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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开了空调,吹的我胃里凉飕飕的,说起话来也带着股冷意,“远翔,我现在租住的那套房子,是不是你的房产?”
他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显然有些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重要吗?你和李灿一直联合起来欺骗我,让我以为租的是他姑妈家的房子。”车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狂风大作,我心烦气躁,声调不由自主的比平时高了几分。
“租的是谁的房子又有什么分别呢?”他转头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我那时只是听李灿说你在找房子,想帮你一把,现在我们又能在一起了,我的房子不就是你的房子,租金本来就是多交的。”明明是一番好心却被说成欺骗,他心里显然也不舒坦。
“你觉得是这样,可别人不这么认为!”我想起他妈中午跟我说的那几句话,怒气冲冲的说,“别人会认为我不仅不能在事业上帮你,还要拖你后腿。”
“哪个别人,哪会有人这么乱说?”陆远翔似乎也被我说的来了脾气,眼角微红,嗓门也比刚才大了不少。
我转头瞪他,一字一句的说,“就是你妈。”
他脸色微变,眼前挡风玻璃外的天空突然黑的吓人。大朵乌云不知什么时候囤聚在上空,只听“噼啪”一声,忽然炸开一道惊雷。瀑布般的雨水很快从天上倾泻下来,“这鬼天气!”他低声咒骂,伸手打开了雨刷。“我妈什么时候去找过你?”
我沉默了两秒,“今天中午。”
“怪不得你一晚上都摆着张臭脸,她说什么了?说你帮不了我,还拖我后腿?”
“不只这样,她还说....”
“还说什么?”前面十字路口正好绿灯,感觉他猛的踩了脚油门,我不由的提高了嗓门,“还说我不适合你,叶小菲才是他们心中理想的儿媳妇!”最后这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妈不想我们在一起,这三年前我就知道,可是自愿分开和被拆散的感觉简直是天壤之别。
陆远翔脸色有些难看,他刚想说话,一辆黑车突然从旁边横穿了过来。他猛的向右急打方向盘,可是还是来不及了,雨大车滑,我人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冲进人行道,“嘭”的一声撞上了路边的大树。我头有些发晕,有气无力的喊了句“远翔”,才发现他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头上正汩汩的流着鲜血,三魂顿时去了两魂半。
医院病房里,陆远翔头上正缠着纱布,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前脚刚离开,后脚陆太太和她丈夫、女儿、保姆还有叶小菲就冲了进来,他们一听远翔只是受了点外伤,有些轻微脑震荡,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叶小菲站在陆太太身后瞥了我一眼,眼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不过远翔既然生命安全无忧,其他陆家人都对我这个外人爱搭理不搭理了,她也就不好发作,随便找了个床边站着。这病房本来也不大加上住了三个人,此时显得异常拥挤。我把唯一的椅子让给了陆太太,她屁股还没坐热,就抱着胳膊站了起来,抬眼把病房环视了一周,就和丈夫嚷着要给儿子换病房。陆耀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二话不说就把院长给找了过来,重新确认病情,很快就把陆远翔转移到了酒店包间似的的贵宾房。他们一家人围在床头,连同叶小菲,一副无比融洽的样子,只有我,被他们挤到旁边,疏离的像个无关紧要的人。
陆远翔很快醒了过来,“爸妈,你们怎么都来了?”他挣扎着爬起来,头上的伤痛的他皱了下眉头。
“远翔,你都这样了,我们能不来吗?”陆太太坐在床边,一脸心疼的看着儿子,他们家似乎是典型的慈母严父,陆耀东板着脸站在旁边,一改刚才满脸担忧的亲和模样,“天气这么差,你还开着车在外面乱跑,这么大个人,一点安全常识也没有。”
“爸,你少说两句,远翔难道自己想出车祸不成,之前你不也听到了,是别的司机乱闯红灯。”
叶小菲见陆姐姐替远翔说话,也在旁边帮腔,“是啊,陆伯伯,这事情不是远翔的责任。”
陆远翔对这指责倒是满不在乎,他看着站的比保姆还远的我,有些担心的问,“小蕊,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见叶小菲正一脸醋意的看着我,朝他笑了笑,“没事。”
“那就好,我也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他说完转头对陆耀东说,“爸,你让司机送小蕊回家吧。”
陆耀东看了眼窗外的风雨,不等我回答已经吩咐好了司机。他放下电话,面色温和的看着我,“老谢已经在楼下等了,他会送你回去的。今天谢谢你通知我们来。”
我淡淡的说了句“不客气。”心想毕竟是有威望成就的人,即使不同意他儿子和我交往,也没有失掉应有的气度。
回到家时大雨已经转小,我趴在卧室阳台的栏杆上,静静看了会儿远处迷离的灯火。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以前总觉得爱情是两个人之间你情我愿的小事,可今天看着被亲人围绕的远翔,总有种和从前不同的错觉,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他吧,只是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有了一道难以跨过的坎?
这几天大雨小雨不断,空气里总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陆远翔额头上的伤口好的很快,留院观察的这几天,我下了班就赶过去看他,只是每次都吃了闭门羹。陆家保姆义正言辞的挡在门口,说谢绝会客,可我明明听到门里叶小菲和陆耀东夫妇谈笑的声音,他们虽然表面客气,但其实早就铁了心不让我和陆远翔在一起。我傻站在门外,心里受了委屈,却又不好和陆远翔诉苦,这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我异常沮丧,从小到大,我虽然谈不上人见人爱,但至少也是受欢迎的。
心结难以解开,日子却依然在一天天过。公司里,王老头出差回来破天荒的带了些海南特产,办公室几个人忙着瓜分,我也忙里偷闲的准备吃块椰子糖解馋,刚拨开糖纸,吴秘书就找了过来。
“小顾,贺总找你呢,你快上19楼一趟吧。”
“什么事啊,吴姐。”我放下糖,心里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贺总只说让我找你上去。”
我看吴姐也只是听吩咐办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19楼。办公室里,贺启云正站在窗边看外面的流云,听见我敲门,好整以暇的坐回桌前,点头示意我进来。
“贺总,您找我有什么事?”我一脸敷衍的问。
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黑色布袋,面无表情的说,“上次让你拿去干洗的衬衣破了个洞,你看着办吧。”
“不会吧?”虽然的确是随便找了家干洗店,但也不至于洗坏吧?我不敢相信的从袋子里掏出衬衣,见那淡蓝色衣襟上确实破了个小洞,心虚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这洗衣单我当时就给了吴姐,她拿的时候难道没有检查吗?要是当时发现立刻可以找那小店老板索赔,现在拿回来可就麻烦多了。
我抬头瞄了眼贺启云,小心翼翼的问,“那个,贺总,这衣服确实是我送去洗衣店的,可拿回来的人不是我,你找我去办,是不是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