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夜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们越吵越凶,说的话我大多不懂,可印象很深,从此我把基因和怪物挂上了钩。
基因那时候还是个很古怪的词汇。
两个男人声音小了下去,他们谈了很久,最后走的时候,姜爸爸临出门还犹豫着回头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我父亲面无表情,只对姜妈妈说了句:“你们保重。”
姜荷站在黑暗的走道里,两眼闪着光看着我。
2002年是漫长的。
我没有接到过姜荷的信,我每天都去收发室问。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觉得自己堕入了一个黑暗的深坑,慢慢下坠,却一直落不到底。有时放学后我会坐在她家楼下的花台上看着她家窗户,幻想着她突然推开窗,直到有一天发现另一户人家已经搬了进去。
我找父母要姜荷的地址,一开始他们闪烁其辞爱搭不理的,最告诉我姜荷得了一种病,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她父母已经带她出国治病去了,失去了所有联系。
我当然不相信,大哭大闹最后被揍了一顿才老实。
那年的初冬,我五年级。距离姜荷离去一周年还剩下半个月,我们学校包场看了电影《英雄》。银幕上胡杨林里两个女人为了争男人大打出手,黄叶漫天飞舞,我坐在黑暗里哭得稀里哗啦,难以自抑。
坐在我边上外号大骚肉的男同学看着我一脸嫌弃:“我操,你他妈有病吧”
就在那年冬天,我父亲接到了转业通知,一个多月后,我们离开了大漠,离开了胡杨林,回到了厦门老家。
我忘却了埋在胡杨林中的弹弓,没能带走。
姜荷如同漫天的胡杨黄叶,飞舞着飘到我的记忆深处,慢慢埋入泥土之中。
08奥运会那年,我读高中。有一天吃饭时看电视我随口问了一句:“小荷她爸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记得好像是什么研究所的,这样的人转业后可以随便出国吗?”
爸妈对视了一眼,我爸面无表情地说:“他能搞什么研究,兵团的农科所里瞎混日子罢了。”
大学填志愿时我只想去杭州,浙江大学分不够,我又不肯选择外地其他的院校,最后放弃了一些分数进了杭州一所普通一本,学的是广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