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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杨树根领着巧巧走出家门,老杨同志一把将筷子放在碗上,嘴里嚼着葱花油膜满脸怒容。彷若无事一直吃东西的妇女看着他那张臭脸,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旧却干净的手绢擦了一下嘴安慰道:“看你这臭脾气!树根他都十八了,自己会有主见的——”。说完话,她端起老杨面前的碗,来到灶屋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
农村的夜晚天总是显得那么的底,仿佛那些满天繁星举手可摘。杨树根牵着妹妹的手,脑海中想起刚才父亲的表情,忽然心血来潮低声吟唱道:“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一刻,围着烛光静静的渡过——”。
“莫回首,莫回头,当我唱起这首歌,怕只怕,泪水轻轻的滑落——”。被杨树根牵在手中的杨巧巧听到杨树根的吟唱,脸上的笑容好似卡通片里的美少女一般露出洁白的牙齿开口接唱。
杨树根轻轻甩着妹妹的手臂,一高一矮一长一短,就如同他和妹妹的距离,杨巧巧不会懂杨树根心头的有多么远大的志向,更不会懂高考失利对于杨树根来说,用打击来形容恐怕都嫌不够。
祝福,也许对于杨树根来说,只有祝福才会让他在断肠的歌声中找到些许快乐起来的理由。
“哥!俺知道,其实你一点都不开心!”。杨巧巧仰着脸,眼神干净没有半点瑕疵。
“哪有!哥只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考虑清楚,一时间却又不知道究竟该先考虑哪一件。”杨树根低头看着妹妹那双亮闪闪的眸子,涌起一抹说不清的欣慰。
“那你现在有没有考虑清楚?”。杨巧巧并没有像其他小孩儿那样问是什么事情,因为她知道,大人考虑的事情,她是不会明白的,就像她不明白自己会唱的那首祝福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一样。
“还没有!你都还没有做明星呢,哥着什么急?”。杨巧巧自从会唱歌后,最大的愿望不是考上北大清华,而是想要做一个明星,像张学友那样的明星。
一股葱花的香味从杨树根手里飘进杨巧巧羊脂白玉般的鼻腔中,她直接忽略上一个话题,看着杨树根手里的半张油馍问道:“哥!你刚才吃了一张半油膜喝了两碗玉米粥,还没有吃饱?”。
杨树根闻言笑了笑,摸了摸杨巧巧的头顶轻声道:“哥饭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