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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再带两身漂亮点儿的衣服。一套旗袍,一套洋服吧。”武玉兰嘿嘿笑了两声,接着问道:“那个……你还有多的旗袍吗?能不能借我一套?我都没有一件儿像样的,这回来天津,我带的都是洋服。”

“行,我哪儿刚好还有一两件没穿过的。有一身做宽松了些,我穿着不大合身,你骨架子比我大一些,估计你穿着正好。那明天我给你带来。”我应了下来,她简直要抱着我给我一个热情的激吻了。我赶紧往我退了几步,“干什么呢,一点儿样子都没有。”

她看了看周围的同学,见大家都看着她,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关于拍照的事情,晚上回去后,我并没有告诉布日固德。因为我想在拿到照片以后给她一个惊喜。

我并没有让徐嬷嬷帮我收拾衣服,而是自己悄悄地从柜子里拿了一套,用金色、天蓝和粉红色绣江牙海水纹的雪缎旗袍,配着丁香色掐银丝薄缎褂子,只滚边是用的淡紫红色的。再将布日固德送我的那件小洋装也装进了袋子里。

又翻出件新做的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袍子,准备明天送给武玉兰的。

准备好了这些后,我又将鼓鼓囊囊地袋子先拿到了楼下,免得他待会儿在房里发现了。

现下出现的新玩意、新娱乐更是数不胜数。譬如照相、电影、话剧,等等,也都纷纷涌现。

这些新事物的出现,既娱乐了民众们,也传播了各种新知识、新观念,真可谓是‘世界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我当然属于接受这一类东西的人,比起那些‘不开化’的遗贵们来说,我这样的行为,可算得上是个‘异类’了。但,也是他们那些个老古董所反感的一类人。

终究是搞不明白,明明这些新的东西,他们都会逐渐去适应的。譬如电灯、汽车之类的,开始的时候个个都当成西洋的怪物,而今不都用着吗?

这些东西,比如照相之类的,我是不敢和徐嬷嬷还有福伴儿他们说的。

早早地便想着和布日固德去拍一张‘结婚照’做留念,可是从郭罗玛法到福伴儿,没有一个人是赞同的。说什么这类的东西会把人的魂魄都吸走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打哪儿听到这些个谣言的,连宫里头的慈禧老佛爷,当年不是也拍了照片的吗。

唉……对于他们,我也这能叹一口气,先悄悄瞒着他们去做,等我生米煮成熟米饭后,他们也就不会再这么强烈反对了。

在午饭后,武玉兰就装做肚子疼,跟先生请了假。借口由我‘送她回家’,然后我们便从学校里‘正大光明’地走了出来。

她家的马车早早便再次等候了,我们计划着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去公园里照相,然后到了放学的时间,就送我回来。

这样,布日固德也不会发现我的这个秘密的。

上了马车后,她便将门锁上,然后拉上了窗帘。打开我带来的包袱,我取出那件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袍子递给她。

还没有等我继续说什么,她便先下脱了外衣在车里换了起来。

“唉,你怎么不换啊?着学校里的衣服,有什么好看的?”一边穿着,一边继续说道:“嘿,你还别说啊,这件衣服就好像是给我做的一样,挺合身儿啊。”

“合身就好。便宜你了!”我笑着跟着她一样,脱了外衣,换上我旗袍。

“你这件倒是素净,送我的倒是比你的这件儿喜庆多了。”她看着我的这身雪缎袍子,嘴都要咧到了耳根子处了。

我低头看了看我这身九成新的袍子,这件衣服我也只穿过两回。即使是没有穿过的,也不能把这件送给她,因为上面的绣纹,她穿着便是‘逾制’了。

不过,一般人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我不说,她也不会知道什么的。

“你喜欢就好。可别说我对你小气,那可就冤枉死我了!拢共就两件新没上身儿的,我可是把这件漂亮的送你了。”帮着她整了整衣裳,然后给她弄头发。

她的头发已经剪到了及耳的长度,也不能像我一样扎成辫子,所以只能用了夹子,将它们都顺到耳后去。这样看起来倒是舒服了一些,不然穿着旗袍,一头的短发,看起来也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换好了衣服后,我将窗帘拉开了一些。向外看去,“你看,这就是咱们每天用的自来水的公司了吧。”

我看到那围墙的上面,用白色的涂料写着‘天津自来水公司’几个大字,突然想到了每天用的水,应该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了。心里有些好奇,这个小小的地方,怎么能每天供应全天津那么多户人家的用水呢?

武玉兰也围了过来,她向车窗外看了看,却已经路过了。“在哪儿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那你就等着回程的时候看再吧,早就过了。”我继续看着窗外。都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平日里和布日固德出来遛弯儿,也都是在家附近转悠着。这回可是连他都不带了,直接和武玉兰跑了出来。想到这儿,我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好像是小时候趁着阿玛睡觉,偷偷溜进他的房里,在他的荷包里偷了鼻烟壶,然后灌上了辣椒粉一样。

我一脸窃笑的表情被武玉兰逮个正着。她也是瞒着家里,偷偷溜出来的,要是让家里知道我们‘请假’了,那可是……

“你就不怕你的车夫告诉他们,咱们溜出来的事儿?”我指了指前面。

“他?借他俩胆儿他也不敢啊!放心,我已经告诉过他了,要是敢泄露半个字出去,他就给我收拾包袱滚蛋!”她的表情,我怎么看怎么是一副街头恶霸的样子。用帕子捂住嘴,笑得腰都弯了。真真是,实在是忍不住了。

“那你的照相机是怎么拿出来的?我这装衣服的包袱倒是小,你这么个大家伙……”我看了看旁边放着的大盒子,实在不能想象出她拿着这么个家伙就能堂而皇之地从家里出来。

哈哈一笑,她拍了拍那盒子,“说你没脑子吧,这事儿你定是没有干过的!要是当着大家的面提着它出来,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你要带着它出门吗?我昨天晚上的时候,趁着天黑,早就偷偷塞在马车上了。这辆车是我自个儿用的,他们都是坐汽车的,所以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倒这么大胆呢。“那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发现?发现了也没有人说什么。这可是我大哥专门托人从南洋给我带回来的,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们谁敢说什么?”有一个能干的大哥,可真是让人羡慕。

我的那些哥哥们……唉……真的不愿意提了。从我嫁给布日固德到现在,我甚至都没有得到过他们什么消息,更没他们的一声问候。这,就是贝勒府里出来的‘亲情’了吧。

“那,待会儿咱们怎么拍啊?我可不会!”想到这儿,我倒是突然有些尴尬了。别说会了,就是见,我都没有见过这照相机的样子。

她倒是不担心这个,“不用咱们动手!我已经教会了他了,到时候他给咱们拍就行了。”她轻敲了敲身后的车壁,露出个别担心的表情。

这我才放心了下来。静静地坐在车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天津城的租界格外的多,到处都是新式的洋建筑,各种各样的风格和传统的四合院大不相同,那些小楼的样式令人耳目一新,看着,倒很是有趣。

“到了!快下车吧。”她拉着我从车上下来。然后我看到除了车夫外,还有一个男人从前面走到车厢里提了装着照相机的匣子跟着我们。

这时的公园里没有几个人,正午的阳光很适合照相。那人从匣子里取出零部件,慢慢地组装着,我和武玉兰则到处逛着找合适的位置取景。

“你说,我挨这儿站着,怎么样?”她站在池塘边的一颗垂柳边,摆了个姿势问我。

我看了看身后的池塘,已经入秋了,池塘里的荷花谢了大半,只有零星地几支在那里点缀着。左右围着她看了看,然后退了几步。“还不错。从我这儿看过去,应该是最好的。这刚入秋,你身后的这片残荷啊,还是挺有诗意的。”

“那就听你的!过来,过来,你就站在她刚刚指的位置这儿,给咱们俩拍一张。”她招呼来了那人,然后开始布置起来。

那人有些愣愣地,话不太多,总之是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样子老实极了。

“过来啊,光我一人儿拍有什么意思,你也过来,咱们俩一起拍一张。”

开始是给我拍,然后换成了她。现在我们俩又一起来了张合影。

我依言站到了她的身边,她倒是热情地挽着我的胳膊,“我啊,成了第一个和你合影的人了。哈哈……”

无奈地笑了笑,“请两位小姐看这儿。”那人一手举着装着镁粉的罩子,一手捏着气泵。“请两位小姐再靠近一些。”

只听得‘嘭’地一声,随着一道光影,又一张照片诞生了。

“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们去马车那边换衣服。”在公园里取了不少的景子,准备去车上换上洋装再过来照。她拉着我疾步而行,“慢点儿,有那么赶吗?”

“你不知道,这要是太阳偏西了,就光线不足了。照出人来,景子可就那么清楚了。所以啊,就得趁着这会儿的功夫,赶紧的。”她的速度都赶上小跑了。

刚换好衣服,准备返回园子里。只听闻一声……

“哎哟,介是谁啊?走路嘛不长眼呐?可撞死我了。”一口地道的天津腔,武玉兰和我都傻了。

“对不住了您呢,咱们走得急了点儿,可不是故意的。”我连忙道歉,不想因为这个生事儿,希望对方看在我们诚意道歉的份上,不要找什么麻烦才好。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俩漂亮姑娘啊。”他退后了一步,上下打量着我们。

我看他一身的军装,心里有了几分的害怕。又想起了布日固德说的那些事儿,不由心慌了起来,后悔着真不应该偷偷出来的。

“实在是抱歉。”我拉着武玉兰准备绕过他离开。实在不想和这类人有任何的纠缠。

“别走啊!介是怎么话儿说的?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们见我嘛跑这么快啊?”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让我们过去。我更急了,抓着武玉兰胳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几分。

她也觉察到,咱们似乎惹上了麻烦。微微对那人一笑,“这位军爷,您看,是不是让咱们先过去?就是因为着急,所以才冲撞了您……在这儿先跟您说声对不起了。”

“哟,听两位姑娘口音,是从京里来的?”我们往左走,他往右挡。我们向右走,他又向右边行。天啦,看来惹到个不好惹的家伙了。

拉着武玉兰往回走,毕竟还是有路绕过他去的。

可是他身后又来了几人,将我们的后路也给挡了。“别急着走啊。今儿个,咱们可是难得陪督军来公园儿松快松快,没想到,还遇见俩大美人儿。介不是缘份是嘛?”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我见躲,是躲不过去的,只能拿出气势来。

“刚刚看您二位小姐在那边儿照相,不如,和我们一起怎么样?”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我和武玉兰往旁边退了半步,“我们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真真是好笑,着公园也不是你们家开的,我们又为什么要听你们的安排?”

听到我们拒绝,他收起了刚刚的玩笑,正色说道:“咱们并无恶意,只是我们督军,他请您二位小姐过去的。”

“你们督军?我们又不认识他,为什么他的邀请我们就必须去?”心里实在是没有底,说话的时候连一点的底气都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武玉兰的额前有一丝的乱发贴在了额头上,我看到她都已经出汗了,不知道她是急的还是怕的。

既然他说的‘督军’想要见我们,那我料定了他在着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所以壮起了胆子,对武玉兰说:“走,别怕他们。咱也没有做错什么,即便是刚刚无意撞到了他,咱们也道过歉了,不怕他们!”嘴上这么说着,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心里却是极其地心虚。

“两位小姐,我们又不是老虎,放心好了。”他哈哈笑了起来,在前面为我们引路。

沿着原路返回,我们到了刚刚路过的一处小楼前。这小楼是两层的,跟着他上楼,后面的那几人守在了楼下。

一步一步上了台阶,木质的楼梯踏上去格外的响。上了二楼后,他为我们打开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却没有再进去。

我和武玉兰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小心地左右看着里面的动静。

只见一人面窗而立,背对着我们。他穿着一身的便服,从这银灰色的西装背后看去,显得他的身影格外地挺拔。

“你让我们过来,请问有什么事吗?”我感觉到自己的嗓子有些发紧,声线有着微微的颤抖。

武玉兰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袖子,我觉察到她在发抖。

这样的气氛,实在令人紧张。别说是她了,就连我,也有些撑不下去了。

再他转过身来的那一刹那,我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怎么是你?”

他便是那天我在法国餐厅遇见的那人。他就是他们口中的‘督军’?

“怎么就不能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表情中,我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轻讽。

“刚刚在楼上看到二位在那边照相,所以想请二位来这里休息片刻,喝杯茶。”他坐了下来,从精致的功夫茶壶中倒了两杯茶放到了我们的面前,“请坐。”

我们俩不敢上前,更不敢去喝那桌上的茶水,深恐其中有诈。只是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他。

他唇角微微一笑,“两位不必害怕,在下并无恶意。”

“没有恶意,那你干嘛让人拦住我们的去路?”武玉兰见他还算客气,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说过了,只是请二位来休息片刻,喝杯茶而已。”他悠闲地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然后细细地放在唇边品着。

见他自己也喝了,我这才放心坐下。武玉兰坐在我的旁边,眼睛始终盯着他,不敢有别的动作。

我扯下了她紧捏着我袖子的手,“那请问您,缘何请我们前来?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并无交集才是。”

他对着茶杯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微微点头示谢,然后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自上次遇见小姐,便觉小姐不凡。今天偶然再遇,怎有不相邀品茗之意?”他的语调轻松,也不像是有预谋的样子。

可是我总对他这人心有戒备,第一次看到他的那种眼神时的那种冷然,至今令我难忘。那么寒,那么犀利的眼光,似乎能洞穿一切。对于他,我很难做到‘不怕’这两个字。

“萍水相遇,即便是两次遇见,也不足为奇。何况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不凡’之处,望督军能解释一二。”放下茶杯,我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否则在气势上便已经输给了他。

武玉兰小声在一旁问我:“你们认识?我看他这样,似乎是专门等你的。”

我轻摇摇头,朝对面看去,眼神扫了他一眼。我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些答案来,却是一点的线索都没能发现。

“只是觉得巧得很,今天偶得空闲来此品茗,没想到竟然再次遇见小姐。”他依旧是笑着,但我觉得他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的古怪。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公园景致不错,自然会有人前来休闲片刻。再者,这公园也并非您私人所有,众人皆可入园来吧。”实在不愿与他有任何的交集和纠缠,只想快快离开这里。

“这位小姐,请先下楼去品尝一些小点心,刚刚洋人的糕点房新送来了一些新的甜品,我想你也许会喜欢的。”他直接对武玉兰下了逐客令,然后门口带我们来的那人进来,请了武玉兰出去。

形势急转而下,武玉兰出去时不停地回身看我。我抿着嘴,对她点了点头。

关上门后,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在我面前一步处停了下来。

“玉蓉格格……”他似是低喃。

“爱新觉罗?玉蓉。”他的话震惊地让我倒退一步抵在门上。

“你……”我惊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他。一股冷意从小腿开始上升,贴着门后的脊背阵阵发凉。

“我怎么知道的,是吗?”他说出了我想要问的问题。

我僵硬地点点头,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在法国餐厅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你了。当时我的心情并不好,可以说糟糕透了,能在我的那种眼神下不惧怕、不回避的人,少见。更何况是一位小姐!”他转身放开了对我的锁制,并不怕我此刻夺门而出。拿起了桌上的烟,点了一根。

“我……我为什么要怕你,再说,再说我也不认识你。”继续嘴硬,死也不能承认自己害怕。但这么结结巴巴的样子,连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他笑了起来,他的眼眸很深邃,像黑曜石一样发着光。

“开始,对你也并不以为然,但是总会时不时地想起你的脸,还有你的表情……”他修长的手指轻划过我的脸颊,“然后……我便查了你。”他大方地承认着,并没有什么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沉默,继续沉默,还是沉默!

此刻我已经对他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竟然找人查我!为什么?

我低下头,顺便整了一下脸部表情,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淡然。“既然督军知道我是谁,那么可否说说你的目的?虽说现下大清国不在了,改了民国,但是想要欺负到我这儿,恐怕您也落不着什么好儿。”

他面色沉静,带着丝探究盯着我似乎从我脸上找寻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一秒钟,也许有一个小时。他从嘴角渐渐逸出一丝笑来,然后这笑意慢慢地扩散到脸,最后眼睛里也盛满了笑。

我却觉得我真地站不住了,不禁紧捂着胸口紧紧贴在门上。他大声笑了起来。我心想,原来他笑的声音这么好听!象是微弱的电波流过心脏,让你的心麻麻的,酥酥的。

他嘲笑地问:“那我要是有什么目的,格格打算如何?”

我头有点蒙,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傻站着。

转身走回到窗前,他背对着我说道:“我想得到的女人,就没有失败过的先例。实话对你说了吧,对你,我势在必得!”他回过身来走向我,一手捏住我的胳膊,没有给我一丝回还的余地。

“我,我已经嫁人了。你……你不能……”我瞪大眼睛盯着他,紫涨着脸,脸上几分急,几分怒,几分痛,更多的是几分哀求。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睛幽暗深重,辨不明那里面盛着什么。“那又如何?这些对我赵正南来说,狗屁都不是!以为我会在乎这些吗?那你可就想错了,大错特错!”

“不,不……不要。”我拼命地摇着头,眼泪溢满了眼眶。他紧捏着我胳膊的地方,我想现在应该已经青紫一片了。

好想布日固德,好想他此刻能出现在我身边。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即便是布日固德和我谈及起满人被杀的时候,我都比不上现在这般害怕。

“我不会强迫你,我会让你自己来到我身边的。”他豁然一笑,手松开了我。

我愤怒地看着很他脸上的得意、势在必得的自信,他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正在展示它绝美的风华,我觉得是那么地刺眼,那么地……

一直隐藏着的恐惧全部涌了出来,全身簌簌发抖。

我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门。

只记得楼下的那几个穿着军装的人愣愣地看着我,我就这么冲了出来。

我只是跑着,飞快地跑着,拼命地跑着,使劲我全身力气地跑着。我觉得我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停地跑着,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终于在公园的门口看到了武玉兰,她站在那里等了我很久了,一直没有离开。

上了马车后,我们一刻不停地往回赶,我想忘记刚刚的一切,忘记这个不愉快的下午。

她也识趣地没有问我任何问题,只是和我坐在一起,紧紧搂着我发抖的身体,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离放学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我们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坐在马车里等待着放学后布日固德来接我。

“你……没事吧?”她看我出来时一副狼狈的样子,直到现在依旧发着呆,不由担心地开口小声询问着我。

摇摇头,刚刚那种惧怕的劲儿过去了一些,我勉强给了她一个笑容。换好原来的校服后,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让她先回去,自己独自站在校门口等着布日固德。

武玉兰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在我的坚持下,她先行离开了。

“我想得到的女人,就没有失败过的先例。实话对你说了吧,我对你很感兴趣,对你,我势在必得!”

“我不会强迫你,我会让你自己来到我身边的。”

他的话,不停地在我脑中旋转着、重复着。我连布日固德唤了我好几声都没有反应,“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我叫你半天都不理我?傻啦?”他笑着扶我上车。

听着马蹄踢踢踏踏的声音,我始终不能保持轻松地姿态面对布日固德。

他也觉察出了我的异样。“今天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还是因为我跟你说的满人被杀的事情?”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没有生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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