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卷一第十话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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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玖怔愣,不由得笑道:“岂有此理?是人都会死。”
寒川此时最不想与他讨论生死,只要一想到自己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人早在十年前,在他们还未相逢时就险些命丧江底,还被人下了那种淫邪的蛊毒,他就控制不住的想杀人,甚至想毁天灭地。
“我不和你说,”寒川又把人往怀中紧了紧,斩钉截铁的话顺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胸膛,一字一句地打入颜玖心中:“我会替你雪恨,替你解蛊,我要让你重新‘活’过来,师父。”
颜玖心头蓦然一松,那零星犹豫不决的火苗还未曾烧起,就被复仇的渴望湮没了。
千方百计也好,不择手段也罢,他知道自己要的就是寒川这句承诺。
颜玖深深地看了寒川一眼,目光中有欣慰,却也有故意而为的轻视,他拍了拍寒川搂在自己腰间的胳膊,无奈笑骂道:“尽说些孩子气的话,心意为师领了。你先放开,以为自己还是八岁呢?动不动就要抱,拿什么雪恨?”
这番动作带来的磨蹭让寒川从下腹处感到了一丝异样的酥麻,他冷下脸,心知自己逾越了,幸而颜玖还沉浸在回忆中,未曾注意。
寒川撒开手向后退了半步,站稳凝视,好像为了强调什么证明什么一般,再次掷地有声地重复道:“我要替你报仇,沧崖派、灵雾山,只要你想,我会把他们杀干净。”
颜玖总觉得有些不对,寒川胸中的恨意和戾气仿佛比他这个真正的苦主还要汹涌。
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忽然又道:“怎么不问问关于我‘杀妻掠子’和……你自己的事?你应该已经猜到《山河经注》功法的出处了吧?”
寒川挑眉,反问他:“我只知沧崖贼子害你,此生定与他们不共戴天,那些恶意中伤嫁祸之词,又关我何事?师父让我练《山河经注》,自然有师父的道理,我只需练好便是了,至于我自己,我有什么事?”
他皱眉想了想,除了不知父母家乡何处,又因烧坏脑子没了八岁之前的记忆以外,还有什么值得一说,他的一切不都是师父给的?
寒川疑惑地看向颜玖,等他的后话。
颜玖平白得了仇家之子这般至真至极的信任,心头不禁五味陈杂,说不清是喜是忧,隐隐觉得这样下去,倘或日后真相大白,那情形恐怕真的会难以收拾。
但他已经顾不得了,沉吟半晌,摆摆手叹气道:“没什么,你父母都是归元教弟子,在灵雾山围困望江楼时被杀害,其他……我也不太清楚了。川川,”颜玖别过脸,不去看徒弟澄澈见底的眼睛,问:“祸因我起,你恨吗?”
寒川先摇头,又意识到师父正偏着目光看不见,就轻手轻脚地用指尖点了点颜玖眉心的合欢花迹,待他看向自己时,方戚然道:“恨没能早生。”
前尘创剧痛深,颜玖细思伤怀一时无法自拔,又碍于身份不能出去散心,往后的两日都闷在房里,在郁郁寡欢中度过。
寒川本就沉默少言、性情疏冷,只有在对着师父时才有点活络的少年意气,结果颜玖一沉寂,他就愈发落寞寡淡、生人勿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