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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兄必有其妹。我想起亦琛的话语,好生伤感。
“小洁,我问你个问题。”
霍亦洁在大嚼大啃中发出一个含混不清的嗯字。
我鼓足了勇气:“亦琛他……爱我吗?”
“哦。”她咕噜一声咽下这口蛋糕,“不爱。”
还真是斩钉截铁简单粗暴啊。
我抚平额头上因这个直接残酷的答案而新生的一条皱纹:“不爱?一点儿都不爱?”
黑森林蛋糕的恩惠马上过去,霍亦洁擦擦嘴,开始不耐烦了:“拜托,Ali,你吸烟、酗酒、嗑药、拜金、派对狂、性冷淡,婚后还跟别的男人鬼混。你会爱你自己吗?”
我不禁想,“婚后还跟别的男人鬼混”和“性冷淡”似乎是矛盾的……霍亦琛倒的确说过,他跟我不曾成为真正的夫妻。看来不全是因为他讨厌我,阻碍是来自双方的。不过,重生的我可一点儿都不冷淡,纽约时的我们可以证明一切。
“但四哥至少在公众面前还能尽到丈夫的职责,在你胡作非为时,是他出面去压下媒体报道。回家来呢,他也尽全力去爱护你。在他心里,你应该还是一起长大的妹妹一样的女孩吧。”霍亦洁吃饱了肚子,谈兴渐起,“奇怪的是,从去年夏天开始,他很奇怪,连见都不想见你。”
去年夏天……我飞快地回想,那是在车祸前约四个月。霍亦琛从那时开始,突然对我见都不想见?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讲详细点儿。”我催促霍亦洁。
六小姐的好脾气果然到了尽头:“我怎么知道啦!我人都不在,还是电话里听妈絮叨的,她那个人老糊涂,根本说不清。去问三哥好了,可能与他有关。四哥对你特别差,正是跟三哥闹得特别凶之时。他们兄弟间的事,都不会对我讲的。”
千头万绪,如今指向霍亦烽。
我深叹一口气,可霍亦烽从一开始就申明,不陪我玩这找回记忆的游戏。
这时有人进来说,苏诺来了。
霍亦洁马上抛下我,去讨论她的新生意,换我独自坐在明亮大窗前,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车祸前四个月,我的剪报簿里没有任何关于霍亦琛的新闻。如果有一项动因,让那时的他突然刻骨铭心地恨我,我是多么想知道啊。
这些不明原因的变动,的确让我看清了他应该是个爱恨无常的人。
但,没有人可以突然地爱或恨。爱这隽永的情感,犹如罗马,从不是一夜之间可以建成或摧毁的。
如果一个人可以突然地爱或恨,那只说明一件事,他从没有真正地爱过我。
无论那时,还是现在。
磅礴如斯的盛大日光下,身后响起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我不想回头。
“家里一次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孩子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