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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怪哉!
阿桃端着盛放杯盏的漆盘从阁中走了出去,一时间,整个暖阁都剩下了我和赵宁佑二人,二月的艳阳即使高挂天空,也显得有些清凉,可自打阿桃出去后,整个屋子便有些热气烧灼,烧的我有些心烦意乱。
赵宁佑堵在那边也不走,我捂着嘴巴的手渐渐放了下来,冷不丁的,他忽然开口询问道:“姑姑…姑姑的伤口还疼——”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我立马“腾”的一声响站起了身子,面容严肃的对着他岔开话题道:“说起来,昨天我找到宁佑你后,太医为你诊了脉,似乎昨日晚宴上瑶妃娘娘给你喝得酒有些问题,宁佑还是去问问好!”
赵宁佑这才挪了挪脚下的步伐,向我走起了几步,抬起了脸,睁开了一双黑色的燕眸一眨不眨的望着我,脸色带着一丝疑惑,可眼神倒是挺闪亮的,他甚至无辜的问我:“那酒里有什么?”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我有些吃不准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想了想这才开口道:“太医说你中了合欢散,”说道这里,我面色不由又一红,假装镇定的又继续开口道:“宫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宁佑该好好整顿一□边的人了!”
听到合欢散三字,赵宁佑意外的没有出现任何惊讶的表情,相反他回答的极快,用力的说了声:“好!”
这样爽快的让我倒有些不适应了。
午后的时候,德阳宫传来了消息,赵宁佑因德妃私自用禁药为由,给她下了禁足,不仅如此,命令她在宫中静思一个月。
青太后一听,连着手中的佛珠都没有除掉,带着宫女有些火燎燎的赶道赵宁佑的书房为宋心瑶求情,
“瑶妃也是因为皇上长久不宠信,这才出此下策,话说她这么做也是为了皇家的子嗣着想啊,佑儿!”
青太后的苦情牌一打,没等赵宁佑发话,我立马拍桌而起,言辞悲切,“瑶妃这次对宁佑下的是合欢散,若是下次下了鹤顶红怎么办?也要由着她胡来么?”
赵宁佑将手中的笔放在砚台上,头也不抬,沉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母后还是回去吧!如此视家法如无误,朕以后还如何在宫人面前立威!”
青太后听言,有些失落的扶着身边的莲一叹息道:“佑儿,如今你长大了,为娘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我扫了一眼她凄凄怯怯的神情,心中却是大为不高兴,不过是禁足,又不是要砍了宋心瑶的脑袋,这点惩罚也要装作如此悲惨的神情,就跟罚了自个儿亲身闺女似的,至于么?一点刚正不阿的姿态都没有,当什么太后?
“母后还是回去吧!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赵宁佑似乎不为她的话所动容,言语不客气的下来逐客令,青太后瞧了一眼身旁的我,扶着莲一,面色状似悲痛的离开了,等到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了书房的门口,赵宁佑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抬起头望着我,轻声道:
“秦州的梁王送了奏折。”
赵宁佑的话语刚落,我手中的书本猛然从手中滑落,面色的阴郁的回望着他,“他来做什么?”
“说是四年未曾去皇陵祭拜太上皇,如今先皇去世快满一年,作为臣弟,日夜思念亡兄,已带着万贵妃往着京城赶来!”
身边的大总管弓着腰为我捡起书简,恭敬的递给我道:“大长公主,东西可要拿稳了!”
我抖索着手慢慢接过,一边捏紧了手中的书页,一边克制着心中万分动荡的情绪,沉着声音道:“他们现在到了何地?”
赵宁佑翻开了驿站送来的书信,开口道:“已到吴州。”
走出书房的时候,我攥紧了衣袖中的双手,抬着头望着头顶一片灿烂的艳阳,心中却陇上了阴霾。
到底是秦地苦寒,耐不住寂寞,我倒要看看这对母子这次又想上京整出什么幺蛾子?
二月中旬,朱少卿上任了,赵宁佑爱惜之才,任命其为中书侍郎,同中书令大人共同掌管六部事物。
随着这一批新入的进士生涌上朝堂,宋圭只手遮天的格局终于被打破,新入大理寺的几位大人,个个皆是耿直之辈,对大理寺少卿宋凡轩的随意断案的态度皆是纷纷不满,一任职位便上了几道奏折弹劾这位少卿大人的办事人力。
宋圭安置在中书门下的爪牙也因入了新人,受了限制,户部的尚书大人如今由三朝元老蒋太公任职,二月赵宁佑的大刀阔斧在无声之间一点一点挖掘宋圭的在各职门的人手。二月的一桩御史受贿案件,宋凡轩看守不牢,牵连的京城官员行贿记录的账本竟然被毁,赵宁佑大怒,顺应多人的弹劾,将宋凡轩罢了官职。大理寺少卿一职空了下来,立即由下面的一位老少正填补了上去。
母后留给我的箱垄中,意外的我发现了一束泛黄的书,书名是《武备录》,书中褶皱的书页上的文字龙纹凤舞,可每一段文字下面都配上了一副兵器图。
从战国时代的青铜剑到现在的长刀,乃至各式各样的漆弩,翻到后面,甚至出现了我所不曾见过的兵器。
高大精密的投石车,射程甚至能达到一百丈远,轻巧改良的千机弩,带回钩的羽箭,还有坚硬无比不可摧残的攻城车,甚至,还有些没有名字记录的兵器,这些东西打破了马背上互相厮杀的野蛮的时代,书中的笔记有些模糊,连着页角也开始蜷曲,纸张也有些薄透,似乎只要轻轻一扯,这珍贵的藏书便能化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