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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朕葬礼那天,我见到了他那位年长的哥哥。
很高,很白,戴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看起来文文弱弱的。
他是出事当晚闻讯,从外地匆忙赶回来的。
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
案发当天,我从树上下来,连滚带爬地扑到废墟前查看是朕的情况。
车身被积压得严重变形,我根本无计可施。
我越扒越绝望,直到警察赶到把我拉开。
我蹲在现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警察们在一旁开展救援行动。
直到最后,尸体暴露在空气的一瞬间,我还是侧开了视线。
我不敢看,空气里的血腥味让我想吐。
一旁的警察说,那辆卡车里居然没人云云。
我丝毫没有感到震惊。
后来我被警察带走录笔录,但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说我太混乱了,能不能让我缓几天。
他们说好,但会派人跟着我。
我说可以,请问是朕在哪?
从审讯室出来,我走到是朕所在的停尸房。
我的大脑与其说是混乱的,不如说是空白的。
我也没有什么情绪,就是觉得胸口好酸,好胀,但是不痛。
靠着墙,我蹲了下来,一蹲就是一夜。
第二天,一个人在一旁叫我。其实我没睡着,我就是有点呆滞。
他就是是朕的哥哥。他哥哥是个法医,与警察局里的人都混的很熟。
他一下飞机就风尘仆仆地来停尸房看是朕,然后发现了我。
“你回家休息一下吧。”他哥哥对我说。
我想他心情肯定也很糟,实在不好意思给人家添麻烦,便点点头,回家了。
葬礼的消息我是从钱多多那里得来的。
大约来了二十多个人,大部分都是我同桌的家人。观察了一下,感觉里面没有他的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