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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小丁问你, 如果给你三个愿望,你要许什么呀?”
“唔,一愿小如意永远有灵感, 二愿淫书大降价,三愿…”
“等等等等一下, 小姐,你怎么一下就用掉所有的愿望, 还用的这么没前途呀, 你好歹也要把最后一个愿望留给白马良人吧!”
“唔…可是白马良人迟早会找我的,不留给他也没什么关系啦,我要把最后一个愿望也用掉, 嘿嘿嘿嘿, 三愿…唔…小丁,大当家穿过除黑色以外的衣服么?”
“耶?大当家?他好象一直都喜欢穿黑色墨色伸手不见五指色的衫子耶.”
“好!龙小花的第三个愿望, 让龙晓乙穿着纯白的衫子一脸别扭痛苦扭曲地出现在我面前!哈哈哈哈”
“……你不如去求奔宵下个蛋来给你抱!大当家肯穿白衫, 除非小姐你发誓从此都和淫书绝缘,或者是你临死前的遗愿!”
恩,她的遗愿很奢侈嘛,龙晓乙穿白衫.
也对,除非她驾鹤西归, 否则,这般人间仙境,飘然出尘, 翩翩风度的造型是不会出现他身上的,所以,眼前那个吩咐守卫把牢门打开,再一脚踹开牢门走进来,曲膝倾下身,抬起手,在她的额前一探温,再移下掌一把罩住她的小肚子,瞪住她又是皱眉又是抿唇一脸心疼兮兮的模样,最后一把拎起晕呼呼的她横抱在胸前就要往外走的白衣男人不会是他…
她自下而上困难地睁开眼打量着那男人,紧抿的唇,娇好的下巴沿着蜿蜒的脖线,一瞬间鼻头一酸,沾着血迹的手儿搭上他洁白无暇的白衣领,有力无气地拉扯着,在他的胸前留到一道道血爪痕,嘴唇一颤: “你是来满足我遗愿的么?”
那男人先是一怔,随后低下头来迷茫地看向怀里的她,只见她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故作悲情地开始交代着所谓的遗言: “我最后的话,你一定要帮我转达给他…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家爹爹穿起白衣衫竟会这么拽这么飘这么有型,呜…就算是回光返照的做梦,我也好满足,死而无憾了.如果以后清明他来上坟时能为换上白衣衫来看我,我一定魂魄不去,常绕亲旁.”
她忍着全身泛起的痛处,感觉着血还在渗渗地流,沿着她的腿儿一滴一滴往下掉,砸在他洁白无垢的袍子上,炸开一朵朵血花,那毒药一定还在她肚子里翻江倒海,她再也不能承受这般痛苦,脑袋一歪,倒进他洁白的怀中,蹭了蹭,决定瞑目,却听那厚实的胸膛发出不能苟同的质问.
“你的意思是,你做鬼都不放过我?”
“唉?”她哪有那么坏,她是想变成小魂魄围绕在他身边,偶尔偷偷地瞄瞄他,摸摸他,亲亲他,舔舔他,吮吮他而已呀.
“如果你当真痛经而死,我一定不会去给你上坟,因为太丢人了.”
“痛…痛经?”她一愣,抬起看着自己满手的血污和他白衫上的红色痕迹, “难道这些都是……”
“没想到你除了有尿床的坏习惯,还喜欢弄人一身葵水.”
“噗!”她完全忘记这几天是她“好事降临”的日子了,自做多情地以为有人要毒杀她,还正经兮兮地交代什么狗屁遗言,他破天荒地穿着白衫来救她,她不够悲情女角儿也就算了,竟然还弄了一屁股血,呜,为什么她每次都要在爹爹夫君面前丢脸呀.
“还有你这头是怎么回事?”
“我的头?”她晃了晃有些昏的脑袋,眼儿一斜,倒抽一口凉气,这才发现自己烫卷失败变成杂毛的鸟窝头正在她脑袋上摇晃着,她本来还企图以妖媚后天合成番女的姿态回到他的怀抱哩,这会却什么形象都没有了,呜…
“好丑.”他再给她毫不留情地致命一击.
“……”久别重逢的温情戏码寿终正寝.
“白少主,既然王上准你把她带走,我们不会再抓她的,要不要给她换身衣裳,还有您自己…”守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惹来她更多的疑惑,这分明是她家爹爹,怎么变成白公子了?难道穿上白衣裳就非得把姓改了么?
“对啊,您这身衣裳最好是换了,听说,男人沾了女人经血要倒大霉的!”
“……这辈子最大的霉我已经倒过了,无妨.”他说罢,无视自己一身血污,低眸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开始施展红杏撒娇第一式的龙小花,她已牢牢地扣住他的腰身,亲昵地乱蹭,他收了力道,将她往怀里搂紧了几分,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似地拔腿就走.
“爹爹,唔…我好痛…”她被颠簸地搂住,却还不忘对他诉苦, “你帮我抓的药都来不及吃,他们就把我关起来了,呜,好不人道的臭牢房,都不顾及我们女人每个月都有不方便的,我们回家好不好?我要跟你回家,煮面给你吃,宠你,宠……”
被她宠得连白衣这种讨厌的东西都不得已挂身上了,还沾了一身葵水,还要宠他?能不能放过他,就这么算了?
怀里的声音变成呓语渐渐没了声息,她一脸血污地歪脸睡去,绵绵的呼吸喷在他的脏衫上,让他顿住了脚步,低首看向吃够苦头的家伙,唇儿一抿,拿出白风宁的令牌,急匆匆地出了宫.那些守卫并不熟这白公子究竟何人,只晓他算是王上的远方外甥,厮混中原已久,神龙见守不见尾,但总是一身白衣飘然出尘,唇有澹笑,谈吐雅然,当然,谁也没规定一个男人对着自家倒在血泊里的女人时还能唇有澹笑,谈吐雅然吧?所以,他由头到脚一袭让他不自在又厌恶的惨白衣衫,拿着白风宁的令牌却由头至尾都冰着一张脸,一副被欠银两的表情,对那些侍卫并未有好脸色.
谁也不知道,中土番国两军对峙前夜,敌军主帅曾偷龙转凤地熘进番国宫廷,直杀天牢,捞走了一个名不见经转葵水流满地痛经到昏迷的女娃儿.
半梦半醒间.
肚皮的冰凉透出一股麻人的涨痛,那地牢湿寒,加上龙小花完全忘记自己要大出血的事,不顾时宜地大吼大叫,上窜下跳,更让寒气郁结在体内,那揪出的蔓痛让她不得不发出难听又不满的哼唧.
“别闹,不会有事的,过会就好.”自上而下的安慰让她扁住嘴儿更把自己送进他怀里.
颠簸的怀抱,快速倒退的路,肚子纠结的涨痛,她难听的哼唧,加上爹爹不太温柔体贴的安慰,和她初潮来时的情景如出一辙.
她还记得她十四岁初潮来时,把龙府折腾得如何翻天覆地,这位完全不知道葵水为何物的小姐,一早起来,看见自己床铺上一滩污血,吓得滚下床铺,带着一身血爬进大厅大叫“救命”,把正在翻帐目的他给彻底吓坏了,那大概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总是挂着奸笑坏笑邪笑的脸变了面色.
他脸色惨白地丢开帐本将她捞起,二话不说就往医馆跑,她却沿路当撒水车,血迹滴滴答答地全部蹭在他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袍上,因为是黑色,她看不真切,肚子的绞痛让她根本没去追究为什么黑心继母要焦急担忧地抱着她投医.
“你是怕我升天了,没人给你虐待,所以才带我去看大夫的么?”她哆哆嗦嗦地推拒他, “唔…你好变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