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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并无此等野心!修远所为皆与随教无关!”居修远止不住地磕头,边磕边道,“我割舍不下随教和教主,一时鬼迷心窍才······填补的银子不日就会送来,填上账簿的窟窿,孩儿原以为,无甚要紧······“
呵,无关。撒谎也不会。填补的银子哪来的?还不是随教出的。从始至终,我刚认回来的这个”儿子“,怕都是随教的一条狗。”还请大人自行离去吧。“我拔出剑,指着居修远的鼻梁,”吾虽不才,好歹也学过武。就算在大人手下讨不了好,见了血也是难看。“
“求您不要再对我用敬语,孩儿承受不起······”修远跪着不动,语气苦涩。
“滚。”我善解人意地改了用词,剑锋依旧直指居修远。
修远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满脸坚毅:“不,父亲,您不能赶我走。”
我正想嘲笑他自作多情,却又听到他说,“八十一条家规,我已经熬过了。我当日上了族谱,记在您的名下,如果要赶我走,解除父子情分,除非先把我的姓名从族谱划去。”
我冷笑:“你先滚,我稍后就——”
“不,您不能。您无法这么做。”居修远打断了我的话,语气虽客气,但话里的内容能把人气死,“渤海居氏一向重视门面,当日我熬过大刑,入了族谱,居氏昭告全天下我是第四十八代长房嫡孙,如今不过一季,却又宣布将刚认的儿孙逐出家门?这种荒唐之举,居氏不会认的。”
我不得不承认,居修远分析的是对的。入居家门难,出居家门更难。我现在将居修远逐出家门,别说族里的长老,就连我爹我娘我哥都不会和我站在同一边。朝令夕改,会使天下人耻笑。
······
“爹,孩儿知道您惦记孩儿,但,如果不上族谱,孩儿就始终无法名正言顺地唤您一声父亲。爹您生性洒脱不在意这些虚礼,孩儿却无法做到不在意……请您成全孩儿的一点任性吧。”
······
昔日觉得温馨的话,如今想起,却变了味道。我盯着居修远,说:“当日我劝你不要上族谱时,你就想到了今天了,是不是。”不是疑问句,我没有疑问要问。
“是。”居修远肯定了我的说法。
恐怕这声“是”是我第一次在他耳中听到的实话,我想,然后越想越憋火,那时候我就不该传他内力,让他完完整整地熬刑就好,列祖列宗也是,死太久了判断力有问题,这样的不孝子孙不——我思维突然卡了个壳,我有了个猜测,而且越想越是一回事。
“托梦是假的吧?”
“是。”居修远神色不变,“我命神八神九对几位族老施了祝由术。祝由术对身体无碍,请父亲放心。”
放个鬼心。得知我以为的乖儿子,那么早之前就可以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对我周边人下手,我简直浑身发冷。纵使我对那几个倚老卖老的老家伙没什么好感,此时也未免有物伤其类的悲意。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又问了一遍,却也心知他不会那么诚实回答自己。
“孩儿一无所求,只想留在父亲身边尽孝。”
谎言,全是谎言。
我寒意彻骨,内心疯狂呐喊,身体肌肉却都定住了。我不知要怎么对付居修远——我甚至不确定他的真名是什么。
“孩儿自知大逆不道,还请父亲惩戒孩儿。”居修远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窥探我的神色,将他面前的一个盒子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是条鞭子,很粗,上面有金属的鳞,像条蛰伏的蛇,看着就吓人。“这是什么?”我说出口才意识到我是明知故问。
“虺龙鞭。此物能伤我。”
真是好大口气。
我又瞧向右边的盒子,里面整齐地陈列了几枚黑黝黝的钉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这又是什么?”
“彻骨钉,能封内力。”居修远解释道,“父亲需要孩儿现在用上吗?”
我不置可否,又看了一眼右边的盒子。居修远很自觉地把盒子移过来,呈给我看。“是针。”、
我半天没听到他给我介绍什么牛逼的称呼,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没了。”
“没了,父亲如有需要,可以告知于我,我会为父亲弄来。”居修远回答道。我注意到他回答时眼睛往旁边挪开,故意不看针,突然明白过来:“你怕针?”
“孩儿无能······”
真巧,我也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