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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庭也在接到通知时,在心里权衡着可能发生的状况,她接着说:“如果专机在着陆过程中,进近速度过快冲出跑道,会导致跑道关闭。”
G市机场只有两条跑道,另一条跑道正在进行清雪,半个小时之内还无法起降,万一专机落地失败,致使一条跑道关闭,不仅会令3312次航班上的病人错失最佳的抢救时机,还可能造成其它正常航班的延误。
这样分析下来,即便盛远时操纵的是专机,也在遭遇着特情,还是应该给正常的航班让路。
但是,一位骨干管制提出来,“可南程3312现在超最大落地重量,还需要耗油十分钟。”
这样一来,理应让盛远时先落,于是问题又循环了。
盛远时先落,成功的话,问题当然是迎刃而解,失败的话,3312次航班上的病人就危险了。等3312耗油完成落地,盛远时最起码要等二十分钟,对于一架装载着新型航煤,又处于襟翼卡阻的专机而言,晚一分钟,都可能令危险加剧。
管制小组左右为难。
大林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对刘主任说:“南程3312次航班上的病人是……应主任。”
师父?没错,应子铭恰好从A市出差回来,和走的时候一样,他选乘了南程的航班。
南庭的脑袋翁地一声,她站不稳似地忽然踉跄了一步。
旁边的师兄赶紧扶住她,“如花!”
一架飞机上有她的七哥,一架飞机上有她的师父,这两个人于她,都无可替代,无论是谁出了意外,都会让她接受不了。南庭在那个刹那被逼出了眼泪,可她连续地深呼吸,硬是把泪意憋了回去。这个时候,盛远时和应子铭都需要她,不,不是需要她,是需要地面的通力配合,她作为一名放单管制,不能拖任何人的后腿,南庭要求自己坚强,快速地思考着最佳的处置办法。
与此同时,南程指挥中心也接收到了3312次航班的报告,顾南亭是飞行员出身,对于试飞专机和3312次航班此刻的冲突,他是最明白的,而他更明白,无论哪一架飞机先落,都没错,问题在于,后落的飞机存在多大的风险。
这种情况下,或许没有一个机组会愿意让路,因为让的不仅仅是那几分钟,很可能是自己的生命,正常情况下,空管中心也不应该询问机组的意愿,而是该由他们分析权衡后做决定,因为你问谁,意味着让谁让路,就已经是决定了。
竟然是齐子桥提出和盛远时通话,她把南程另一架飞机上有病人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然后问:“到目前为止,有发现航煤有任何的异常吗?”
盛远时斩钉截铁地答:“没有。”
航煤没问题的话,襟翼卡阻……齐子桥相信他能够处置得了。
“那么……”那么她想让盛远时给另一架飞机让路。
科研小组的成员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唤:“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