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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家万户,士农工商,布衣罗绮皆为娇妻儿女忙。
三街六市,舞榭歌台,富贵繁华尽显花街柳巷旁。
满眼的热闹景像,让雪梅雀跃不已,自己从来没一人在街市中逛过。左边看看面具,又舍不下前边的糖塑泥人,再回头,又是胭脂钗粉。摸摸这样,看看那样,都觉得爱不释手。忽然雪梅发现了个新鲜玩意,铜镜。雪梅赶忙照了照镜子,只见镜里人粉面沾灰,云鬓疏散皱皱的衣衫。雪梅吓了一跳,忙放下镜子,自已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原来是雪梅在施展轻功时动作过快,所以脸上尽是些灰尘,头发也散了,衣衫浸了汗水,还未干透。雪梅放下镜子,用手理了理头发,又抑制不住好奇的心情进了一家成衣店,挑来选去,雪梅给自己选了一身月白色的绸衣,外罩着淡黑色的纱衣。纱衣下摆用银线竖行绣着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的上半阙:“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雪梅越看这诗越喜欢。算计了一下师傅给的银子,想要省出一件衣衫来还是可以的,下定决心后就到柜台边付了银子。这掌柜的一见雪梅买的是这件衣服,就打开了话匣子:“这原本是小女一时兴起做的两套衣衫。原说是鸳鸯衫:这上半阙的银丝正楷字在女衫上,下半阙金丝狂草却在男衫上了。说来也巧了,这男衫也刚刚有人买了出去,姑娘您就买了这件女衫。”雪梅笑了笑,也没在意,出了店铺依旧还在街市上逛。直到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人们开始收了摊位,雪梅才想起要住店。大城镇就是大城镇,虽说日落月升,却着眼可见铺面上挂的盏盏的红色灯笼。一点也不显得路黑。赶了一日的路,又在此逛了许多时候。此时的雪梅才感觉到又累又饿。可偏偏事与愿违,雪梅一连问了四家客栈都没有空房了。没办法雪梅只有拖着沉沉的腿找到了快到南城门的一家客栈。一问之下才知道,这里也只剩了一间上房了。而且住一夜要半两银子。雪梅狠了狠心,住下了。住店的费用是贵了点,但是店家的服务可是一流的。雪梅刚上楼,便先给沏了壶菊花茶,接着就给打好了洗澡水,添了灯油,并嘱咐楼下用餐。雪梅自从拜师以后,还是第一次有人服侍呢。
雪梅洗完澡,又把白天穿的衣服洗好后晾了起来。才换上了新买的衣服下了楼。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店小二马上就迎了过来,蓝布的褂子洗得都发白了,肩上搭着白色的擦桌布,手提了个紫砂的茶壶。未曾说话,笑脸迎:“姑娘吃点什么?”边说话边倒上了茶。“来碗汤饺吧。”雪梅想省着点花钱。“哼”只听旁边桌上一人手持酒杯用鼻子使了个动静。雪梅转头一看,居然是白天的那个白衣人。现在换了身衣服。又是与自己穿的一样,白绸的内衫,黑纱的外罩,金线绣字。一见绣字,雪梅像让狗偷偷的咬了一口似的,一下子蹦了起来。扯过那人的衫子,仔细看了看,果真是那首诗的下半段:“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飞灰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笔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是狂草。看上去气势磅礴。雪梅看看自己身上绣的却是正楷。比起他的衣服来却显得在大大的不如了。雪梅这心里一个气呀。
店小二好心打起圆场来:“姑娘,公子原是一起的呀,那就坐在一起吧。”
“不是。”雪梅和那人异口同声道。小二吓得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给雪梅拉了一下椅子,示意让雪梅坐下。又殷勤的说:“姑娘还来点什么?”
“照他的来一份。”雪梅指了指旁边的和自己穿一样衣服的人,哼,瞧不起人,我父亲可是滇南城的统帅,雪梅心里想着。
那人抬了抬眼,冲雪梅微微一笑,并举了举杯。
雪梅瞪了那人一眼,便独自开始喝茶了。等到酒来,菜满时,雪梅不禁伸了伸舌头,这小子还挺会吃的。那人却像故意气雪梅一样,斟一杯酒,冲雪梅举举杯,并挑一下嘴唇,好像在和雪梅示威一样。雪梅当然也不示弱,他喝一杯,雪杯就喝一杯。喝来喝去,雪梅竟没吃几口菜,就醉了。本来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就应回房睡觉了,可这雪梅偏来了倔劲,非得和这人一较高下,直到那人也喝多了。两人都醉倒在了桌上。店小二无奈把二人扶上了楼,刚到楼上,二人却一人一脚把小二从楼梯上踢了下来,小二骨碌碌的滚下了楼梯,也懒得理他二人了,自下楼了。
雪梅此时却和那人熟络了起来,二人你扶着我,我扶着你来到房门前,都醉得不醒人事了,雪梅拉着那人指着自己的房间,说:“是这间。”那人拉着雪梅指着雪梅对门那间,说:“是这间。”雪梅和那人这门推推,那门推推,最后推开了雪梅这边的门,两人一起进了房间,倒头便睡。
第二日一早,雪梅一醒来就觉得头疼得特别厉害,也没睁开眼睛,就推一推旁边的人,嘟嚷着:“紫晴,给我拿杯水来,我头快痛死了。”雪梅感觉紫晴扑楞一下就起来了。不一会拿了一杯水过来,放到了雪梅的手里,可雪梅感觉全身无力,却像手不听使唤,眼睛也睁不开。只好又嘟嚷了一句:“师姐,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那人一听就扶起了雪梅,把水杯放在雪梅的嘴边慢慢的喂雪梅喝了下去。雪梅拍拍紫晴的手说:“谢谢,师姐。”不对啊,往常师姐的手是软软的,小小的,怎么这只手这么大呢。雪梅一个激凌,忽然想起来昨天自己和人在楼下拼酒的事来。“噌”的一下就挣脱了那人,坐到了床里边,睁眼一看。面前的不正是昨晚在楼下一起拼酒的那个人。“你是谁?”雪梅有些六神无主的说。那人却笑了笑,一揖道:“在下司徒昊天。”那杯里的水就在一揖间全洒在了床上。雪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好,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确定也没出什么事。不过一想到整整一夜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雪梅就觉得像心里赌得慌。不管怎么说这小子是占了自己的便宜,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自己今后可就不要嫁人了,雪梅是又气又羞,这口恶气是一定要出,要不然我就不是皇甫雪梅了,雪梅心里暗暗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