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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你看王先生也这般说,你还是考虑考虑。礼物我就留下了,就当是给世侄的药资。天色已晚,我就告辞了,不耽误世侄调养。”
沈廷扬表情尴尬,但也不敢反对:“实在是有劳贤弟了,犬子哪受得起这等礼遇。今日他刚醒,难免礼数不全,来日定让他登门回拜。”
说着,沈廷扬只好先把客人和医生送出去。
沈廷扬一离开,房中的侍女连忙凑过来,给沈树人揉胸擦汗,心疼地嘘寒问暖:“少爷您可醒了,这几日可吓死我们了。”
沈树人无心美色,只想多了解情况,就顺势问道:“头还有点晕,昏迷前的情形都记不清了,我如何得的病?刚才的客人是谁?”
为首的侍女名叫青芷,闻言不由一愣,随后叹道:
“还不是您想要一万两银子,买那个梨香院唱曲的姐儿做妾。老爷不肯,你就闹别扭,不知怎么就中暑了。
外头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您病倒后,刚巧南京国子监来信,说是朝廷优恤承运士绅、官员子弟,请你去南京,那客人或许跟这事有关。”
一万两买个唱曲的?!他闻言不由暗暗咋舌,这舌头是金子做的还是嘴唇是金子做的。
不过这都是沈林犯下的荒唐,不关他沈树人事儿,大概知道就行了,他也不想多聊。
青芷便乖巧地打住这话题,又问少爷饿不饿,去厨房弄了一碗虾子阳春面。
沈树人喝了几口清汤,觉得舒服了些。
另一边,沈廷扬也送完了客人,回屋查看儿子情况。见儿子能吃东西了,他也安心了些,挥手把侍女们都赶走。
沈树人放下碗,琢磨着该说些什么:“孩儿之前确实奢靡……好在如今已想通了。”
沈廷扬苦笑着摆摆手:“以后不许再作践自己!银子算什么,关键是你还没娶妻,不能太招摇纳妾。
罢了,这些都是小事。唉,原本收到国子监邀请,要送你去南京。如今只好先慢慢养病,真是耽误大事!”
这已是沈树人第二次听人提到国子监。
他心中暗忖:既然如今是崇祯年间,时间已然不多了,要拯救汉人文明,他肯定得尽快往上爬。
去国子监读书纯属浪费时间,但如果作为一个买官布局的跳板,占着茅坑不读书,倒是可以考虑。
沈树人便试探着表明心迹:“孩儿这病好得快,耽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