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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之前在律所前台看见过的那位。
一身简朴,还是干干净净。
但今天戴了一副老花镜,腿上摊开了一本《保险法》。
边斜看过去的时候,他正拿着个看上去很旧的老年机放在耳边,虽然还说着话,可声音里已经有些哽咽,一双眼红着,脸上却是笑着的。
“有,有,都有。”
“好。”
“嗯,好,谢谢程律。”
“再见。”
电话挂了。
曾念平捂着脸差点就哭出来,坐在长椅上,拿袖子胡乱擦了好一会儿的脸,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才连忙收了书起身,往另一头某间病房里去。
那方向正好也是边斜跟褚贤文走的方向。
褚贤文问他:“怎么了?”
边斜没回,走到那病房门口,隔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病床上躺了名青年,形容消瘦,正笑着跟老人家说话。老人家就坐在旁边,一点一点仔细地给他削苹果。
他问褚贤文:“这间是什么病啊?”
褚贤文看了一眼床号,回道:“脑肿瘤。这家还挺惨,几个月前就在筹钱做手术了,但后来好像出了点事,那钱赔给了别人。主刀医生都替他们着急,脑肿瘤越早手术越好,再往后会压到很多血管神经,恶化起来很快。他这个拖不了两个月了。”
“我真看不得这个。”
边斜想了想,还是从病房门口走过去了。
褚贤文了解他,忍不住笑:“你们当作家的,真是又尖锐又柔软,矛盾得可以。”
边斜也不接他话,跟他在医院门口告别后,想起自己早饭没吃,时间又快到中午,反正最近闲,干脆在附近溜达,找个了小馆子吃饭。
只是菜点一桌,也没吃上几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