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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吕瑞虽然跟着胤禵来边关打仗，可实打实地连尸体还没见到过呢。
凌兮冲采兮道，采兮点点头，给年氏倒了杯茶放到手边，自己告退出去了。
“他们杀人，砍头，”胤禵缓缓吐了口气，“是为了领功？”
“你出去吧，这里我伺候就行了。”
“是，”范光宗点了点头，“我后来打听了，他们追查的那个盐枭，在夏阳一带就不见了。他们找了好一阵子没找到，不敢就那么空手回去，就把眼睛盯上了我们村子。”
“主子？”
“你们没报官吗？”吕瑞忍不住问道。
凌兮冲采兮摇了摇头，采兮这才发现，年氏似乎不大高兴。
“报了，”范光宗眼眶充血，“可那些地方官根本不理会我们，被我们逼急了，还说我们村就是盐枭窝子，再四处捣乱，就把我们全抓了！”
凌兮扶着年氏进了暖阁，采兮上前接了斗篷，“小主今儿见到太后没有啊？咱们做的点心，也不知道太后喜不喜欢。”
“我们村里剩下的人，一路从县官告到知府，从知府告到巡抚衙门，可没一人肯为我们伸冤！”
凌兮慌忙打断了年氏的感慨，冲周围不明所以的奴才们一瞪眼，“看什么看？都去干活！”
“老朽认识的人多些，觉得实在不对劲，就四处打听，后来才有人告诉我们。那伙被派来清剿盐枭的士兵，是四川总督年羹尧指派的。那领兵的河东盐运使金启勋是年羹尧的亲信，年羹尧在四川一手遮天，又深得皇上信重。所以，没人敢管，没人敢问。我们郃阳八百多条性命，就这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主子！”
“没人敢管，没人敢问？”
年氏停住了脚步，看着这偌大的殿宇，“翊坤，翊坤，连坤都不没有，要翊坤有什么用呢？”
胤禵眯起一双眼睛，“行啊，反正我这错也犯了，今天就再加一条，谁又能耐我何？”
走进了宫门，迎面是琉璃照壁，西山石砖的地面，平整又不滑脚，正殿飞檐翘脚，雕梁画栋。
入夜，养心殿
两人刚好走到翊坤宫的大门，守门的奴才连忙冲主子行礼。
苏伟回来时，殿内已经掌灯了。
“翊坤宫是意在辅佐坤宁宫的，多少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今儿又哪儿野去了？这时候才回来？”
凌兮看出年氏不大高兴，便转着话弯儿道，“小主，奴婢这两日去的地方也不少了。但怎么看，都还是咱们翊坤宫最华丽，最大气。”
雍正爷从一堆折子里，抬起了眼。
到了各自的殿宇，耿氏先走一步，年氏扶着凌兮的手臂, 慢慢往自己宫里走。
“没去哪儿啊，就在商行里算账了。”
耿氏又冲苏伟点了点头, 跟着年氏出了宁寿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