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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沟的游民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忌讳别人探听他们的底细,他们彼此不了解对方从何来,今后到哪儿去,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山地上一块块开出的菜地,证明他们住下并非一日。
白天,男人们都到各个山沟里转悠,大多数的时候是没有收获的,就算能弄到野味,也不够吃两顿的,他们往往通过向山里的来客索取财物谋生。
炎不解为何有人喜欢往山里跑。
天未黑,我们的棚口就出现了一个莽汉,他向我要茅棚的租金,一脸的虬髯,开口就是十元,够住一夜宾馆的费用。再过了一会,一个生像异形的年轻人又进棚来讨保护费五元。最后是一个肥耷耷脏兮兮的妇女送来两个旧垫子,一个止咳糖浆的瓶子制成的油灯,要三块钱的租金。一块钱的押金。兔子怔怔地退到一边。
炎很豪爽地付了钱给每人,对肥女人的关心表示感谢。
炎让我估摸一下这三个是些什么样的人。依我的看法是讨饭的,炎哑然一笑,“应该是背井离乡的穷苦人。”
我不赞成这种说法,真正的农民是不会离开自己故乡的,他们南腔北调,都不像好人。兔子也赞同我的意见。
夜间,山风四起,棚子不远处出现了鬼哭狼嚎,是冲我们来的。炎开心地劝兔子放松点,欣赏欣赏这种不同寻常的欢迎仪式。她慑寒地望着小油灯,两片厚厚的嘴唇,随鼻息微微阖动。想到她叫兔子,心里直想笑。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对兔子一样的圆唇,别人叫她兔子的。
不敢有一点松懈。为了炎的安全,我和兔子轮流休息,炎劝大家一起休息,绝不会有事的。
当太阳从东山升起的时候,山沟里的大人孩子都在拆窝棚,我们不知是何缘故,站在棚外观望。
不一会,绾着袖子的肥胖女人,冲我们走来。要我们把草垫子油灯拿着,和她一起走。
昨夜山顶下了大雪,秋天的好天气结束了,现在搬到猫耳洞去住,冬天这山坡是住不下去的。
这个棚子不是我们的,所以我们不能拆。我问那个虬髯的莽汉在不在。
“他是嘘你的,这棚子不是他的。”
前天山里有人挖出了煤,棚主加入到挖煤的行当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