌尖。水天零眉头一蹙,眨眼间已经迅速地抬了手,微微屈了食指抵在元央的唇齿之间。她的神色不变,目光依旧停在元央身上,任由对方咬合住了自己的手指,眼底漆黑如最浓的夜,反射不出丝毫的光。
清醒的神志,于此刻对元央而言,并非好事。身体里的疼痛都清晰地传递到脑海之中。每当痛的快要晕过去时,灵台处总会被适时点醒,再次面对眼前情景。而当水天零的手指抵在她唇齿中的一瞬间,元央没用多久就明白过来,心也跟着漏跳了一拍。有什么东西在心口疯狂滋长,在内外的难耐压迫里,不受影响地牵住她的心,一点点收紧,勒得她快要不能呼吸。只是身体的痛意,超越了自己的控制。元央想要偏开头去,不忍咬伤阿零。然而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一波波涌上的煎熬让她忍不住就想紧咬着牙关。不过这么打岔间,元央倒也忽略了些许身体倾轧,努力忙着挣扎控制自己的力道,不咬伤对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央身上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汗,一滴滴流下来落在水里。桶中的气泡却终于渐渐歇息下去。反反复复的清醒与模糊里,元央身上的红色血丝,也跟着一点点缩回。
水天零见元央脸色有些舒展,稍稍放下了心,这才自元央的口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她垂眸淡淡扫过,食指关节处布着一道微红的齿痕,破了皮,稍稍沁出点血,伤口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
那隐约痛意如蚁噬,是许久不曾有过的感觉,带着几分湿润,也染了些许元央的血。水天零心如明镜,目光微晃间已经垂下了手,扯过一旁的毛巾,拂去元央额头的汗水,安静等待着。
约莫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元央呼出了一口气,只觉身体的灼烫终于缓和下来。正周体通泰间,便听到耳边响起了阿零的声音:“睁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