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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太像事先排练好的,但我无暇去追究。
接过手写白板的我,脊背发凉,好像这是一纸死亡通知书。
我掀开空白的第一页,印在上面密密麻麻却不失工整有序的字迹,让我很容易分辨出哪些是高约翰的问题,哪些是我的答案。
目光落在中间的两行字上。
好像有人朝我的脑袋抡了一记重锤,我身体摇晃起来,手扶沙发靠背,才没有摔倒。
那两行字,我不得不详细阅读了三四遍。没错,我的眼睛没有问题,我看得很清楚。
我不是他的妻子。我没有结过婚。无论你问我多少次,我也会给出这个答案,因为那就是真相。
我没有,跟任何人,结过婚。
Chapter 2 你们至少要让我死个明白
后来我才知道,身处被催眠状态的我坚决否认的,不止是我已为人妻这件事。
事实上,我还曾在高约翰的引导下追溯童年,而那其中,并没有我青梅竹马的霍亦琛。我的父母已经亡故,在潜意识里对答我确认了这一点,但额外提出了一对“养父母”的角色。
我根本没有什么养父母。
还有我出生成长的地方,我曾学习过的课程,我的学校老师同学。我所讲述的所有童年,情节与细节,都似“养父母”般是凭空捏造的,跟真实的情况大相径庭。
这点让高约翰深深困扰,他曾怀疑我根本没有被催眠,而是故意说谎来捣鬼。这种可能在几次催眠后被推翻。霍亦琛同样是态度强硬地不相信。他认为,我身上发生了类似于创伤后遗症的转变,造成了人格分裂。而高约翰必须负责治好我。
他们产生了巨大的分歧,谁也不能说服谁。高约翰力陈自己才是医生,更了解状况;而霍亦琛回敬,他才是我丈夫,更了解我,我一定是病了。
关若望却察觉了个中蹊跷,认为这两位年轻人说的都不对。
可能他灰色的法眼看出了我不是人,而是妖。
当时的关大律师,隐去了其他跟实际情况有出入的回忆,仅仅是拿“我没有结过婚”这一条例证来试探我。
我嘴唇颤抖,手足无措,但我的头脑还是足够清醒的,我不会撒谎。我感到羞耻,因为无论是大脑还是心底,都没有证据去推翻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为此,在那一刹那,我开始痛恨自己。
“如果那是我说过的话,那么它就是我说过的话。”
“这回答未免太过模棱两可。”关若望继续逼问我,“你到底承认还是否认有这样的记忆?”
“我不知道……”
高约翰摘下了眼镜:“如果你拒绝配合,治疗就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