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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闻视线转回宽敞的马路,声音淡如白开水:“那是你不够坚定。”
李承天一愣:“不够坚定?”他顿了会儿,突然大笑,“也是,我要是够喜欢jane,只会想着怎么变得比你更适合她,而不是不战而败。”
周闻没出声,默认了他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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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号,沈清言和沈卓回到娘家做准备。
隔天一大早,清晨五点半沈清言一家都起床了,按照婚礼习俗的流程,早起做梳妆打扮。
从粉底到睫毛,沈清言目不转睛地看着母亲吴怡绢替她化妆的动作,母亲虽然冷着一张脸,眼神淡漠,可手却微微颤动着。她瞥眼看梳妆台上镜子中的自己,脸颊微透着粉扑扑的质感,长发被高高挽起,留出了蓬松的感觉。
吴怡绢轻轻地将手搭在她的头顶,动作缓慢,眼睛出神地看着发髻上的装饰。
虽然古代那些出嫁的女儿就几乎看不到娘家人了的习俗早已不见,可是“嫁人”两个字重有千斤,就算觉得矫情,它仍然表示着一个人将此生托付给另一个人,不论风雨,不论山崩地裂。
沈清言低下头,抿嘴一笑,手覆上吴怡绢的,嫣然一笑,说:“妈,放心。还有,谢谢。”
吴怡绢讷讷地看了她一会儿,半晌勾唇说:“别被退货了就行。好歹他现在也是个大老板了。在朋友面前还是挺长面子的。”声音里携带着浓浓的玩笑意味。
“那我一定在他之前就先退。”沈清言拨了拨耳环笑着说。
按照流程,通知新郎新娘已准备完毕,彩车接送。周闻备了差不多有二十几辆彩车,在车头、车灯等部位用素雅的花做了点缀,一行车浩浩荡荡地行驶在宽敞的双向大道上,街边的行道树都作为背景化成影子向后倒退。
长长的路段,驶驶又停停,偏是要将今日的风景都记透了才算罢。
红包发了一路,喜庆的红色洋洋洒洒地跟了一路。
盘问,挤门,笑闹着抢人还有敬茶,他们随着习俗做了一遍。杜冰对自己的老板可真没手下留情,问题提得刁钻无比,堵门堵得密不透风。陈斐作为兄弟团的一员,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般和朋友们一起笑着闹着的场景不禁让她回想起自己结婚的时候,冷清,平静。楚唐被她推给了周闻当兄弟团中的一员,当他们几个大个头的人推门而入的时候,她看到他的笑容时,失神了。楚唐十年来,可能都没这么笑过。喜庆的场面真的很有感染力,她如是想。她看了许久他,楚唐的眼神也跟着转了过来,嘴唇紧紧抿着,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于是杜冰也跟着傻傻地笑了起来。
因为周闻最近在a市暴涨的知名度,加上言门生意有越做越好的势头,婚礼的消息没法瞒天过海,狗仔车队也零星有几辆跟在彩车屁股后头和两侧。
一行车朝着竹生饭店去,行人不禁侧目,只是大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只当是个普通人要结婚。
蓝天白云一路为彩车队护航。
隐匿在山腰的竹生饭店大门外站了一列的保全人员,一辆辆小轿车穿过饭店外茂密的竹林小道,拐进大门。守着大门的是陈斐和他几个朋友,自告奋勇地要为自己的“员工”兼嫂嫂贡献一份力量。所以来客都对照宴请名单,确认无误后方可入内,一切狗仔记者全部被拒之门外。但因为是婚礼,讨个喜庆,所以会客气地发放红包。
车子开进去后,穿过石砖路,绕过饭店大半身,驶入幽深的竹林深处,像堆积木似的在停车场内一一排开。
大厅门口立着两家的父母,脸上各自带着浓浓的笑意迎接贵客。周闻和沈清言准备了一番后也立在大厅门口迎接宾客。
最先到的几个大学同学瞧见他们了一点也不客气地揶揄,其中就有当时图书馆里咬舌根说她三十好几嫁不出去的几个男生,有的已经有了孩子,有的还没对象。一个两个地摇头哀嚎:“没想到,你们超车这么多,我等竟还是单身狗!当年真是失算失算!”
沈清言笑着回答:“也没说错,我也过了三十才结婚。”
男人拍了拍周闻的肩头,表情丰富:“你看,嫂子都夸我神预言了,你可别找我算账了啊!其实我们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一不小心,啧,就促成了一桩姻缘!谁知道大名鼎鼎的沈清言当场就表白了。”他一只手的手背打在另一只的手心里,嘴里不停地啧啧,“我听说当年沈清言你是随便挑了个人啊。你说说,你当年怎么不挑我表白呢?我百分之两百答应啊。唉唉唉,捂住心口,单身狗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