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宫廷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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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历代皇帝一样,元代皇帝的饮食生活也是日日小宴,隔日大宴,名目繁多,实为穷奢极侈。
熊梦祥《析津志》记元代宫廷饮宴名目说:“车驾自四月内幸上都,太史奏某日立秋,乃摘红叶。涓日张宴,侍臣进红叶。秋日,三宫太子诸王共庆此会,上京簪秋叶于帽,张乐大审,名‘夺节序’。叵紫菊开及金莲开,皆设宴。盖宫中内外官府饮宴,必有名目,不妄为张宴也。”
陶宗仪《元氏掖庭记》对元代宫廷盛宴曾有详细记载,其中说:“宫中饮宴不常,名色亦异。碧桃盛开,举杯相赏,名曰爱娇之宴。红梅初发,携樽对酌,名曰浇红之宴。海棠谓之暖妆,瑞香谓之拨寒,牡丹谓之惜香。至于落花之饮,名为恋春,催花之设,名为夺秀。其或缯楼幔阁,请暑回阳,佩兰采莲,则随其所事而名之也。”
此外,该书还记有宫中的斗巧宴、爽心宴、赏月饮、开颜宴等。元代皇室中所饮名酒有翠涛饮、露囊饮、琼花汁、玉团春、石凉春、葡萄春、凤子脑、著名薇露、绿膏浆等。可见好酒之多,而且元代皇室成员饮酒之风盛行,宫中存酒甚多。陶宗仪在另一部书《南村辍耕录》中说:“广寒殿在山顶……中有小玉殿,内设金嵌玉龙御榻,左右列从臣坐床。前架黑玉酒瓮一,玉有白章,随其形刻为鱼兽出没于波涛之状,其大可贮酒三十余石。”
这个“黑玉酒瓮”,又名“渎山大玉海”,元亡后移往西华门外真武庙中,道人作菜瓮。乾隆十年(1745年),乾隆命“以千金易之”,并移置北海团城承光殿前亭内。玉瓮“径四尺五寸,高二尺,围圆一丈五尺”,上刻乾隆《御制玉瓮歌》。此“酒瓮”是今存元代最大的皇室酒具,也是元代帝王醉生梦死的历史见证。现在,这个玉瓮已成为举世无双的国宝。
据《元氏掖庭记》记载,元代皇室所食名酪有杏花酸、脆棘酸、润肠酸、苦苏浆;所食酱有蚁子酱、鹤顶酱、提苏酱等。
意大利杰出的旅行家马可·波罗在其口述的《马可·波罗游记》一书中,根据自己在元大都的长期生活,对元代宫廷大朝宴有生动而翔实的记载。他说;当大汗陛下举行大朝宴时,所有的人都按照各自的品级,坐在自己应该坐的指定席位上。大汗在宝座上,能够俯视全殿的人。大部分官员,乃至贵族,都是坐在大殿的地毯上进餐。
在大殿的中央,即大汗的御案前面,有一个金碧辉煌的家具,开关像一个方形匣子,每边长三步,精雕细刻着飞禽走兽的图案,而且都馏上了金。这个方形匣子里面装着一个巨大的纯金制造的瓶状容器,估计装得下很多加仑的液汁。在这个方匣的四边,各放一个较小的容器,约能容纳二百四十升。其中一个容器装马奶,一个容器装着骆驼奶,其余的容器装满各种的饮料。
在这个大方匣中,还放着皇帝陛下用的酒杯和酒壶等器皿,有些是漂亮的镀金的金属制成品,容积很大,如若用来装满酒或其它饮料,每一件的容量足够八到十人的饮用。
凡有座位的人,每两人的桌前摆一酒壶,并配有一个金属制的杓子,开关很像带柄的酒杯,还有金银餐具。它不仅用来装从壶里倒入的酒,并且还要把它高举过头。此外,还摆着金银餐具。妇女和男子一样,也必须遵守这种仪式。皇帝陛下金银餐具如此之多,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在皇帝陛下左右伺候和办理饮食的许多人,都必须用美丽的面纱或绸巾,遮住鼻子和嘴,防止全心全意呼出的气息,触及他的食物。当他传呼饮酒时,侍者在奉上饮食后,后退三步跪下,朝臣和所有在场的人都同样匍伏在地上。同时,一个庞大的乐队鼓乐齐鸣,直到陛下饮完后才停止奏乐。于是,所有的人才从地上起身,恢复原来的姿势。只要陛下每饮酒一次,这样的敬礼,就必须重复一次。至于珍羞佳肴的丰盛,超乎一切的规格,更可想而知,也不必多说了(《马可·波罗游记》,福建科技出版社1981年出版第98页)。
通过以上对元代皇室宫廷饮食生活的介绍和分析,可以得出如下结论,随着元代封建的统一多民族国家的最终确立,封建经济文化的逐渐复兴,边疆地区的开发,蒙汉之间饮食文化的频繁交流,从而极大地推动与促进了元代蒙古族皇室宫廷饮食文化的发展,使之创造出了许多饮誉海内外的名点佳肴,流传至今。我们相信,在重视继承和发展优秀民族文化的今天,蒙古民族传统风味的饮食文化一定会更加绚丽多姿,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