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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一个也不能少
看到李双双突然掏出枪,没有谁的脸色是平静的,在她身后的郝文静眉头一皱,忍不住开口道:“双双——”。
“呵!还真是让我张大彪意外啊!双双!你这是想威胁我?你是认为我张大彪是被吓大的还是会相信你敢开枪?”。张大彪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说他不怕那是扯淡,这个世界上没有谁面对枪口心不惊肉不跳的,只不过他虽然惊讶李双双居然随身携带着手枪,却依然不相信这个在蜜罐里长大的女孩儿真敢朝自己开枪,其实更重要的是,他作为鲁县跺一脚可以震三震的人物,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着自己弟兄们的面,还真拉不下脸向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服软。
李双双没有说话,长长的睫毛犹如一根根密集的毒针上下眨动,衬映出她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那般仇视的眼神,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似乎在证明着她心中比所有人都还要紧张的情绪。
纤瘦白皙的右手握着手枪隐隐颤抖,让人打心眼里怀疑这个丫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因胆怯而松开手。
没有谁会是一成不变的,就算是把一头猪丢进炼狱里蹂躏一阵子再放出来,恐怕要么早已成了死猪,要么会变得比野猪还要凶猛。猪尚且如此,更别说李双双这个本身骨子里就透着一股骄傲刁蛮的富家千金,李建国的突然陨落给她带来的一系列负面挫折只能把她逼进两个环境里,一个是精神病医院,一个,是咬牙从挫折中走出来的女强人。
当然,如今的李双双距离女强人还有很大一段路程,充其量只是徘徊在精神病院和女强人之间,这个时候的她其实是最难让人吃透的。所以,在接下来的数秒钟内,她似乎略带生涩的将手枪上膛,在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声音中再一次将随时都可能喷出子弹的手枪对准张大彪时,并不是意外的让人膛目结舌。
“放人!这是最后一次警告!”。随着李双双冰冷的声音,张大彪原本油腻的皮肤上一瞬间鼓起了一层密集的鸡皮疙瘩,他嘴里叼着烟认真的看着李双双,似乎想从这个自己曾一度认为了解的女孩儿那双本应该清澈透明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可是最终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儿已经不再是自己曾经所熟悉的女孩儿了。
张大彪缓缓的起身,吐掉嘴里的烟头点着头,表情上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狡猾点头心口不一道:“好!好!双双!都说女大十八变,你真的长大了!非但越来越好看,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行!我放人!蝎子!把大黑脸解开!”。
“我的改变,是被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们逼出来的!”随着李双双咬牙切齿的话语响起,杨树根带着一身的伤痛被似乎极其不甘心的蝎子解开,杨树根咬着牙看了一眼角落里眼睛已经肿起来的依陌和表情充满倔强及无畏的牛强人,并没有着急穿上自己的衣服,忍着伤痛来到李双双身边。
眼神交错间李双双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感受着他搭在自己手上粗糙而冰冷的大手,一股想要躺在这个男人肩膀的疲惫让她不自觉的把枪让给了杨树根。
杨树根接过李双双交给自己的手枪,另一只手臂自然的轻轻将李双双揽在怀里,这一刻的他似乎对男女之间的紧张及尴尬已经淡漠,纵然是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却也是显得那么的自然。
仅仅是这轻轻的一揽,全身都在颤抖的李双双似乎感到鼻子一酸差一点流出眼泪,一把枪对于一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风刮不着雨淋不到的女孩儿来说,真的是太沉重了,更何况还要把这把沉重到几乎拿不起的手枪对准一个人的眉心,就算是久经夜场的郝文静也扪心自问真的做不到。
她敢在许多男人面前卖弄自己的风.骚,敢在一个男人面前脱光自己的衣裳坦露自己硕大的奶.子,敢骑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大呼小叫骑马一般挥舞着自己似乎拿着小皮鞭的手臂,可是她不敢在这么多虎视眈眈血腥的男人们面前举起枪对准一个他们的老大而面不改色的威胁。
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她害怕万一所有人一扑上来,她恐怕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撕成碎片。可是她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不敢做的事情,却被李双双这个从未被男人开过苞的女孩凭借着自己心中那一丝倔强的骄傲咬着牙齿做到了。
反观此刻的杨树根,穿着一条纯蓝色的内裤,带着一身堪称完美的肌肉和让人心疼的伤痕,一手握着枪,一手轻轻揽着李双双,眼神中的笃定透着一股子狼一般的凶狠,咬牙切齿沉声道:“把他们两个也放了!”。
也许是巧合,杨树根这一刻的模样竟然跟他追杀闫三时的那一个早晨一模一样,只不过此刻他的手里拿的不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而是一把随时能喷出子弹的手枪。如果是刘江波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在心里发出唏嘘;为啥每一次树根哥发飙的时候,总喜欢把自己弄得跟神农架跑出来的野人一样玩儿裸奔?
当然,如今的张大彪心中自然没有这种唏嘘,他盯着杨树根那一双狼一般的眼睛不经意的看了蝎子一眼,似乎对于此刻握着手枪的杨树根心头产生的惧怕远远低于之前的李双双。
张大彪自然没有研究过这是为什么,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是一个男人,并且他了解男人,无论是谁,在面对自己了解的对象时候,心头的恐惧总会小一点,然而女人,尤其是李双双这种看似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张大彪不敢保证她会不会随时开枪。
“大黑脸!我张大彪今天放了你是给李建国一家人最后的面子!出了这个门,以后你这条腿早晚还是要还给老鬼的!识趣的话赶紧滚!那个小丫头你可以带走!至于这个牛强人!门儿都没有!”。张大彪的语气生硬无比,就算是妥协也带着浓浓的威胁。
“俺玩过枪!你也应该玩儿过枪!所以你应该知道当子弹打进兔子的脑袋里后,它还会挣扎半天才断气!更别说一个人!张大彪!俺杀过人!一只脚本来就已经在阎王殿了,也不在乎看一看你头被打爆之后是怎样在地上挣扎的!牛强人是俺兄弟!俺要两个人!一个也不能少!“。
一个人的变化是循序渐进的,没有谁昨天是小绵羊,一觉睡醒就突然变成了大灰狼,就连杨树根也没有明显的发觉自己已经变了,至少比起刚刚走出杨树沟时,他的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
如果非要找出什么没有变化的地方的话,那就应该是他的性格和胆量,一如既往的重情重义,一如既往的不怕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