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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炎,他的座位换到了我的正前排,他挺直的背正靠着我的课桌,仿佛亿万光年的距离瞬间拉近到零,我有点今昔何昔般的不清明。
陆青夏说,有些梦不是做做就完了,要对的起自己的心,莫像这木莲花似的等的心都没了。
当时那个年轻的生物老师正在讲一种叫做木莲的植物,木莲,常绿乔木,叶厚,革质,长椭圆状披针形,花形如莲花,白色带紫,无花心。
我埋头,用课本挡住手,继续漫无边际的涂鸦,那些散乱的线条,竟勾勒出一张清朗的脸,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我们有一万种可能与所谓的命定相背而行,更何况谁又晓得这是不是命定。相遇和擦肩,从来都不是我们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擦肩而过的遗忘,却往往成为我们一生的惊涛骇浪!
至今仍然记得叶炎跟我说第一句话时的样子,他懒懒的斜靠着墙,半转身,手搭在我课桌前沿的那排书上,修长手指一下一下的轻轻扣击书脊,他说穆锦,你喜欢画画?
他温润的笑容像一张绵绵密密的网,裹住我骤然加快的心跳,我手忙脚乱的回答,“呃,是”。想了想又摇头,“呃,不是……”噢!一旁的陆青夏扑哧乐了,我懊恼的撑住头,深吸口气轻轻的说,“随便画画,没有学过。”
“可是,画的不错啊!”他扫过我鬼画符似的草稿本,深潭般眸子里满是璀璨星芒,我在里面看到一个局促的自己。
很多年以后,陆青夏说,小锦,你从来都学不会在爱情里轻巧转身,想要假装一次华丽丽的潇洒,还会闪到腰。
在那个青葱年华下,我只会偷偷关注那个月华般的少年,知道他数理化成绩最好,知道他爱看水浒三国卫斯理,知道他爱打篮球却从来不让自己运动后狼狈不堪的进教室,知道他家住附近从来不用骑自行车上学校,知道他话不多但笑容和煦温润……
有时,他会悄无声息的侧头看我在物理本上画漫画,待到被我发现时,轻轻丢下一句:小心老师哦;有时,他会叩击我的桌面,在我愣神的瞬间,换走我手中的亦舒李碧华亦或梁凤仪;有时,他会故意调侃说,穆锦,下次物理考及格有糖吃哦……
叶炎思考问题时,喜欢用圆珠笔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行云流水的转着圈圈。还记得,请教他如何灵活把笔在手指上转圈时,陆青夏故意凉凉的说“小锦以你的协调能力,我看还是别学了”。叶炎看着我垮下的肩膀说“我觉得她可以”,然后拿出一支好看的圆珠笔轻轻放在我手上,他手指修长,触到我的,有温暖悄悄流过……他在阳光下好看的侧脸,定格成以后很多年中我脑海最顽固的记忆,每当右手不自觉的轻巧转笔时,那个初春的午后,就像流星遽然划过心中温软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