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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顾老太太听闻这话惊骇得两眼涨突,就连顾长荣,扶在太师椅上的指节亦猛地收紧。
“犯妇刘氏,现有人证顾济渝指认,你之长子张冲,害杀其子,后过继为顾举人嗣子之顾华曲性命,埋尸居处菜地,你可认罪?”尹寄余慢条斯理地询问,一点也没有震慑的作用。
刘氏显然已经稍稍冷静下来,喊冤不住:“那具尸骨,怎么会是曲大爷?也并不是吾儿害杀,是两年之前,有个陌生人路经田庄,上门求宿,却不想他得了暴病,死在了奴家宗妇的田庄,老奴和儿子不敢声张,怕连累主家而被责罚,这才掩埋。”
顾长荣和老太太都松了口气,心说刘氏还不算糊涂透顶。
但这狡辩,也实在漏洞百出。
“据仵作察验,那具尸骨虽说已然肌肤腐损,胸胁间却留有刀匕刮蹭的痕迹,足证生前是被匕首刺入体内,且脑部,又有钝器击碎头颅的痕迹,受此重伤,必定当场毙命,怎么可能远行?”
尹寄余令人堵塞住刘氏的嘴,又才叫带上她的儿子张冲。
一问之下,张冲却没合上刘氏那套供辞,这也是当然,他们母子两个昨日被逮拿,就分开两处关押,哪里有时间串供,张冲的说法更有意思,他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尸骨为什么在那儿,是因作了噩梦,才半夜掘骨,自己也没想到真有尸骨。
尹寄余这才允许刘氏说话:“说说吧,你们母子两个一人一套说法,究竟是谁在狡辩。”
却看了春归一眼,示意道:顾大姑娘闹出来的风波,可别尽顾着看戏,要不然我可也不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