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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兰千河喝完水,放下杯子:“你为什么这么客气?”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客气?”苏溪亭问,“你不会还在发火吧?”
“不发火,我发抖,而且我的确在夏威夷学过射击,”赫兰千河凑过去问,“沈老大有没有生气?”
他被梦里的高人骂完之后就清醒了,首先自己被人挑衅之后不顾形式地一味回敬,被吊打也是自找的成分居多;二来沈老大是清虚派使者,犯不着为了一个妖族门人跟天一派交恶;再者幸亏老苏机智果断下跪敏捷,没让他在皇宫里开枪,这放到地球都能判刑,阻止了另一场悲剧的发生。他越反思越后悔。
苏溪亭不解:“他生什么气?”
“你是不记得我|干了什么事吗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害怕!”
“我当然记得,”苏溪亭半是敬佩半是后怕,“你简直吊得飞起。不过沈师祖貌似没说什么,就是替你去长庚台报了名,哦,今天打你那俩都会去。你就算干不过段云泉,就是那个大弟子,至少能打打钱君安出气。”
“长庚台?”赫兰千河立马领悟到当时沈老大说“不便说什么”的意思,他若是帮自己收拾段云泉,不免有欺侮晚辈的嫌疑,但若是自己趁着武斗会公报私仇,那顶多算是不知轻重罢了。都怪自己自控力差,远没有沈老大十年报仇的定力,连第二天都忍不到,还主动把武器拿出来给人家鉴赏,万幸没有开火。
“欸,神队友,你怎么知道我在西院的?”
苏溪亭:“当时他们让我去东院等,你看那么大的院子,规制肯定是很标准的,所以根据轴对称定理,另一边必定有个西院,既然我在东,那你肯定在西啦!”
“没想到你这理论还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喏,你师父来了,有什么话问他,我先撤了。”苏溪亭帮他把杯子放到桌上,跑出门时正好沈淇修进来。
门口郑寻庸抄手靠墙,见她出来,问:“赫兰同志醒了?”
“醒了,还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可能对门派造成的损失,并且积极而深刻地反省了错误,”苏溪亭舒了口气,“这次麻烦你跑腿了。”
“哪的话,同志的事就是组织的事!而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郑寻庸说,“我带着师父去听蕉馆的时候正好碰到沈真人,都没来得及告诉他地方。”
“那他怎么知道赫兰兄在落梅院的?”
“有别人传信?”
苏溪亭否认:“除了赫兰兄谁会直接给他传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