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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疯女人
鲁县是一个在大山脚下的县城,而在平市远近闻名的张大赌场就开在鲁县乡下靠近山窝的一个村子里,每天中午开场,天亮关门,吸引着整个平市的赌客。
这个赌场黑白两道都心知肚明,之所以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被炸掉,其中的原因除了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猫腻之外,还因为这里比较偏僻,离山很近,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赌客们就会携着自己的赌资跑进深山,张大彪早已让手下在山中踩出了一条小路,顺着这条小路要不了多久,就能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何为大,在平市各个县城犄角旮旯里面隐晦的地方活跃着三张桌子以上的赌场,就已经称得上是大赌场了,更不要说张大彪这个赌场足足摆了十八张桌子。
其实赌场是一个相对笼统的名称,老年人活动中心里摆的桌子不比张大彪这十八张桌子少,可是充其量只是个活动中心,抠麻将三块五块的输赢似乎除了娱乐之外,跟赌博沾不上边。
能称得上赌场的桌子断然不会是抠麻将那么简单,几乎清一色全部都是推饼或是牌九,推饼这种游戏在全国各地屡见不鲜,就是把麻将牌里的条万花风之类的杂牌全部去除,只留下从一到九那些圆圈圈。
一桌人多则六门,少则四门,一人摸两张牌,一个庄家与其他人比点,两张牌相同的为大,两张牌若加起来刚好十点的牌最小。在这个基础上,每一轮赌资三百以上的,就能称之为是地下赌场了。
三百元是一个下限,上线则是不封顶,徘徊在一千以内的赌局算是中型赌场,一千以上的就能称之为大赌场,所以说大赌场的定义不仅局限于桌子的多少,更取决于赌金的定额。
张大彪赌场里面每一张桌子的上桌赌资至少不低于一千块,所以说无论是论桌子数量还是赌金的定额,都当之无愧用大字来形容。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人在张大彪的赌场里输的倾家荡产,或者一夜暴富,几十万几百万的输赢更是屡见不鲜。
张大彪这个赌场每天的进账不会少于十万八万,在以往李建国活着的时候,他跟李建国是四六分,他四,李建国六,因为有许多白道上的关系是李建国出面调和的,而自从李建国死后,这个赌场已经完全属于张大彪一个人的。
不过最近的一段时间,据说鲁县的白道也在暗中筹备,似乎要有什么大动作。
天亮了,在赌场附近的一间房子外面,停放着一台引擎依然带着高温的路虎发现越野车,李双双连夜得到消息,一路上在郝文静风的陪同下尘仆仆的赶到这里。
此刻在房子里面,杨树根全身被扒的只剩一条内裤,双手被一条麻绳捆的死死脚尖点地吊在梁上,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触目惊心,黑脸上沾满了血迹,眼神中带着倔强看着刚刚走进来的李双双。
在他的身旁,牛强人享受着与他同样的待遇,时不时吐掉嘴里的血,眼神中充满了仇恨死盯着坐在李双双面前的张大彪。
而在房间的角落里,小依陌则是手脚被捆,瑟瑟发抖的缩在那里,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惊恐看着被吊在那里的杨树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杨树根挨得每一顿打她都看在眼里,喉咙早已经喊哑的她此刻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无声的流泪,颤抖着不停流泪。
“张大彪!快把人给我放下来!“。李双双刚刚走进这间屋子的一瞬间,脸色刹那间就变得苍白无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杨树根会遭受张大彪这般残忍的对待,心疼加上惊愕让她纤瘦的身体颤抖了起来,语气冰冷味道充满斥责。
纵然是混迹在夜场的郝文静见到屋子里这一番景象后,也是忍不住小心肝一阵乱颤,虽然她对杨树根没有什么好感,可是看到这兴许只有在电影里才能见到的画面,她还是忍不住感觉到惧怕和震惊。
“双双!我张大彪是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才会卖给你一张脸!要不然,昨天晚上就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大黑脸腿给打断了!你一进来就让我放人?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张大彪不屑的看着李双双,那种眼神就好像一条野狗在打量一只白嫩嫩的小兔子。
“为什么?“。李双双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处世不深的她还没有足够的气势压倒老奸巨猾的张大彪,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润握紧了伸进粉色风衣口袋里的粉拳,心疼的看着杨树根咬牙问道。
张大彪呵呵一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指了指坐在杨树根身边手中拿着一根带着裂痕的木棍,腿上还打着石膏被狗剩扶着坐在板凳上气喘吁吁的老鬼道:“这是我小舅子!去丰县玩儿几回来就被废了一条腿!就是这个大黑脸动的手,要不是听说他是你的人,我早就把他废了,现在我把他抓起来就是想要问问你,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带人砸了火爆电玩城,砸了舞厅,砸了张记饸饹店,这所有的帐加起来俺只废了他一条腿!够便宜他了!“。杨树根刚说完话,气喘吁吁的老鬼脸上露出一抹狰狞,一条腿撑着地面在狗剩的搀扶下起身又给了杨树根一棍子。
角落里的依陌牙齿紧咬着嘴唇,在这一棍子的殴打下,她突然用力将自己的红唇终于咬破,顺着脸颊滚落而下的泪水冲淡了鲜血的颜色,蜇痛了她快要碎掉的心。
李双双再度用力的握紧伸进风衣口袋里面的小手,心中大致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恨意十足的瞪了一眼喘息着坐下的老鬼,咬着牙齿冷声道:“张大彪!我本来就打算要来找你的!我爸爸死后的这段时间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赶快把人给我放下来!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后悔?我张大彪做事情从来就不会后悔!不错!我也正准备告诉你呢,赌场本身就是我张大彪弄起来的,这些年已经给你爸爸分了不少钱了!现在我不想分了!至于那些在县城的生意,你爸爸除了挂个名之外管都没有管过!这些年我为他大小黑锅背的已经够多!让给我张大彪也算不上过分!至于放人?你李双双开口了,我就最后再给建国哥一个面子!要放人也可以,我也不贪,三十万!并且我要他一条腿!不然的话,就请双双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这里血腥,怕吓到你!“。
在张大彪的眼里,李双双只不过是一个蜜罐子里长大的漂亮小丫头,若不是还顾及她的财力和李建国遗留下来的那些已经渐渐失去威慑力的关系网,他恐怕会起歹心把李双双连带她身后跟着的那个妖精一般的郝文静给双飞了。
三十万对于李双双来说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别说三十万,三百万在她爸爸给她留下的遗产中也只是个零头,只是如果一个人抢了自己家的东西,绑了自己家的人,还底气十足明目张胆的开价要挟自己,别说是一个小丫头,就算是一个老太太恐怕也会跳起来咬人。
她那双原本清澈的双眸经过这些天繁琐事情的侵袭,早已经不再如从前般清澈,带着仇恨死死盯着表情傲慢的张大彪,从粉色风衣口袋里突然拔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对准张大彪的眉心冷声道:“放人!“。
人都说疯狗可怕,其实人疯了要比狗可怕百倍都不止,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