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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向她告别,看着她点头,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记忆中那个单薄的身影,和他的不由自主重叠,一下子真切地把她带回了第一次遇见他的那天。他一定是他,除了第一眼的感觉,他们的外貌几乎一模一样。
酝酿过的天空突然飘下细雨,这样一来,雾气浓重的世界增添了一丝诗意的美。
门外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打扰了站在阳台上观雨的童嬅。转过身,不出意外,她见米朵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湿淋淋的头发让她骤然一愣,接着回神走上前关心说:“下雨都不知道要躲吗?你看都淋湿了。”她抽了干毛巾想帮她擦擦头发。
米朵伸手接过她的毛巾,二话不说卷了干衣服就向浴室走去。童嬅听到浴室的门关闭的声音,才从她拒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看向浴室的门板,陷入了疑惑。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她惹她生气了?可是她并没有印象哪里惹到她了,今天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几个小时过去就变脸了?
她坐在椅子上,打算等她出来问问清楚。
她这么想着,米朵就从浴室走了出来,她看着她,她无视她。
不过她不生气,微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朵朵,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米朵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过了好久,久得童嬅都以为她不打算回答她了,她才说:“没事。”
“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敏锐的直觉让童嬅对她的回答心存怀疑,跟她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她可从未给她脸色看过。
米朵看她一脸事情大条的样子,莫名积压在胸口的火气慢慢散去:“童嬅,我真的没事。”她站起身,伸手抱住她的肩膀,“谢谢你!”真挚诚恳。
无缘无故的道谢,让童嬅当下大脑短路:“谢我什么?”她可不记得最近有做对她有益的事情。
“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都是最最最最最好的朋友,永远不变。”她将脑袋靠在童嬅的肩膀上,在一场爱情中没有三个人的位置,那么,那个退出的人一定是她。
童嬅看她的样子,越来越不放心,伸手拉她到身前,很焦急地说:“朵朵,请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知道一定有,你不要再骗我,你也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那你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我说的呢?”她执拗地非要从她嘴里听到原因,要不然她怎么放心。
“你相信吗?”米朵咧嘴一笑,脸上全是甜蜜的笑容,不等童嬅猜想她这么说的原因,她就自动自发揭晓了答案,“我恋爱了。”
童嬅被她轰得大脑短暂性空白,当疑惑像泡泡一样冒上心头,她问:“和谁?”
“前几个星期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个和我同系的男生在追我吗?就是他。”米朵一脸的甜蜜,幸福得让人无话可说。
“唐克永!”看她点头,童嬅却眯下眼,心里有个声音适时冒出来,米朵话里的真实性有待证实,强烈的第六感让她对此更加地怀疑。
昨天一夜的小雨过后,从女生宿舍莉园走去教学楼的路上,那一摊摊水洼让走在路上的同学们左弯右拐。在那么一大群同学中,童嬅就是其中一员。
突然一辆自行车呼啸而过,让正在出神的她吓得脸色铁青,脚步不自觉停下。自行车滑过的冲力激起了路面的一摊水洼,恰恰刚好溅到她的身上,黑灰轻纱雅致上装和复古波点纱裙上全部是雨水。她低头审视了自己半晌,怀中紧抱住课本的双手有气愤的力量在汹涌。她像呆头鹅一样愣在原地,才想着自己只能这样认衰,没想到一辆自行车一个漂亮的急刹就停在她的面前。顺着视线看过去,就见一个带点抱歉的帅脸在眼前晃动。
“不好意思,刚才似乎把水溅到你衣服上了。”他很诚恳地道歉,但是童嬅却听着很冒火。
“什么叫似乎?你把水溅到我衣服上的事情是事实。”她大声地强调。没见过这么不会讲话的家伙。
“好!是事实。我叫顾南泽,现在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他自知理亏,而且做错事他绝对不会抵死耍赖。
他这么一说,童嬅倒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是为了米朵的事情才神经错乱的,对一些平时自己不怎么在意的事情而咄咄逼人,那样强势的感觉让她觉得不像自己。
“没什么了,你可以走了。”她不想再把时间消耗在陌生人身上,今天的课她不能翘了,现在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其实非要追究她不正常的原因,必须提到米朵,没事干吗一大早就用真相将她轰得想要住医院。虽说她不是那么了解那个叫唐克永的人,但是他的花名在外在E大早已经不是秘密,就算她再怎么深闺简出还是略有耳闻,现在她最好的朋友跟他混在一起,她怎么可能不焦急?
如果真要追溯事情发生的经过,那还要从今天早上开始说起。生物钟准时的她在今早起床刷牙洗脸时,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了女生宿舍的楼下,管理员大妈应该还对他投以了敌视的目光,但他就是像在那里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向上看的视线刚好和刷牙刷得满嘴白色泡泡的她对个正着,想必他关注的楼层是她这层,可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满头金发像个不良少年的男人,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找她寝室的另一位——米朵。
见这架势,她急急忙忙、神经大条地将在被窝里的女人挖了起来。米朵跑到阳台边向下一看,唇角就是一抹醉人的甜笑,然后对着楼下的人说:“等我一下,马上下来。”
这姑娘三两下就搞定了刷牙洗脸这种大事,将昨晚就选好的衣服套上身,对一脸呆滞的她说了一句:“我先走了。”然后就火速冲下楼,约会去了。
震惊过度的人大脑都会有点短路,童嬅跑回阳台上就见他俩亲昵地抱在一起,接着男人就拥着米朵的肩渐行渐远。
至于他们后来去哪里鬼混了,她自然不会知道,心里的不安在那会儿开始就没有停下。唉……她叹了一口气。
“你干吗叹气,为了刚才的事吗?”一个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她愕然地眨了两下眼睛,像个机器人一样慢慢向左看去。
眼睛一眯,这个人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