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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姐姐吩咐了,说公子的朋友们都都是些风流倜傥的大家公子,今天用的杯碟都是景德镇的哥窑,厨房固然有杂役,但是我还是得亲自盯小心了,若是有个闪失,单是一个杯子就是穷其内厨房所有人一生都赔不起的,纵而府上财大气粗不会怎么为难下人,但若真的做错了事,奴婢也会心生愧疚的。”
紫藤落落大方,回答的合情合理。不过她说的倒也是事实,想到回去还有一堆事情要做,紫藤不得不改变了策略,不再招惹公子,只希望能尽快摆脱。
“刚才不是不回答公子的话,而是早就听说公子学富五车,品性风雅,紫藤不敢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至于忙着要走,实在是回去晚了做完了事情,只怕紫藤也就无须入睡了!”说完摆出一副可怜兮兮一脸无奈地样子看着聂晏。
这番话算是给聂晏找回了点面子,看着紫藤被冻得发红的鼻子,一脸的可怜像,聂晏终于善心大发让开了路,自己先回去了。
紫藤长叹一声,终于可以走了,想到今晚也许真的睡不了觉了,更是怒由心起,再次把这魔星在心里骂了个遍。
远处聂晏回过头来,紫藤清瘦的背影任北风吹过,在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她缩着脖子跺着脚,象只小兔一样,慢慢走远,觉得今日占了上风很是高兴:嗯,用梅花上扫下的雪烹一壶女儿环,是个好主意。
山外青山楼外楼,楼内有个大魔头。
楼外楼不是茶室也不是餐馆更不客栈,楼外楼是当世最大的杀手组织堪称第一。心狠手辣,一击必中,没有他们不敢接的生意,只有他们愿不愿接的生意。
没有他们不敢开的价,只要你出得起价,可能出了皇宫里的那几位外,没有他们不敢杀的人,也可能没有什么可能,只要有价都有可能,他们开出的价都是天价,所以要办的事也是常人不敢想象的事。当然,若是仅凭这几点都就想被称作第一为免可笑,能达到这几点的不多但也还是有的,但是既然被称作第一,那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比如楼外楼杀人不仅仅是杀人,还可以按主顾的要求布置桥段来杀人,或是按主顾的要求在意外中只要目标人数的某个部位,把杀人伤人这么血猩的事当作一段戏剧。楼外楼的大当家一定是个变态。
比如楼外楼接生意不一定只是杀人,也可以满足你的一些梦想:在一夜之间凭空捏造出一座城池,城池里人声鼎沸,繁荣昌盛,颤微微的县太爷激动地接受着百姓的万民伞;或是开辟出一座仙山,山上珍禽异兽,奇花异草,还有一位白衣仙女临水而居,山下年青的书生误入仙境,与仙女发生了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只是这座城池的县太爷并不是皇上封的,而是儿子为敬孝心,让楼外楼做的。仙女也不是仙女,只是某家大小姐看上了穷书生,一时心血来潮,请楼外楼布置的。
比如楼外楼接生意不一定要钱,付出的代价也因任务不同而大不相同,有时侯需要的酬金是买凶者的全部家当:老王家的管家觊觎东家的产业,请楼外楼杀死老爷、陷害主母、少爷小姐流落街头,管家成功地霸占了东家的所有,可他忘记了,既然已经得到了,就是属于他的,他的全部家当就是许诺给楼外楼的这次行动的酬金,当然也包括老王家的一切。现下那个只风光了几日的管家餐风宿露,曾经流落街头的少爷小姐却被不知明的好心人送到餐馆、书局打打工,最起码不会挨饿了,能够活下去了。有时候需要的酬金或许会让你得不偿失,螳螂捕蝉,黄雀再后。
比如楼外楼的生意有时也会亏本:上次在尚野楼外楼派出了五名顶尖高手,带领一百多壮士,截下了李家的商船,杀光了护船的趟子手,然而报酬仅仅是让买凶者在朝廷上帮帮忙,为在边关阵亡的何将军讨个更体面的谥号;还有一次行动的报酬竞是京城名妓李湘绣为楼外楼大当家弹了一晚的琵琶,可是那次的行动却损失了三个楼外楼的好手。谁知道呢,每次任务的报酬是什么可能得看大当家的心情吧!
楼外楼也不一定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有时也同地方政府合作一下,搞搞赈灾,杀杀土匪什么的。去年云浮县治水的银两一直不到位,急坏了人称矮包拯的青天贺喜龙老爷,结果第二天就有几百名民工上河修堤,不到一月硬是修出了个扎实漂亮的大坝,使得贺喜龙政绩斐然,连升两级。据说那几百名民工的工钱和修坝的钱都是楼外楼垫付的,事后也只要回了修坝的钱,工钱算是楼外楼捐给贺喜龙老爷的升迁之礼。从此这位一开始发誓要剿灭楼外楼的老爷转为了消极对抗。
楼外楼的高手们甚至还会去做赏金猎人,当然,楼外楼还有一个规定:只要是楼外楼肯接的生意都不问原因,不打听雇主。
真不知道这个楼外楼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正是因为楼外楼亦正亦邪,忠奸难辨,加之行事诡秘,踪迹难寻,所以朝廷一直无法将其铲除。正是因为楼外楼奇思妙想,手段独到,所以他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此时楼外楼的大当家,正在莫阳城内最大的一家客栈——喜得来客栈的后园里发火呢。
后院的深处有一个小院,里面有一大一小两间厢房,这群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把人来人往的客栈当作了联络点。
守在门外的两个黑衣大汉身材魁梧,目光直视前方,一丝不苟地直直站立着,冬日的寒风呼呼起刮着,虽然只是初冬,但是刮在脸上,仍然生痛,可是比起外面,屋内更加寒冷。
一身紫袍的男子披着一件石青色的披风,黑色的头发一半披在肩上,一半散在前胸。他斜躺在一张贵妃椅上,头枕在一个绿衣美女的腿上,手上端着一只盖碗,漫不经心地刮着茶沫子,斜睨着地下跪着的人,语气中透出冷凛:“所以这趟生意你就做主接了?”
地上的人直直地跪着,面带不服地回答:“是,小的只是觉得任务简单,酬金给的也高,而且当家的您说过,只要无需设局,且不涉及朝廷命官、商贾大户、江湖名人的案子,我们都可以自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