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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华夫人苗春华毫不谦逊,目光一转,笑道:“一个人身怀绝艺,难免好强,其实呢,以真实功夫取胜固然也好,只是多费手脚,有时大不值得。”
阮山暗暗忖道:她东扯西拉,讲出此等闲话,不知用意何在?
他心中早已惊疑不已,隐隐听出这几人聚在一处图谋着一件大事,那无为道长似是首当其冲,先遭毒手……
忽听一阵吆喝之声隐隐传来,似是第三层上有了事故。
沈天奎忽然端起酒杯,笑道:“夫人的见解高人一等,三弟入世未深,多向夫人讨教,一定得益匪浅。”
宣华夫人苗春华微微一笑,一伸皓腕,“酒杯朝阮山一晃,阮山只好举杯就唇,三人干了一杯。
这几人谈笑自若,镇静逾恒,全都不将下层隐约的吆喝声放在心上。
酒过三巡,张信突然说道:“沈兄,来人能够硬闯到七层楼上,必然不是无名之辈……”
沈天奎面庞一转,道:“二弟下去瞧瞧,来人若是武当派的,就将他领来此地。”
王玉龙急忙放下酒杯疾步走下楼去,片刻之后领着一位仙风道骨、飘飘出尘的道人登上楼来。
沈天奎转面一看,原来竟然是武当门下名震一时的许阳到了,这许阳面如满月,黑髯拂胸,十多年间,相貌一点未变,沈天奎虽然与他久违,仍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许阳乃是武林中的知名之士,沈天奎当下离座而起,拱手笑道:“我当是谁那,原来是许阳道兄,为曾远迎,罪过罪过。”
沈天奎离座相迎,阮山主人身份,也随同起立,跟在他的身后,张信与许阳又是旧识,彼此未曾破脸,因而也出座相迎,只有宣华夫人留在座中,恍若未睹。
只见许阳走前两步。朝沈天奎还了一礼,道:“昔年一别,匆匆十余载,沈庄主英风胜昔,可喜可贺。”
沈天奎见他气定神闲,飘逸雍穆,一点刚刚激斗过的痕迹也没有,心头亦是暗暗佩服,听他恭维自己,不禁哈哈一笑,道:
“这位是武当派门下大名鼎鼎的许阳道长,三弟先行见过。”
阮山忙一拱手,道:“在下阮山,请道长多指教。”
许阳先是一怔,随即单掌当胸,道:“原来是阮公子,恕贫道眼拙了。”突然转过身子,将手一伸,含笑道:“张信施主果然在此,贫道那掌门师兄是有救了。”
他口中讲话,手已伸了过来,按照江湖规矩来说,这举动显然含有较量功力之意,张信微感意外,暗道:这老杂毛急昏了头,居然也来这俗套。
他但然无惧,伸手迎去,纵声笑道:“目前到武当拜访,适逢道长云游在外……”
说话中,两人的手掌已经紧紧握住,许阳的手掌灼热无比,内力非同小可,不过张信劲力足以承受。
许阳好似点到为止,略略一握,立即内力一收,把住张信的膀臂,笑道:
“贫道的掌门师兄对施主佩服不已,叮嘱贫道一定要向施主好好请教。”
沈天奎肃容入座,心头直是犯疑,暗道:这老道的言语举动不轮不类,大是反常,其中必然有诈。
众人坐定后,沈天奎一指宣华夫人,道:“这一位是苗疆奇人宣华夫人苗春华,道长可曾见过?”
许阳举掌一礼,道:“贫道无缘相见,夫人的大名却是久已耳闻。”
宣华夫人苗春华淡淡一笑,道,“听道长先时之言,莫非贵掌门玉体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