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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是宵禁时间,特拉法加广场上再看不到一个英国人,等待多时的猫头鹰终于被放出了阁楼,在窗台上小声咕咕同silber道别,撒开翅膀朝东飞去了。
silber记得它前两天去的都是南边,从第三天开始它忽然改了向,南边有南安普顿,有英吉利海峡…东边又有什么呢?她的地理知识实在贫乏,认为猫头鹰肯定又要天亮才会回来,将窗帘仔细掩上了。
却没想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没几个钟头,猫头鹰就去而复返了。这次,它领了一个人回来。
飞天扫帚悬停在窗外,蝙蝠似漆黑的身影俯低了下来,他凑近窗户,让玻璃后的她看清自己,于是她看见了他咬牙切齿的口型:“愣着做什么?还不把窗打开!”
……
小白当先一个冲进来。然后是扫把。扫把嚓嚓地刮擦玻璃,他太高大了,费了老大功夫才把自己挤进来。最后那扇可怜的玻璃窗还是咣啷一声碎了。若是这时凑巧有德国兵从楼下经过,那就完了,silber却已顾不得这许多,她已躲到了阁楼中央的圆木桌后,表情就像活见了鬼:“怎么是你啊?!”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她的丈夫,罗道夫斯,气急败坏地扔下手中的光轮1700,然后,便豹子一般敏捷无比地扑了过来。
silber脱口惊叫,小白的叫声比她更大,罗道夫斯揪住了它扑啦欲飞的翅膀,就像提小鸡那样提拎着,几步走到窗前便把它丢了出去——“这只死鸟!” 他对着猫头鹰的脸哐地把窗摔上。“你什么时候跟它走这么近了?!我记得你不止一次说过要毒死它!”
“我、我为什么要毒死它?你认识我的猫头鹰?!”
货真价实的不解,而且声音越来越远,罗道夫斯扭过脸,正发现她人已经躲到了阁楼的另一端,“你做了什么?”她惊慌地问他:“这窗怎么自己修好了?你怎么会飞啊?你那根扫把是什么东西?!”她刚刚分明看见地上的玻璃碎片全消失了,它们变得比原来还新地嵌回了窗棱,她顺着墙根往窗户挪去,拿手指戳了戳:硬的,完整的……真的!
silber调头跑回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