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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握她泛冷的手,呼息与她交融,他却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她。
刀义天心惊胆跳,不禁凑上前去,重重吮吻她的唇。
她并不抗拒,由着他的温热气息席卷芳腔、占领呼吸,他捧着她的脸试图吻得更深一些,指腹不意间沾染温液,他一震,倏地抬头瞧她。
慕娉婷雪颜如霜,唇如花办,轻垂的扇睫在眼下投落阴影,温泪淡淡两行,顺着匀称的颊无声无息滑下。
就连掉泪,也能落得这般秀气宁静,偏偏每颗泪珠都有本事烫进他心里,教他浑身皆痛。
刀义天重重叹气,牙一咬,终是道:“别哭了,你若想听,我和盘托出便是。”即便她听了要闹出风波,那也强过现下这窒闷的氛围。歉然啄吻她柔荑上的红痕,那是他方才教她拿话一激,怒火攻心所犯下的罪行。“对不起…”
慕娉婷摇摇头,反手握住他的。
他深深瞥了她一眼,掌心搁在她挺圆的肚腹上,道:“先上榻躺着,别坐在小厅吹风。”
略霸道地命令着,他已稳稳托起她的藕臂往内房去,扶着她侧躺上榻。
他替她脱掉绣鞋,摆妥枕头,怕孩子压着她,特意把软枕垫在她侧腹下,又让她在双膝间也夹了一个。
弄好一切,他坐在榻边,发现妻子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看,眸中又有可疑的浮光。
“谢谢…”她声喃喃。
他蹙眉,伸指揭去她眼角那些碍眼的、欲掉未掉的水气,沉吟好半晌才掀唇出声。“娘请王媒婆替我寻一门亲之前,曾遣人至‘白家寨’拜会,重提我与霜月之间的亲事,想与白寨主商量个吉日过去下聘,谁知白家悔婚,私下写了封信送来,悔婚的理由并未说明详细,满纸尽是歉然之语。”
慕娉婷略感错愕地挑眉。“悔婚…那是白姑娘自己的意思吗?”
刀义天摇摇头,道:“当时不能得知,娘今晚问过霜月,她只笑着说自己福薄,无缘进刀家大门。你今日一出刀家,她就跟在马车后头了,不为什么,她说,仅是想瞧瞧你,她很好奇刀家大少夫人究竟是何模样,没有恶意。”
慕娉婷自是晓得那位白家姑娘并无恶意,若有,也不会在她即将跌倒之际,出手托住她。思索着白霜月的话,不知怎地,心微微揪起,不由得问:“白姑娘千里迢迢从西塞来到湘阴,不会就只为了要瞧瞧我的模样,送我那块羊脂玉吧?”
拉来锦被摊盖在她身上,刀义天手掌又探进被中,悄悄握住她的手,淡淡丢出一句。“她在躲人。”
“啊?”秀脸一怔,没想过会是这种原因。“她、她躲谁?”
“那是她的私事,我没多问。”他这话没实说,但因其中牵扯甚广,白霜月来到湘阴除躲人外,更是特意前来通风报信。他不想妻子忧心,便略过不提。
起身离开榻边,他关妥窗子,吹灭小厅和内房的油灯,随即放下床帷,脱鞋上榻。他小心翼翼地在妻子身后躺下,健臂横过,和被抱住她。
男性温息一下下拂着她的腮畔和颈窝,贴熨她后背的胸膛温暖且厚实,慕娉婷眨眨温润的眼,感受着,嗓音如丝荡开。“义天,你喜爱白姑娘吗?”
幽暗中,他原本敛合的双目陡睁。“为何这么问?”
她不答又道:“倘若那时白家没悔婚,和你共度一生的便会是她,而不该是我。”
语气好轻,似单纯说着一件事,不夹杂过多的感情,但听进刀义天耳里,却令他胸口陡闷,很不是滋味。
“我不管当初白家悔不悔婚,我也未以男人之心喜爱霜月,总之,现下躺在我臂弯里的人是你,怀着我的骨肉的人也是你,会与我共度一生的除了你,不会再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