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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洪水冲走了一切,工程停工了,工程队去了西面。
我作为最后一个犯有严重失职罪过的青工,调离了队上。去县城招待所食堂帮工。
我不后悔,更没想立功赎罪找回那箱炸药,他们或许认为是我偷出去卖了,这都无所谓。我对这个维修管道的新工作是满意的,每天有大量的时间去街上闲逛。
车站、码头、百货商场、电影院,都是我常去的地方。没有人限制,没有人约束,想到哪就到哪,我希望每天都能看到新东西,有新发现,对城里的新气象新景观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是车站附近的无业游民,他们诡秘的行踪谋生的种种尝试,都吸引着我去了解他们认识他们,他们本身构成了社会的极有吸附力的黑洞。他们今天是武师,练刀练拳,明天是神医,问病下药,来无影去无踪。
国庆节的前一天,车站来了一家耍猴把戏的,一个青年人和我一起,从早上看到中午。
人散后,我向车站东面走去,他与我同向,步子跟得很紧。我想,他可能是想与我说话,放收了脚步,相望时他友好地冲我一笑,我报以同样的礼貌,我们就认识了。
他问:“你是大桥局的工人?”
看看我工作服上的字样。
他叫石小鱼,是供电所的工人,有很多无聊的时间难以打发,所以出门换换空气。
俩人讲得很投机。分手时,他热情地邀请我以后去电力局玩。
几天后我去了电力局,推开了那扇破旧的铁大门。门卫是个老头,他指着院子后面的新二层楼告诉我,石小鱼就在那二楼的顶头一间。
上了楼,敲响他的门,他见了我喜出忘外。
这是一间配电房,还有一位女同事,是个黄毛丫头,他带我去值夜班的休息室,又没有多少话讲。
为了提高我的兴趣,他指着那女孩问:“想不想打她的主意?我叫她过来坐一坐。”
我对女孩并不稀罕。再说她相貌平平,没有一点惊人之处,要脸没脸,要屁股没屁股。
他还是硬是把她叫来了,强拉女孩陪我坐一下。
并对她说,我是省城的,在大桥局中转站,施完工后就回省城。
他的话还是起了一点作用,她多情地望着我,打听我工作的事,我应付了几句,她没找到共同的话要走。
工作制度规定岗位上不能脱人。
按我们约定的日子,石小鱼去了我的杂工宿舍,我去食堂搞了点鱼、猪大肠、花生米,请他撮了一顿。
饭后,他带我去见他的同学赵德发,向赵举荐我这个讲义气够哥们的朋友,请我和赵德发看电影,外国片。
到了那,票房已挤满了人,票已发售完。小鱼从侧门进电影院,找他姑姑搞了三张加票。
电影散场后,在拥挤的台阶上,黑暗里小鱼趁机推挤前面的人群,故意引起了骚乱,听到女人的叫声,他和德发都很开心。
走到票房门前的路灯下时,在挤散的人群里,一张曾见过的面孔闪到了一边。她回头时认出了我,我也认识了她,小鱼的同事。我忙拉小鱼一把,他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