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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连我也想不到,炫远播在外的名声,竟然是一贯的慵懒、散漫,久疏朝政!至少在我所见识的那短暂几年里,他还算是任劳任怨的。可见这位天帝陛下,真的是惯于欺世盗名!王弟那样的小骗子,与之相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王弟那边的计划如何我不知道,但炫这边,实在不可不谓之周详!乍看之下仿佛疏漏良多,暗里却是巧施连环、疏而不漏。
总观天庭,上下一心、矢志不渝,简直合作无间。一张缜密的大网,正如阳光下的花儿般缓缓展开,而王弟那条笨鱼,也正不知死活、毫无警觉地,朝着张开的大网游来。一切似都顺利得超乎想像,可我的心却好像一下子站到王弟那边去了。
原因无他,只是,天庭的团结似乎并不是出于他们对炫有多么的忠诚,也不是什么众志成城,而是出于对王弟的鄙视——莹虫之光,妄敢与日争辉!
在圣族面前,我们迦楼人,竟然只是妄想跟太阳比光、热的莹虫!呵~呵~……
他们这样的态度,虽然令人不快,却并不意外,真正让我厌烦的,整个计划中,我最不喜欢的,只有一点——玉儿!
在炫缜密、精妙的计划中,我这个核心人物,是见不得光的。理由很简单,我的出现必然会打草惊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天庭及伊甸方面,将有关我的一切痕迹全部删改、掩盖,我本人也被发配回这个竹林小院。玉儿,成了我的替身!
由于受封的时间不长,虽然也经常出现在天庭,甚至大模大样的坐在朝堂上,却仅限于只有少数要员参与的内朝。真正四方来使,举国参与的大朝,哪有一个异类妃嫔参与的份!因此上,外界关于我的信息可说是少之又少,几乎是不为人知。炫赌我那王弟一定还不知道,我已经成了圣妃。
显然那牲畜先前对我的百般蹂躏,就是为了免除我得宠、得势的可能。可惜,他实在有些高看了圣族,谁规定进化到了巅峰的高等生物,就一定会在此间处有所讲究?呵呵~,事实证明,任何生物,无论进化与否,只要是公的,都一个德性。不懂自律和懒得自律,在结果上实在没什么区别!
如是想着,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王弟为什么不干脆把我给毁了容呢?那效果不是要比蹂躏要来得明显、直观得多。
炫对我的想法表示遗憾,说论起行事手段,我比我那王弟实在是差太远了,好在这些害人招法不懂也罢!
他没有为我解释,我想了几天才明白过来。以圣族的医学之盛,不论我被毁成什么样子,他们都会帮我恢复的,而像我这样的纯血贵族,被如此明显的蓄意迫害,凶手的动机几乎可说是昭然若揭。这样一来,他们反而会更关心我,甚至有可能仅仅是因为好奇而追察下去,而王弟显然是唯一有动机的人。到时候,即便凶手真的不是他,他也会百口莫辩。
唉~!不知道我这是善良还笨。或许,我那孽畜兄弟,还真是比我聪明呢!
想不清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根由、原委,只知道我现在面对的结果是——炫每天都在和玉儿出双入对!!
气死我啦——!!!
因为我需要替身,因为外界不可能不知道圣妃的存在,因为炫要扮演一个安于享乐的慵懒昏君……总之,炫需要一个美艳绝伦、妩媚妖娆到足以恃宠而骄的,狂妄、傲慢、娇纵、跋扈,极致放肆的妖妃。玉儿,很合适,简直就是不二人选!
有时候,我怀疑炫根本是故意气我。以前他和玉儿在一起时,总是将我们的姻缘签置于屏蔽状态,可这次,他说那是计划的一部分,所以我有必要了解其间过程。起初我还信以为真,可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整个计划中,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藏起来,一切都是炫在实行,我知不知道过程又怎么样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是太单纯,还是被气晕头了,每每看到玉儿恣意撩人、妖娆尽现的谄媚于炫,我唯一想的,就是能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抓花她的脸。该死,她分明就是知道我能看到,故意向我示威!
那段时间,玉儿真可畏是极尽放肆之能势,她甚至数次搅扰朝堂,打断朝议。炫,一直都放任着她,以至连伊甸的一些人都开始认为——炫可以为玉儿放弃江山!
可惜,传言毕竟只是传言,玉儿自己很清楚,炫所作的,一切匀不是为她。而传言又是真实的,炫真的,会为他的美人放弃江山,只不过,那个美人不是她。为了这个,玉儿可畏满腹怨怼,炫对她越好,她反而越发气恨难平,因为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均是所为他人。
通过姻缘签,我经常见到他们,刚刚还是浓情密意、如胶似漆,一转眼,背过人去便是水火不容。不过,吵归吵,但他们从没有在人前露过破绽,可见玉儿还是深明大义的。对她的心情,炫也不是不清楚,但毕竟是自己曾有负于玉儿,心中难免有愧,结果,每每两人吵的如火如荼,最后,炫还是要去哄玉儿。遗憾的是,他这般一味的忍让,难免有过火之处,而玉儿气焰日益飙涨的同时,她心中的那些愤、怨,却丝毫未减。为此,炫颇是头痛。
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要是我真的也变成玉儿那样……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怜了!呵呵~……
十一章擒贼
炫与玉儿合作、争吵、争吵、合作的闹剧,一直演义了将尽一整个年头,直到我那王弟到来。
照理,他是不可能这么快到的,就算在父王向伊甸发讯息的同时,他便开始打点行囊,也不可能把行程缩短一倍多。炫说这是他阴谋的一部分。那也是我唯一一次,听到炫夸讲“那畜牲”。
他说,王弟算好了星岚的时间,并且提前出发,待他走至在半徒,再让迦楼方面发出信息,这样,原本要走近三年的路程,就变得所剩无几了。他还说要跟我打赌,赌王弟在天庭呆不了多久,迦楼就会发出,父王先逝,要王弟回去继位的消息。他赌不会超过三个月。
因为这样一来,他回去时还能再次赶上星岚,而且可以大幅缩短他在天庭停留及离开迦楼的时间,而这两种离开与停留,恰恰是他这个篡位者,最大的冒险。在不可能避免的情况下,这种方法是非常聪明的。可以把危险降到最低。
我没心思打这个赌,因为那要面对一个前提,父王——在“那畜牲”出发前,就已经……
炫又说对了。在他佯装漫不经心的拖延时间的过程中,在他还未露面见我那王弟时,在天庭全体漫不经心的对待中,被变向软禁的王弟,在还没有真正开始在天庭的生活时,就先接到了,迦楼催促他回去继位的消息。历时,还不及一个月!
为此,炫适时地结束了他无聊的拖延游戏,以审核资质为由,将被他以爱理不理的态度变向软禁了近一个月的王弟,单独诏出。
奉命前去提人的,正是那位曾被我错当成恩人军医大人,叫什么来着……辉夜!对,辉夜。当王弟的亲随要求与王弟同行时,他微笑地对那些人说——“怎么,你们是想在神将资质考核的考场上,为你们的少主施以援手吗?那好像叫作弊。”
一句话,让包括王弟在内的所有迦楼“访客们”,哑口无言。之后,王弟便“沐浴”着他灿若春风的笑容,被押进炫特地准备的“考场”中。
其实,这一天,炫等待已久,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他为王弟选的考场,是一间偏僻又狭小的书斋,在场的,除了押王弟前来的辉夜等几人外,就只剩我、玲儿,和炫。
当王弟依律向炫见君臣之礼时,炫审视地打量着我这王弟,定论式的叨念道:“果然是个水族!”随后,他问王弟,“尔邦名册中记,汝母也只是混血迦楼人,少星君,你应该只有四分之一的水对族血统才对,怎么除了多出一对翅膀,就全是个水族样子呢?”
王弟陪笑说,是可悲的反祖现象。
炫不置可否地回了句——“有可能。”示意他起身回话,而后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斜躺在玉坐上,慵懒地道:“依律,各域星君必须通过神将资质考核,方可继任。汝年纪上轻,且又初到天庭,要通过考核,怕还需些时日。今尔邦传讯来告,汝父骤然辞世,帝位已然悬空,不知你有何打算没有?”
王弟露出了一抹落寞、凄戚的神情,向炫施礼道:“圣君明鉴,臣父辞世,卑臣心已缭乱,此时即便参考,恐也难有建树。臣请圣君恩准,让臣先行归乡服丧,待来日再回天庭补考。”那副表情,落在我眼里,是那么的虚伪!令人作呕。
对他这番回答,炫不屑地嗤鼻一笑,道:“迦楼传讯至天庭便要近一月时日,汝即便立即动身,剩星岚而归,待汝回到迦楼,汝父也已辞世两年之久了。这个丧,不奔也罢。”顿了顿,炫吐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续道,“朕不关心你的家事,只问你对尔邦帝位有和设想。”
“臣对帝位并无猎心,…”王弟忽地表现出异常的恭谨、认真,“…只是弃之恐有违先父遗愿。今已至此,全凭陛下做主便是。”
好个并无猎心!我和炫不约而同的各自在心中暗念了这一句,不同的是,炫多了声冷冷的哼斥,随即对王弟道,“凭朕做主!你是想借朕的旨,违汝父之愿,还是想凭朕之旨,压民众不从之怨啊?”
如此之问,王弟怕怎么答也不合宜,可他却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黯然一笑,低头不语。
“罢,…”炫起身踱步,道,“…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朕指一部将与汝成婚并接掌迦楼,汝退居后位,即日便可起程归乡;二、让神将暂代迦楼帝位,待汝获取神将资质,再回乡即位。”
“圣君说笑了!卑臣以男儿之身招婿,恐有失体统,颜面何存。”王弟尴尬的笑了笑,我隐约看到他的唇角有些抽搐,“不知圣君欲指何人暂理迦楼?”
特地把“暂理”一词说得那么清楚,还说对帝位并无猎心!哼~。看着王弟道貌岸然的表演,我不时地在心中咒骂着,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躲在暗处的偷窥者,险些从隐身的耳室中蹿出去。
“放心,朕正有一绝佳人选,管保迦楼全境满意。”炫勾起了一抹略显邪妄的笑容,招手叫道,“天籁。”
终于到我上场了!应着炫的呼唤,我缓步自耳室中走出,边走边则脸看着堂下的王弟,直到握住了炫向我伸来的手,才咬牙恨道:“王弟,一别二十载,别来无恙!”
“你……!”看到我,王弟脸色一僵,随即向炫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这畜生果然狡诈,见了我,竟能处变不惊,佯装不识。
“何意?”炫笑了,明显阴险的笑容,比起狡诈,王弟比他是差得远了,“你问何意,莫非是觉得朕这爱妃,还不配做一个小小的星域帝子。嗯~!”
“不、不~!臣无此意,陛下。”被炫质问,王弟赶忙辩解,“卑臣只是不解,圣妃为何称臣‘王弟’。”
“哼~!”炫又笑了,讽刺意味的笑声,“称你王弟!朕好像并没有告诉你她是朕的妃子。你为什么不以为她是朕的庶嫂,是在称呼朕呢?”
“这……”
我看到王弟的唇角又在抽搐,看来,他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妙了。为了“鼓舞”他的情绪,我大胆的在炫的玉坐上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含笑观之。
“恕臣愚昧,想不得许多。可是陛下,臣真的不认识这位娘娘!”王弟明显得紧张起来,但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相对的,炫却愈发显得狡诈了,笑容,也显得阴险而近乎邪妄——“怎么?朕有说你认识她吗?还是她说过你认识她。”
“你……你们……”王弟显然没有预想到会有这样一幕,一时有些语塞了。
炫抓到了机会,立即棱起双眼喝斥,“嗯——!你这是在跟朕说话吗?”他话音未落,包括辉夜在内的少数几个在场的神官立刻围拢上来,将王弟擒住,并强迫他二度跪倒在地。
我这牲畜不如的王弟喔,竟也有些骨气!已然身糟囹圄,却仍不服输,甚至不急不予。
看了看两边擒制他的神官,他直勾勾的瞪着我和炫,沉声道,“陛下!臣请陛下三思,您不能只听她一面之词。”那表情,明显涵着浓浓的恨意,甚至含带杀气,“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无故将臣扣押,民众难服,恐生哗变!”
说到最后,他终归还是歇斯底里起来。说完,还妄图挣扎着站起来,可惜,钳制他的手臂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相反,他的慷慨激昂,只换来包括我在内的,在场所有人的一阵耻笑。
在众人的耻笑声中,炫悠闲地嘲讽道:“迦楼子,难道没人告诉你,不要试图与圣族耍心机吗?”顿了顿,炫坐下来,揽我入怀,状甚亲密的嗅着我的肌肤,边又陶醉似地道,“要什么证据呢?我也不过是遣神将暂理迦楼而已,要什么证据呢!”
同样是在众人的笑声中,辉夜,举着他惯用的得意武器,一把被称为修罗刀的激光手术刀,缓步向王弟靠近。
“不!不——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也别想安宁!!”王弟的脸变得极度阴沉,但我却看出,那看似凶狠的嘴脸,已显得有些苍白,与之相连的身躯,隐隐地,在发抖。
“别紧张,他不会弄死你的。”炫很没同情心的,以看戏般的戏谑式语调调侃他道,“我又怎么舍得杀你呢!失去你,还怎么让你那足智多谋的母亲,投鼠忌器呢?!”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堂堂天帝怎能呃~……”他疯狂的吼叫着,最终,那吼声却止于一声低沉的闷哼。我不知道他后面会说些什么,任何人也不会知道了。
因为,辉夜以一种极为恶毒的方式,对他的喉咙进行了“手术”。我还看到他对王弟的脑部注射了针剂。虽然从来没人告诉我,但我一直深信,那将彻底摧毁,王弟大脑的语言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