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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公主两个字刺激了琉心,原本已经有些平静下来的她复又抬起头来看着洛倾雪,双目通红,“哼,踩着别人踏上公主的位置,你自顾你富贵荣华,可曾想过旁人?”

“旁人?”洛倾雪淡淡地笑着,“你是想说干娘如今与宋廉青宋公子过的不开心,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要个由头与本公主过不去?本公主只瞧着干娘与宋公子两情相悦,鹣鲽情深,过得很是潇洒,这样的日子,比起干娘闺楼之中以泪洗面,怕是好得多了罢。”

听着洛倾雪的话,琉心嚅了嚅唇,好像有什么话要出口,可是却终究咽下去了一般,只是恨恨地看着洛倾雪,“你知道什么?”

“本公主知道什么?”洛倾雪尾音微扬,瞧着琉心那张牙舞爪想要扑上来可是最后却又生生忍住的模样,她笑得越发的灿烂了,“让本公主来猜猜,昨日在御花园中,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嫁入镇北侯府的是我母亲而并非干娘,再三地强调干娘的清白,莫不是宋公子嫌弃干娘是再嫁之身,所以你想要为干娘出头?”

琉心抬起头,眼底飞快地划过一道精芒,脸上竟然带着诧异。

见状,洛倾雪心头顿时明白了几分,稍顿,接着道,“唔,本公主瞧着宋公子可不像是嫌弃干娘的模样,让本公主来猜猜这件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何太傅?”洛倾雪淡淡地笑着。

琉心却是咬着牙,“……”

“洛倾雪我告诉你,你别乱猜的,本姑娘不会上当的。”猛然原本平静下来的琉心顿时双眸通红,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看向洛倾雪的眼神活像是杀父仇人一般。

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

“哼,你娘水性杨花未婚有孕不得已下嫁镇北侯府却凭什么要我家小姐替她担当,她自个儿福薄短命,还偏偏要拉别人垫背。”琉心整个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出口的话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终于洛倾雪再也忍不住,抬手,一枚银针飞射而出,原本以为十拿九稳,却没想到那枚银针竟然会被琉心给捏住。

“怎么?洛倾雪,你这是心虚了吗?”琉心嘴角斜勾,眼底带着三分邪肆,“想杀人灭口?哼,你当真以为杀了我就没有人知道了吗?洛倾雪,你这样自欺欺人,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足尖轻点,一巴掌朝着琉心的灵台派过去,却是虚晃一招,五枚银针同时齐飞,快速封住琉心的全身大穴,琉心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看着洛倾雪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嚅了嚅唇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直接软软地倒了下去。

“琉心!”

洛倾雪眼疾手快,刚将琉心捞起来,就听到门外闻声赶来的文韵诗等人着急的声音,“倾雪,倾雪,你没事吧,倾雪?”

“我没事。”洛倾雪将琉心放到床上之后这才打开大门。

见到洛倾雪完好无损,文韵诗这才是终于松了口气,可在看到躺在床上的琉心时,她的心又悬了起来,“倾雪,琉心她,她这是?”

“无妨,只是让她睡一觉罢了。”洛倾雪知晓她的顾虑,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纵使琉心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她也不忍责怪,只是斥责两句罢了。

文韵诗这才是终于放下心来,“只是睡一觉,好,好。”

“妹妹,你这是?”洛青云眉宇微微颦蹙着,知晓自己这个妹妹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道理,这琉心只怕是有什么问题吧。

洛倾雪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琉心,抿了抿唇,“我怀疑琉心,被人控制了。”

“被人控制?什么意思?”文韵诗有些着急,双手紧紧地扒拉着洛倾雪的小臂;因为担心琉心,一时之间竟然疏忽了力道。

洛倾雪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微微颦蹙着,“干娘,这只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

“……可,可是……”文韵诗对洛倾雪何其了解,既然她开口,便绝非是没有道理的妄加猜测。

终于,当属于发现洛倾雪面色有些不大对劲的时候,这才不着痕迹地挤开文韵诗,“世子妃,时辰不早,您该回府了。”

“不急这一时半刻。”洛倾雪怎能不知道这丫头是在给她解围,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刚才被文韵诗抓住的地方,现在不方便检查,怕是都已经青了。

罢了,的确当初在那件事情的处理上她是有些考虑不周;这才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

“妹妹,你……可有什么证据?”洛青云眉头紧锁着。

洛倾雪走到床边,拨开琉心而后的碎发,露出的白皙肌肤上竟然有一个暗红色的印记;众人尤其是熟悉琉心身体的文韵诗,“这,这是……”

“不仅如此,在她的檀中、天灵两个穴位上还有同样的印记。”洛倾雪沉声。

“这,这难道是中毒?”文韵诗纵使是丞相之女,不过到底是女子,知晓的事情必不会太多。

只是洛倾雪和洛青云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如果当真如他们想象的那般,那何家只怕真的不简单,还有何家上上下下的血案,只怕也远非他们看道的那样。

“……”

对文韵诗的话,洛倾雪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紧紧地抿着唇,“干娘,您也别太担心了,我会想办法的。”

“可是琉心她……”文韵诗眉宇微微颦蹙着,“她不过是个丫鬟,到底是谁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对她下毒呢。”

对洛倾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文韵诗便自动理解为了默认。

只是宋廉青却是眼神暗了暗,这绝对不是毒。

洛倾雪也想不通这一点,她眉头紧锁,摇摇头,这也是她想不通的;若是想通过揭穿那件事情来达到目的,控制文韵诗或者宋廉青不是更好?

“控制不了我们。”像是看穿了洛倾雪心中的想法,宋廉青终于开口。

对上洛倾雪看过去的眼神,他点点头从身上取出一个香囊,里面还余下一枚药丸,“这是它的克星。”

“这不是廉青,你给我吃过的那个?”文韵诗对上宋廉青的眼睛。

“嗯。”宋廉青倒是个惜字如金的人。

“你知道这个?”洛倾雪盯着宋廉青。

身为容末的下属,对苗疆的蛊术自然知晓得比旁人多一些的,他点点头,只是也同样不明白,控制琉心,就算真的能将那些事情说出来,可到底只是个丫头,话的可信度只怕也有些问题的,那个人如此大费周章的控制琉心,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这个能不能救琉心?”文韵诗到底还是关心琉心的,毕竟当初相府那么多人,琉心是跟了她最久,如今也是唯一的一个还跟着她的人了。

不等宋廉青开口,洛倾雪便摇摇头。

“干娘,你先别着急,让我想想办法。”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对于解蛊毒她并不是不会,但若说会也不是那么回事;在玄门的古籍中虽然有这方面的记载,但大都是老祖宗们根据自己的想法推算出来的,却从来没有试验过,谁都不知道正确与否。

“嗯。”文韵诗看着洛倾雪,像是看着救命稻草一般。

“看来只能劳烦干娘你们在凤京多呆一段时日了。”洛倾雪沉沉地叹口气。

“那琉心这样,真的没事吗?”文韵诗抿着唇。

“短时间内应该没问题的。”只要那下蛊之人不催动蛊毒,琉心就应该无恙,只是这话却是不能当着文韵诗的面说的,她转头朝洛青云和洛倾寒看了一眼,三人默契十足,“打扰了这么久,干娘我们今日就先告辞了。”

文韵诗也知道,他们如今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点点头,“嗯,也好。”

“干娘,你放心,琉心会没事的。”临走前,洛倾雪还轻轻地拉着文韵诗的手拍了拍。

文韵诗整个人顿时感动得,“雪丫头谢谢你,琉心她那么对你,谢谢你还想着她。”

“她也只是受人掌控身不由己。”洛倾雪低下头,心中却是想着,琉心中蛊毒不假,受人掌控也是不假,不过有些话却未必不是她的真心话。

从客栈出来,三人拐着弯来到一处民宅中。

“妹妹有什么话想对哥哥说的?”

三人坐在屋子内,相顾无言;良久,洛青云才开口打破这一室宁静。

洛倾雪抬起头望着洛青云,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事情一旦开头便没有办法回头;有些事情一旦开口,便再没有回头路可走;她,追根究底还是有些退缩了。

“妹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洛青云沉着脸,“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容末欺负你了,还是他有了别人?”

洛倾雪顿时有些哑然,瞧着两位兄长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她深吸口气,“大哥,可否帮我查查,凤京白家,还有白岚的底细。”

“白家?白岚,摄政王妃?”洛青云眉宇微微颦蹙着。

白岚故意刁难洛倾雪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有些事情他们兄弟可以为洛倾雪出头,有些事情却是不可以的,毕竟那是洛倾雪的长辈,他们若是强出头,往后不好相处的也是自己的妹妹;只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那平日里看起来通情达理的妹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洛倾雪自然知道两位兄长的顾虑,她抿着唇,“我怀疑白岚与寇族有关。”

“此话当真?”闻言,洛青云顿时眉梢浅扬,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容末可知道?”

“……”洛倾雪摇摇头,这种事情她哪里敢告诉他。

洛青云和洛倾寒两人的面色顿时又沉了下来。

“如果,我说如果,那白岚当真与寇族有关,那你和容末……”

寇族与他们有着不共戴天的仇,可妹妹和容末却是这世间最亲近的夫妻,若是以往没有成亲也就罢了,可如今……

“……”洛倾雪面色也一变再变,她的心此刻也是乱极了。

如果白岚当真是寇族之人,她与容末又该何去何从?就这样放弃吗?不,她做不到,两世相爱相知,如今好不容易才能够走到一起,今生若是没有容末,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可以吗?

洛倾雪死死地咬着下唇,面色苍白如纸,巴掌大的小脸越发显得让人怜惜不已;尤其是那原本清澈的眸底不断聚集的雾气。

“妹妹。”洛倾寒眉宇微微颦蹙着,声音仍旧带着冰冷却是紧紧地握着洛倾雪的手,“别担心。”

“可是哥哥,我……”洛倾雪飞快地抬起头看了洛倾寒一眼,然后又黯然地低下头;她与寇族的仇,不共戴天;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戏弄她和容末,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就不能……

洛倾寒摇摇头,抬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滴,“别哭,别难过。”

“白岚是白岚,容末是容末。”良久,洛青云沉声,抬起头望着洛倾雪,“难道妹妹忘了寇依蓝了吗?”

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眼底的雾气未散,望着他,很是不解。

“既然当初寇族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寇依蓝代替当初的司徒安静嫁入皇宫数十载不被发现;如今这摄政王府的白岚未必就是真的白岚。”洛青云沉着脸,“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你也别想太多了。”

洛倾雪抿着唇,低着头语气清冷,“嗯。”

“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府吧,不然容末该担心了。”洛青云转头望着大门某处,眼底飞快地划过一道精芒,看着洛倾雪淡淡一笑,“妹妹,你可要记住,你乃流云国太祖皇帝钦封的平安和乐公主,又是我凤临太子唯一的女儿,皇爷爷钦封的永安公主,身份地位尊荣无双,凡事也别让自己太委屈;若是不快活,直接回来就是;哥哥们虽然无能,但养你一辈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洛倾雪顿时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抬头望着洛青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这样的话来。

“大哥,你这是……”

“想都别想。”

她话未说完,陡然耳畔响起一道暗沉带着不悦却让她觉得熟悉无比的嗓音。

洛倾雪顿时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容,容末,你……你怎么来了?”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容公子,竟然能轻易寻到这里。”洛青云脸上仍旧带着温润的笑意,只是那笑中带着几分真假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对此容末却置若罔闻,而是转身将带来的披风给洛倾雪披上,“要出门怎地也不多穿点,你自己也是大夫,怎地就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我哪有那么娇气。”洛倾雪扯了扯嘴角,刚才他们的谈话也不知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她转头朝着洛青云望去,眼底带着探寻和求救。

洛青云却只是淡淡地笑着,“原本还担心妹妹娇生惯养,往日里在镇北侯府也是任性惯了,如今瞧着容公子对妹妹这般上心,我们这两个做哥哥也就放心了。”

“照顾好妹妹。”洛倾寒仍旧一如既往的寡言。

容末抬起头,朝洛倾寒笑笑,转头看向洛倾雪时,眼底顿时充满了宠溺,“我们回府,嗯?”

“也好,出来久了,也是时候回去了。”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只是心里却不禁有些晦暗。

“咕噜——咕噜——”

马车的车辕与青石大街摩擦出清脆的声响,洛倾雪倚在容末的怀中,望着窗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发呆。

“在想什么,嗯?”容末将头搁在洛倾雪的头顶,用下巴轻轻地蹭了蹭,语气不似平日里的清冷,带着十足的柔情,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安。

洛倾雪抬头,望着容末那线条分明的下巴,仍旧是记忆里的那般,那样的谪仙飘逸,那样的潇洒出尘,“容末……”

“嗯?”容末低下头,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四目相对。

顿时,洛倾雪眼神闪烁着,撇过脸,“父亲离开了?”

“身为太子,自然有许多政事繁忙,已经回宫了。”容末抬起头望着窗外,那放空的眼神却仍旧深邃幽暗,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洛倾雪扯了扯嘴角,“也是。”

整个马车车厢内,顿时静默了下来。

第一次,两人之间竟然觉得无话可说;彼此心里都察觉到了异常,可有些事情却是注定了无法开口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回到摄政王府。

“容末,我……”

晚膳的餐桌上,洛倾雪几次抬头欲言又止;闻声,一直默默替她布菜的容末抬起头,面容平静,眼底仍旧是满满的宠溺之色,“嗯?怎么,可是今日的菜色不合胃口?那我让他们立刻撤下去重做。”

“不,不用了。”洛倾雪无力地罢了罢手。

第一次,竟然觉得对容末,她真的很不了解;在她心中,容末从来都是运筹帷幄,从来她的心思不用说,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想做什么。今天,他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容末却好似没有发现洛倾雪的异常一般,仍旧体贴地替她布菜,“来尝尝这个,特地吩咐大厨房的老师傅做的,看喜不喜欢。”

“好。”洛倾雪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瞧着那类似银丝卷的东西,轻轻咬了一口,分明清甜酥脆,可是她却食不知味。

下午他们兄妹三人的谈话,容末他到底听没听到,又或者到底听到了多少。

洛倾雪抿了抿唇,想要问,却始终就没有勇气开口,只能低着头轻轻地咀嚼着;头一次,与容末之间的晚膳变得如此的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是夜。

天阴沉沉的,整个夜空弥漫着一股萧瑟肃杀的气息;好似,一夕之间便到了凛冬一般,那样的温度,让洛倾雪禁不住将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怎么了?”容末揽着她的腰,轻轻地将她收入自己的怀中。

洛倾雪摇摇头,趴在容末的胸前,听着那让人觉得安心的心跳,闭上眼,心里却是满满的凉意;两世,两世才有机会这般安然地呆在他的怀中,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

“容末,别骗我。”洛倾雪闭上眼,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声音虽然小可是却非常的清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永远都别骗我。”

容末顿时沉默了下,然后淡淡地笑着,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她那柔顺的发丝,“好。”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洛倾雪这才阖上双眸沉沉地睡去,只是却不知道,在她身旁原本也应该睡去的人此刻却是双目大瞪,深凝着怀中的睡颜,眼神幽暗深邃,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姥姥息怒!”显然是女子的声音。

“没用的废物。”声音带着苍老和沙哑,白须冉冉的老妪背对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负手而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损兵折将。”

女子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着,“可是姥姥,如今何太傅一家倒台,与咱们的计划……”

“哼,没用的废物而已,死有余辜。”白发老妪的声音仍旧不带丝毫的感情,“呆在凤京久了,久居高位,别忘了自己是谁。既然他狠不下心,那本座就替他斩断那些负累。”

闻言,跪在地上的年轻女子身子狠狠地颤了颤,单手握成拳头不过很快又松开,然后又握紧。

“云都的事情安排得如何了?”终于,白发老妪转移了话题。

女子像是终于大松了口气般,“咱们的人已经联系上了,如今也已经全都就为,只等姥姥一声令下。”

“很好。”白发老妪似是终于听到了让自己满意的消息般,那双满是皱纹的手狠狠地抓握着身侧的扶手,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只是却笑得非常的扭曲,“哈,哈哈……凤家,云家,所有欠了本座,欠了寇族的,本座都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对于白发老妪这般癫狂,女子并不是第一次面对,可每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她都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虽然也内力非凡,可却哪里是白发老妪的对手,便是白发老妪外放的威压也足够让她喝一壶的了。

“听说摘星楼那个老不死的离开了?”

女子原本抬起的头迅速低了下去,“是,我们的人前来汇报,说是好像那洛倾雪发生了点什么事情,国师……不,那个老不死的放不下,便是亲自去了一趟东方。”

“东方?”白发老妪轻声重复着。

“属下猜测,应当是流云国。”女子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确定;毕竟凤临的东方的确是流云国,不过也不一定。

白发老妪平日里最讨厌应该,可能这类确定的字眼,所以女子自从开口之后心里就战战兢兢的,不过这次白发老妪倒是没有发怒,反而一脸的沉思状,眉宇微微颦蹙着,“好了,本座知道了,传令下去,三日后,行动。”

“那云都那边?”女子有些不确定,毕竟若是国师也去了的话,他们若是贸贸然行动,只怕是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不说,若是牵连到寇族其他人,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白发老妪却是冷笑一声,“三天,便是那老不死的日夜兼程也赶不到地方,哈,哈哈……果然是老天都在帮咱们,原本若是有那老不死的在,本座想拿下凤京还有待盘算,如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居然走了,你说这难道不是老天都在帮咱们吗?”

“姥姥英明。”女子飞快地低下头。

“行了,别拍马屁了。我寇族千百年来的盘算就在此一举了,若是出了任何差错,哼!”白发老妪冷哼一声。

女子低下头,“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白发老妪沉沉的叹了口气,陡然她面色微微变了变,原本带着血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嘴角也渗出了丝丝猩红,她深吸口气,强压下喉头的腥甜,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自来,“记住本座的命令,退下吧。”

女子不知所以,只是对白发老妪的话已经形成了本能掉得反应,“是,属下告退。”

“……”

白发老妪深吸口气,再次咽下一口腥甜的液体,她深吸口气,语气带着三分厉色,“还不走?”

“我……属下……斗胆一问。”女子面上似乎带着些许犹豫。

白发老妪原本苍白的面上顿时浮起些许不正常的潮红色,胸口不断地翻腾着,腥甜的味道自喉头漫散开来,她双眼微微眯着,一个字却像是从胸腔中发出来的般,带着十足的戾气,“说!”

闻言,女子狠狠地打了个寒战,不过想到自己的目的,却仍旧大着胆子,“姥姥,如今少主尚未出关,若是我们贸贸然行动,那凤主的事情?”

“……”白发老妪胸口上下起伏着,嘴角不断地渗出猩红的血液。

女子见白发老妪没有开口,深吸口气大着胆子继续说下去,“我们一旦开始行动,天下大乱,若是少主不能顺利拿下凤主并铲除掉那些人,若是让他们得手,那岂不是平白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情,给本座滚。”白发老妪终于忍不住爆发。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萧瑟的气息,女子顿时狠狠地打了个寒战,连身子都不断地哆嗦着,“是属下逾矩了,属下这就告退。”

“滚!”白发老妪此刻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抑的状态,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感受到那女子终于离开之后,她这才终于忍不住,整个人跌坐在软榻上,张口便喷出一道鲜血来;她深吸口气,抬手运气,刚想调息,不想面色顿时又变了,张口再次喷出一口鲜血,那垂坠在胸前的雪白长发都被染成了鲜红色,还有那身上的衣衫,整个人狼狈至极。

靠在软榻的凭几上,白发老妪目露凶光,她之所以强撑着身子,非要将计划提前,因为她已经等不到他出关了;其实她多想,多想亲眼看着他君临天下,指点江山;可是她这残破的身子,呵呵,等不到了啊。

闭上眼,努力咽下口中腥甜的唾沫,双手狠狠地握着扶手,这天下必然是她寇族的,谁敢抢,她就灭了谁。索性,她的日子也不多了,但是在她下去之前,总要拉几个垫背的才好。

……

凤帝病危的消息传来,洛倾雪正与容末讨教关于蛊术的事情,毕竟答应了文韵诗的事情。在那件事情上,的确是他们父子三人欠了文韵诗的。

“吭——”

“哐当。”

容末一把将端着的茶杯放到小香几上,没有控制力道的茶杯发出“吭”的一声脆响;洛倾雪手中的茶杯则是直接落到地上。

“你说什么?”

来人是凤城歌的心腹,两人也都无比熟悉的太监来福,“轩世子,世子妃,皇上……病危了。”

“怎么会这样?”

闻言,洛倾雪顿时眉宇微微颦蹙着,“前些日子,皇爷爷的身子不适还挺硬朗?”

在开宗祠的那天,她曾因为凤城歌的话隐晦地给凤帝探过脉,虽然已经年迈,不过到底因为保养得好,又有御医一直调理着身子,凤帝的身子很是不错;长命百岁是空话,不过只要无病无灾,再活个二十年却不是空口白话的;又怎么会突然病危的。

来福面色很是难看,“这奴婢就不清楚了。”

“父亲让你来的?”洛倾雪抿着唇。

“是。”来福连连点头,“今日早朝,皇上迟迟不来,等了好久内侍总管荣公公才传话说是皇上身子微恙,由太子主持朝议;可这朝议才刚开始,太医院的院首便匆匆赶来,说是皇上快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洛倾雪深吸口气,此刻也有些急了,“锦笙,你去取了我的药箱,容末我们立刻进宫。”

“不行,万万不行。”来福连连摆手,看着自家的小主子,其实在云都呆了那么久他是明白自家小主子的能耐的,只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太子爷不让自家小主子进宫给皇上诊治,不过他不过一个下人,只需要听命行事就行了。

见到洛倾雪的模样,来福赶紧将凤城歌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太子爷让您们安心在摄政王府等消息,不管听到什么,只要他没有开口,都不准进宫。”

“为什么?”洛倾雪不解。

容末却是轻轻地摁住洛倾雪,朝来福淡淡地笑笑,“有劳来公公跑一趟,请来公公转告太子,我们会在摄政王府安心等着,不会让他为难的。”

“那就好,奴婢就放心了。”来福瞧着兰花指,“不知道两位还有没有什么话需要奴婢转告太子爷的?”

洛倾雪微微想了想,从随身的药袋中取出一个更小的锦囊,胀鼓鼓的,不难看出里面装了好几个不大不小的瓷瓶,“你将这个交给我父亲,他自然会明白的。”

“是,奴婢定亲手将东西转交给太子爷。”来福珍而重之地将那个锦囊收入怀中,然后这才朝两人告退。

来福前脚刚走,洛倾雪就有些不解地看着容末。

“父亲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宫,你们难道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洛倾雪抿着唇,眉宇却始终颦蹙着。

容末淡淡地笑着,抬手轻轻地抚平她的额头,“素素别蹙眉。”

“别想岔开话题,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洛倾雪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凤城歌若是那等贪恋权势的人,不会等到现在才对凤帝下手;可是现在太医院都宣布凤帝病危了,明明知道自己是玄门传人,却不让自己进宫给凤帝诊治,这里面说没有猫腻,她是一千一万个不信的。

“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容末淡淡地笑着,“瞧着来福刚才的模样,怕是现在太子自个儿的日子都不好过吧,不想让你一起闹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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