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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心的背脊都僵直了,他什么时候醒来的?那他知不知道他适才对她做了什么事?又知不知道她刚刚在他耳边说的一番话?
太多问题在脑中盘旋,冷静下来的脸又再一次染上了一层绯红,不过幸好是在晚上,没有灯光所以看不出来。
她迟了很久才回答:“过几天就是元旦了。”
“哦。”燕晗的口吻很平静,像是方才两人在寂静的空间里什么都没发生那样,他说:“那你过几天和我一起出去一次吧?”
“去哪儿?”恩心惊讶的转头,琢磨后道:“是……出诊?”
这一回她知道了,第一次见宋朗的时候他说阿晗‘出诊’,其实是出疹,额头上有很小的痘痘,燕大师是很注重自己形象的,但凡有一点不妥他绝对不会在公众面前曝光的。只是她那时没有发现这点细微之处,当真以为是自己的老板百忙之中,无暇关照她这个小小的秘书。
燕晗在漆黑之中轻笑一声,声音像轻快的小提琴那样好听。
“不是,三天后就是圣诞节了,想买一些新衣服,你陪我去吧?”
让她陪他一起买衣服?两个人么?
恩心原本挺高兴的,但是一想到燕大师出行,身旁必然有一大波黑衣随扈跟从的,怎么可能是两个人约会,所以,神情渐渐萎顿下去。
“几点?”恩心低着脑袋问这句话的时候,燕晗已经伸了懒腰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她身前将她拉起来,他却俯身替她穿鞋,大掌扶着她柔软的小脚伸进鞋里的时候,她全身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燕晗还是有细致入微的一面的,替恩心将鞋带都系好,才站起来拍拍她的脑袋,奇怪的很,在伸手都难见五指的情况下,恩心却好像能看见眼前的男人,璀璨如钻石的笑容。
他笑道:“早上十点到我外公家候着,可别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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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的冬天一下子就从天而降了,细细薄薄的飘雪跟着风舞动,像小小的柳絮子,刚飘到掌心就化成透凉的雪水。大城市里的空气比较浑浊,这厢因了这场雪才感觉清冽不少。路边已经扑上了一层薄冰,难得有一处积了厚实的雪堆,这景致又同家乡的南辕北辙了。
云南地区广袤,不同的地方风景和四季气温变化很大,玉溪山头上的地区在冬季经常飘雪,都是鹅毛似得落下,有时候强风冷冽骤变成暴风雪,连抬眼欣赏雪景的心情也会一扫而空,冷得只想快快躲进坑上捂脚。所以,如果说云南的雨雪是粗矿的汉子的话,那么江南的雨雪,就是如花美人,温文尔雅的存在,不必害怕随时被雨雪吞没,行人可以撑着伞或者戴一顶玲珑小帽,吟诗作画踏雪行,十分雅致。
因林叔要为家里人添衣服,便打算和恩心一起去商场。
两人走到裴家时,恰好看见宋朗被一团肉追着满街跑,扯着嗓子对门边懒散的男人怒道:“阿晗,你小丫的自己生病没能过圣诞节,干吗把气撒在我头上,赶紧让你家天宝收起它的爪子!”
燕晗搬了一张躺椅躺在门口,翘着二郎腿,欣赏雪景的同时,怀里还抱着金灿灿的汤婆子,一口一个“你才小丫的,你爸是小丫的你妈是小丫的你外婆外公爷爷奶奶,祖上八代都是小丫丫丫的。”最后说:“宋朗,别拿你那半生不熟的京片子才这里充大爷,多给你们首都的人民丢脸!”
恩心正听到这一句,满脑子打问号。后来,林叔告诉她,宋家是从北京儿搬来的,宋朗只在北京呆过一个月,过完满月酒就立即到了申城,也算不上地道的北京人。不过,自从宋朗晓得自己是在首都落地开花的时候,就开始辗转于各种电视剧和书里学习京腔,学到现在只不过是个半吊子,说不上几句就会夹上一口吴侬话,听过的人都笑得前俯后仰,指摘他给首都人民丢脸。
“其实说的还行,就是词汇掌握得不多。”恩心听了之后,点评,因为云南方言也是属于北语的范畴,加上她打小被灌输的语言文字不在少数,闽语客家京片子,说出口都是一溜一溜的,比普通话还好上几分。
她这么一提,不仅林叔惊愕着看着她,一旁的美人儿转了美丽的眼眸子,清丽地扫了她一眼,对着宋朗笑说:“瞧瞧人家蘑菇妞儿,大云南地儿的高级产物,说出来的话都是非比寻常高人一等的,将中国传统和国际化语言融洽到臻于完美的地步。”
宋朗在远处听了,吭吭哧哧地跑过来,狐狸跟着后头想是也追累了,趴在燕晗脚边休息。
“口说无凭,讲一句来试一试。”宋朗鼻子里哼气。
恩心笑弯嘴角,翘着丽色问:“要我说什么,闽语客家还是北语。”
宋朗坐地上,揉着小腿做思考状,燕晗就抢先发言了:“小样儿,多俗气,我都说了是传统与国际并行的语言,哪能区区用几个区域的话就能打发得了的。”细长的十指抚摸着金灿灿的汤婆子,划出的弧度立即璀璨丰盈起来。
恩心问:“那你想我说什么?”
燕晗不怀好意,奸笑:“笨,传统与国际并行,当然是用当地的话来说英语,什么话你自个儿选,闽语客家甚至粤语都成,但得用在国际化的文字上。”
华丽的辞藻浮夸般修饰一番,咱们燕大师的意思就是用地方语言的口音说英吉利的单词。
恩心一听就黑了脸,夸了脸说:“这个,好像没有。”
“这个怎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