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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很不好,尹重担心谈崩,示意刘流不要再说下去了,刘流递上一支烟,嘎玛县长摆手拒绝,他继续问道:“乔拉山位于乔拉金矿的范围,如果矿权人要开挖乔拉山,你看该怎么办?”
嘎玛县长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答话的声音很大:“经济要发展,就不能有过多的限制。涉及这些事务,政府以往的态度是不好插手,有矛盾得和当地人协商。好了,你们还有其他事情吗?”
刘流顿时语塞,心想高总的工作做得很不彻底,这怎么玩得下去啊?走出县政府的大门,高原的阳光照射过来,晃得众人睁不开眼。牛大伟戴上墨镜说:“罗东擅长于与政府机关打交道,在没有奇招制服张老板之前,我们很难打败他,是个强劲的对手!他既能卧薪尝胆远走深圳,这个时候回归,肯定想好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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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总等候多时了,告诉刘流总部要求他尽快到中州报到,张家村金矿和鹰嘴崖金矿将同时开工,他必须要赶过去布置工作了。风雨再起又失强援,刘流真不知该如何表达。就连牛大伟那么没心没肺的人都说:“我们今天的一切都是夏拉活佛支持的结果,流哥,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大恩不报下辈子如何过得安稳?”
苏荃和刘艳贵表扬他总算说了句好听的。刘流踹了他一脚说:“谁说不干了?这不是没办法啊。”
彭总理解刘流的感受,劝他再等等看,也许机会就要来了。尹重灵机一动,说:“夏拉活佛佛法高深,何不请他去算算?藏民们有个小病,丢了牛羊都习惯请他帮忙,我们也可以去试试啊。”
刘流茅塞顿开,吩咐苏荃去买些日常用品,给孩子们带些学习用具上去。彭总主动要求一起去,苏荃脸红了,快步走了。刘艳贵说:“你们看,老四和彭总是不是很般配啊?”
刘流和尹重同时说是天设的一双,只有牛大伟说鲜花插在牛屎上。
说话间天阴了下来,屋里的气温瞬间降了下来,刘流担心刘艳贵受凉,走过去拥住了她,她问:“神曲的雨季即将到来,会爆发山洪吗?雀儿村每年都被淹死很多牛羊,希望今年平平安安就好。”
刘流也曾担心过,这里的植被稀少,生态环境极其脆弱,根本就抵挡不住超常规的自然灾害。正说着,房门被敲响,罗东进来了,脸上又挂满了往常的笑。刘流说股份转让股东们都同意,现在就可以签协议,罗东摆了摆手说不急,接着问价格。刘流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说公司的注册资金是一个亿,按照这个来算。罗东冷笑了一声:“张家村金矿价值好几十个亿,请你转告西部矿业的吕总,没有五千万我不卖!”
5%的股份要价五千万!牛大伟直吐舌头,刘流皱起了眉头,价格太高了。尹重看不惯了,愤愤地说道:“东哥,股份是你自己要卖的,吕总可以不接受你的价格,可不能一厢情愿。”
罗东在房间里转了一个圈说:“那好,如果西部矿业不买,我卖给其他公司,请你们不要阻拦。”
谁都知道如果股东们不同意他休想转让股份,按照公司章程的规定,股东们有优先购买权,如果不接受他的报价,他有权利卖给第三方。罗东先征得董事会的同意转让股份,然后漫天要价,尹重和刘流意识到他的真实用意,被欺骗的感觉充斥心头。两个人坐在床上,再也不愿意理睬他。
他自感无趣,站在窗前盯着外面的核桃树出神。刘流走出去打电话,首先向吕总转达了罗东的意见,吕总拍了桌子,愤怒地说道:“罗总怎么能这样?他不是趁火打劫吗?”
事已至此,刘流也知道对不住吕总,表示一定想办法说服罗东。吕总欲言又止,长长地叹了口气。
刘流又回到房间,罗东还立在窗前没动,尹重盖上被子假装睡觉,刘艳贵摇起了转轮,口里念着经。刘流对背着的罗东说:“东哥,咱们凭良心说话,你不能开那么高的价格。”
罗东大笑,吓了刘艳贵一跳。他说:“市场行为,别见怪不怪,你当初偷挖金脉,你就顾了道义了吗?”
刘流不想和他辩论,又说:“不对,你想的不是卖股份,你到底有何目的?”
罗东故作亲热地拉着他坐下说:“我的条件对你来说不高,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
刘流咬了咬牙,说:“帮你们探矿没问题啊,我想办法说服胡总工,让他老人家马上来。”
罗东无声地笑了,显得那么陌生。他说:“刚才去县政府给了我很好的提示,探不探矿无所谓了,我的条件很简单,请你做通雀儿村全体村民的工作,请他们同意我们开挖乔拉山!”
他的条件又变了,变化之快令所有人都没想到。刘流闻听彻底绝望了,尹重掀开被子,请罗东出去!牛大伟故意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大有嘲讽某人的意思。刘流确信他和罗东之间的矛盾是那么尖锐对立,而且无法调和,看来中州是暂时回不去了。
现在的形势是如果拒绝,罗东极有可能把股份卖给西海投资;同意他的条件吕总那边根本通不过,人家是国企,该怎么办?尹重比刘流反应快,拉过罗东来说:“东哥,有事好商量!你的股份流哥也买得起,缺钱花说一声啊。前一些日子我们还准备帮你把高利贷还了,可是“黑骨头”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你何必让流哥为难呢?”
罗东已经不吃他这一套了,推开他冷冷地说道:“你们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复,我等着。”
房间里鸦雀无声,对待凶狠的黑哥刘流有办法;面对狡猾的放高利贷者刘流丝毫不惧,但是面对罗东,他的脑子怎么也不听使唤,毫无应对之法。尹重也是这样,只有牛大伟好一点,他气呼呼地说:“罗总性情大变,应该是受了某种刺激,比如说如今刘总有钱了,他嫉妒,看不惯,心里不平衡……”
刘流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丝毫没给他面子。他已经习惯了,自觉地起身去煮酥油茶,一会儿房间里香味扑鼻。
苏荃喜气洋洋地回来了,彭总穿上了新藏袍,笑得合不拢嘴,看样子两个人都有了收获,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苏荃说可以出发去雀儿村了,东西都买回来了。刘流想起请夏拉活佛算卦的事,强行拉起尹重和牛大伟,说:“别发愁,该来的总会来,也许佛爷真的会指明道路,让我们心想事成。”
出了县城,雨又停了,阳光重新照到车上,从白龙江上游吹来的暖风湿湿的,一会儿脸上便湿润了,很舒服。德吉医生位于半山腰处的碉楼挂上了五彩经幡,刘艳贵悄悄地对刘流说:“那是我和老四出钱请人挂的,漂亮不?”
经幡迎风飞舞,怎么看都是一派喜洋洋的景象,为什么今天还会碰上烦心事呢?彭总的电话响了,总部又在催促他什么时候动身,大批地质工程师已准备出发。所有人都舍不得他走,特别是苏荃,她此时很乖,满腹心事。刘流说:“老四,你和彭总一起回中州吧,你是新丰矿业公司的副总经理啊。”
苏荃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不,你们在浴血奋战,却叫我当逃兵,我怎么能扔下嫂子不管?”
刘流说:“我管啊,你大可以放心。”
彭总发话了:“师弟,苏总想留在这里,你就别赶她走了。”
苏荃并不领情,很牛气地对他说:“老彭,你赶紧挖出金子,不然我回去收拾你!”
牛大伟憋不住了,问道:“苏小姐,打算怎么收拾啊?”
尹重接过来说:“把你的老彭套上大红袍,推进新房里?”
苏荃大窘,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白龙江黄水涛涛,几处转弯的地方,江水淹到了路面上,已经可以见到乔拉山了,尹重说:“等会儿见到夏拉活佛,这边毫无进展,我们怎么说啊?”
彭总答道:“藏民从不说谎,实话实说吧。”
路过金滩,多吉站在路边招手。他上车说夏拉活佛派他来迎接,车里有点挤,苏荃惊呼活佛怎么会知道他们今天来?多吉说:“我昨晚做了个梦,就去请教活佛,活佛说你们今天回来。”
一切太过神奇,牛大伟吐了吐舌头,问多吉:“我要是干了坏事,活佛也会知道吧?”
多吉双手合十微微鞠了一躬,并不回答。刘流意味深长地对苏荃说:“老四,你可以请活佛算算你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