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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赫兰千河说完就后悔了,这句话简直像是看见父母表扬了别人家孩子而吃醋的小鬼说的,顿时拉低了自己的品格。
沈淇修捏了捏他的手,眼底泛着笑意:“你嘛,就是太懒。”
这点无法反驳,赫兰千河想起自打上周就没动过的扫帚,沈淇修不让外人进院子,估计走廊里都积灰了。他刮了刮鼻尖,决定转移话题,免得立地被发配去扫地:“那个,余师兄跟鱼真人是亲戚吗?怎么一块去扫墓呢?”
“不是,鱼真人跟余圣殷的祖辈算是旧识,年年四月份都要回扬州一趟。”沈淇修松开手。
鱼尘欢的岁数四舍五入大约有一百,赫兰千河算了算说:“那不得是曾祖辈啊?”
“是高祖辈,八十年前东南两州大乱,鱼真人跟这家人断了联系,七年前我去扬州,误入一座宗祠,看牌位才知道是这家人,”沈淇修说,“正好看见有个孩子根骨不错,可惜父亲过世了,母亲也是病重,就跟鱼真人提了提……”没想到鱼尘欢听说之后提起照理剑就下山了,清虚派上下作息全倚仗云中楼的钟楼,害得沈淇修帮她敲了三天钟。
“那余师叔的母亲后来如何了?”
“听说后来没挺过去,当时余圣殷太小,族里也穷,不然也不会如此简单便带回来了。”
“这样啊……”赫兰千河略有唏嘘,可转念一想,对余师兄而言,清虚派是最好的去处。
“若是按照往常,这个日子他们也该到了,”沈淇修望着窗棱上巴掌宽的阳光。
沈淇修估计的没错,余圣殷的御剑术炉火纯青,跟着鱼尘欢也不怎么吃力。落地后鱼尘欢揉了揉他的脸:“不错,飞得更稳了。”
余圣殷面无表情地等着师父撤手,在她背后悄悄揩了一下左脸上被掐出来的红痕。
两人在随阳镇买了纸钱跟香火,今日并非族中正祭,也不是余圣殷双亲的祭日,但鱼尘欢就是挑着这个时候来。山道逼仄曲折,上边冒着草芽,鱼尘欢带着余圣殷拐了七八个拐,盘旋着往深山里走,终于在一个朝着东南的凹陷处停下,她扬手施个法将周围杂草烧干净;余圣殷掏出软布擦拭石碑,小心翼翼地不蹭掉红色的刻字。
这是一座合葬坟,墓主为余圣殷的亲爹娘,他爹排老三,就叫余三,他娘姓陈,墓碑上端正地刻着生卒年。若不是鱼尘欢出钱安葬,余圣殷的父母一定没有这般的死后待遇,估计卷个席子一埋就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