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卷一第十话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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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轩忙着教中事务和筹备沈逢君的忌日,无暇□□常来叙话,而关慕不知和江烟说了什么,夫妻二人自那日匆匆离去后,也未曾再露面,到免去了许多麻烦。
沈逢君忌日那天,教中弟子结队到望江楼归元教历代教主埋骨的竹林中扫墓、祭祀,颜玖作为一个“死人”,自然是不能同去的。
他心中急于祭拜自己的师父,从早起便躁动不已,勉强等到月上枝头,教众们都回房安歇了,才揣着香烛纸钱酒葫芦,迫不及待地拉着寒川从崇丽阁的露台上跳了下去,踩着望江楼亭台榭阁的房顶,一路飞到了埋骨林。
沈逢君的墓在一棵粗壮的楠竹下面,竖着和历代教主墓前一般无二的方阔汉白玉碑,只不过旁边还多了个不起眼的小土包,土包上也有碑,是窄窄一条青花石,看起来颇为寒酸。
朔月轻微,埋骨林中阴森昏暗,寒川还没来得及看清碑文,就听到颜玖在一旁沉声命令道:“跪下,磕头。”
寒川跪了下来,一声不响的磕了三个头。
颜玖看着那道伏跪在地身影,想到他是云济沧的儿子,感觉周身血液霎时冲向头顶,沸腾着叫嚣着,忽而又四散而落,身体再次冷了下去,如坠寒潭。
他也跪了下来,向沈逢君的墓郑重地磕头,神色无比肃穆悲凄。
寒川又跟着他行了三次拜礼,才抬起头细观那两方墓碑。
“师父,这是……”他看清了,瞪大眼睛低呼:“你的?”
颜玖一言不发地往铜盆里烧纸钱,烧够了拧开酒葫芦,往墓前的空地上倾倒,一边倒一边冷声说:“吓到了?这里面埋着生烟的第一条剑鞘腰带,上面沾了一百八十多个人的血,包括我自己的,和我师父的。”
寒川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指甲陷进掌心的肉中,他感觉不到疼,只有浓到化不开的不甘和愤怒。
颜如玉本该站在高处傲视天下,而不是不明不白地被当成一个死人“埋”在这里。
寒川动了动双唇,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从楠竹后面传来一道充满讥诮的嘲讽:“颜如玉,你还真是敢说?师父为你躺在地下,而你只赔了一条剑鞘腰带,是不是很得意啊?”
关慕抱着手臂从竹子后面转出来,一脸阴鸷,目光愤恨。
寒川身体一震便想跃起,却被颜玖一把按住了摸向腰间欲拔软剑的手。
“关师哥,”颜玖道:“今日无论你想如何,我全受着。”
关慕大笑,向前踏了两步,锵的一声拔出了琼雕,直指颜玖面门。
寒川哪里还呆得住,心知颜玖有愧不愿在沈逢君墓前动手,只好抓着他往自己身后揽,大声道:“父债子偿,关师伯,我替师父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