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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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拔牙

“陆路呢？你们昨晚背着我去哪里happy了？”林小沛穿着黑色的吊带睡裙，赤着脚倚在门边，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带着些疲惫，可以想象定是度过了又一个活色生香的夜晚。

“上班去了，”我把平底锅里的荷包蛋翻个身，加点酱油，“一早起来就收拾妥当销假去了，我们是为五斗米折腰的无产阶级，可不是某些日进斗金的老板娘。”小沛接过荷包蛋，在厨房的四人方桌边坐下。“举案齐眉的戏码，叶东南夫妇还演的真是乐此不疲嘛。”

“怎么，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我拿了两片吐司，夹上火腿片和荷包蛋，倒了两杯橙汁，在小沛边上坐下。

"徐景他丫就是欠被修理！”我把昨晚陆路的话讲给小沛听，她激动地站起来拍桌子，“陆路这女人怎么就会这么糊涂呢！徐景现在的样子，用膝盖想想就知道他是想叫陆路出医药费罢了，什么狗屁旧情！”

“你先别激动，陆路心里也不好受。”我拉她坐下，“她外婆去的那么突然，你再口不择言，她幼小的心灵恐怕会受不了。”

“不是我激动，你说她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怎么遇上的都是这么些个破事！”小沛从冰箱里拿出听喜力，“气死我了，一大早就不让人安生。”

“你今天不用去孤儿院做义工了？都快九点了。”我连忙转移话题。“哎呀，被气的忘记了。你把碗洗了我去换件衣服啊。”说着跑进房间。

“等下早点回来，陆路忘记带钥匙了，我要和易轩去看牙医，可能回来的晚。”收拾好碗碟，小沛刚准备出门，连忙赶上去，把昨天买的玩具给她，“这些玩具你带给小朋友们啊，下次我也一起去好了。”

“哈，你可以教教他们怎么好吃懒做又不被社会淘汰嘛。”小沛笑道。

“好了，快去吧，这时候公车挤，要不你还是开POLO去？”

“我是去做义工，不是去作秀，开什么车。”我看看她白T灰球鞋的打扮，相对平日里暗夜精灵般的妖媚，我更喜欢这样清爽的她。

“那你路上小心。”

“知道啦，啰里巴嗦的俞大妈。”

“易轩，你来了没有啊？”换了身衣服化了点淡妆，已经九点多了，易轩竟然还没来，我有点不耐的拨通了他的电话。

“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慵懒，像是还没睡醒。

“你还在睡觉啊？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去拔牙的啊？”我有点恼怒，易轩右边的智齿长歪了，有小半颗一直长不出来，经常红肿发炎，昨天吃火锅的时候就捧着半边脸，每次叫他去拔了他都推托着不肯去，这次非去不可了。

“哦，今天不疼了啊，还是算了吧。”他讨饶。“等下拔了牙，两边脸不对称了，毁容可咋办啊。”

“什么算了，你这样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拔早解脱。”顿了顿，换一种比较温柔的语气，“乖啦，难道你这么大人，还怕去拔颗牙齿啊？”

“不是怕，智齿智齿，智慧的人才长的牙齿啊，要是拔了，会变笨的。”他继续做无谓的挣扎。

“什么歪理邪说，要么拔牙，要么提头来见我，你自己选吧。”我使出杀手锏。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俞嬷嬷，等我半小时，我就过去了。”我想象睡眼朦胧的易轩窝在被子里耍泼撒娇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张伟铭牙科诊所位于H城的城东，是新晋比较出名的牙科诊所，据说他前年刚从加国拿了牙科的博士回来，家道又殷实，将原本一家三流的小诊所装修一新，又引进了新设备新医生，这两年也算是名声鹊起，H城医学界的风云人物了。

李衣衣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笑得又很暧昧，末了还补上一句，“他可是城中名媛竭力追捧的钻石王老五哦，品貌端正，家底殷厚，还从无绯闻，这样传说中的绝世好男人，不追，看看也是好的嘛。”

不愧是李衣衣推荐的诊所，比起公立医院有种说不出的整洁精致，空气中亦没有医院里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消毒水味道，而是飘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接待的小护士穿着浅粉色的长袍，面上挂着职业性的温暖微笑。填好了表格，挽着易轩到候诊大厅。实木的杂志架，桃皮绒的长沙发，茂盛的绿色植物，让人不得不佩服主人的不俗品味。

“我真的不痛了啊，不信你看，很快就会长出来的，要不然不拔了吧，我们去看电影好了。”易轩一路都是忐忑，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知书识礼遇事处乱不惊的人儿，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我拿本《汽车志》给他，“你不用垂死挣扎了，医生说不拔才能不拔。放心啦，衣衣说他人很好，技术也好，不是一般的无良医生啦。”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才有个穿蓝色制服的护工将他领诊室，我看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就像个执拗的孩子一般，觉得会被妈妈忘记领回家而不肯去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