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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梦回疗伤一断情
她的梦中有一只兽,正远远地瞭望着她,无论她走到哪里,那一双眼睛不曾一刻地离开过她。
她想靠近那一只不知为何物的兽,可是她脚下与它的距离一点也没有缩短或拉长,无论她如何努力地靠近它,拉进与它的距离,她就是无法接近于它。她向前走,它便跟在后头;她往后跨步走向它,它便拉开与她的距离。
她累了,缓缓地蹲下身子,紧紧地抱着膝盖,那一只兽也静静地蹲在她的脚前。她欣喜地抬头正要捉住它时,它又离她好远,依旧远远地瞭望着她。
那似一种守护,又似一种禁锢。因为她无法逃脱它的视线。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也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它就这样远远地静驻在不远处,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让她无法拒绝也无法逃离,无条件地接收着身后的视线。她一个人独行好寂寞,好想与它同行,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它半步。
“你终于肯醒了?”连续在旁边伺候了好几日,今天才给他醒过来。是谁借给她的胆子,居然给他又昏迷了这么多天。
桑雨才微微睁开眼睛,就瞧见有个人正瞧着她。那一双眼睛……好似那一只静静瞭望着她的兽。
“沧弦?”他怎么跑进她的梦里来了?
沧弦转身端来一碗刚煎好的药,热腾腾的雾气在她的眼前妖娆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可是梦中的兽……
“趁热把药喝了。”沧弦把药移置她的面前,不容她的推辞。
桑雨环顾四周,这里她记得,是她之前中箭之时被沧弦救回来养伤的地方。熟悉的感觉随着药味扑鼻而来,可是这里分明冷了许多,是因为此时自己的身体太虚弱的原因吗?这也让她想起自己这一次身上的毒。
“这里是我另外的分宫,只是布置都是一样而已。”他看出她的疑惑,很有心情地给她解释。那么多兄弟,就属他的地盘最多,谁让他天天都在东南西北地跑,没个像样的地方歇脚,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的毒……”桑雨推开他端着药的手。她记得是他为她清理的伤口,而她更清楚的记得那伤口上的毒会要了他的命。
“你不想喝药?”外头都是都尉府和叶家寨的人,让他白天出不了门,只能晚上去当贼,好不容易擒着大夫过来又煎了好几个时辰的药,她怎么可以说不喝就不喝?
桑雨偏过头,她怎么可能还喝得下药?她的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她不能让他丢了性命。
“你想干嘛?”沧弦把她欲要起来的身体重新按回床上,以身体的优势将她禁锢的死死的。
“我要杀了他们。”为什么又是都尉府和叶家寨,害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远去?
“还想着报仇?”她是被烧笨了头,还是被那点毒给毒傻了?就她现在这状态还能杀人?能不能走出这屋子的门还是个问题呢。“想去报仇,就先把药给喝了。”把药喝了身体才会好,这样才会有力气去报仇。沧弦再一次端起汤药,在她的眼前晃啊晃,并露出亲和的微笑拐诱她。
望着他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桑雨眼中开始蓄满泪水,不合作的意愿摆得更是明显。
“怎么,怕苦还是怕我毒死你?”怕苦他还能接受,可要是怕他毒死她的话,那他还没吃饱没事干到钻去做救活人再去毒死人这档子没水准的事情,再则他这辈子还没杀死过人呢,别把他想得那么厉害。
可是接下来,他无论再怎么努力地卖笑或恐吓,她除了挂着两行清泪外,再没有多余的表情了。
她这是准备与他抗拒到底了?沧弦翻着白眼,那就别怪他以大欺小了,既然软硬皆不吃,那就来点别的。
“你要做什么?”见他欺压下来的身体,外加他眯着笑眼带着异样的光彩,不好的兆头从头至脚地笼罩住桑雨。
“与你一起同甘共苦。”起作用了,总算是有点反应了。
“同……同甘共苦?”这是什么同甘共苦?他这样子分明又是之前那一种想对她做坏事情之前的表情。
沧弦满是笑容地点点头,她不喝药,他有的是办法。他将碗里的药灌入了自己的嘴中,利落地拿开桑雨那双已经遮住自己嘴巴的玉手,毫不费力地扑捉住她的嘴,把自己嘴中的药缓缓渡入她的嘴中,一手又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咽下汤药。
苦涩的汤药让桑雨蹙紧了眉,而那感觉却被沧弦的举动吓得远远的。只感觉那汤药带着一股暖流,让她的身体从腹部开始燥热起来,同时也烧热了她的脸。
“你这是在干什么?”桑雨燥红的脸不知该往哪里放,声音变得不再自我。她怎么总是会被他的举动乱了心绪?
“不是说了吗?与你同甘共苦啊。”这药别说还真挺苦的,难怪她会拒绝。沧弦用舌舔弄着还残留在他自己唇上的药,像是在再一次确定这药的确是挺苦的结论。
“你……”他的话,他的动作,让桑雨更加地面红耳赤,“我自己来便是。”谁要与他这般同甘共苦?她抢过药碗,将剩余的汤药一饮而尽。
“原来你不怕苦啊?”沧弦眨巴着眼睛,“刚刚不喝药,是因为想我的吻了?”原来她是想同甘而不是共苦哦……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去找他们了吧?”桑雨见他又要欺上身来的姿势,赶紧双手挡在他们之间。
“你就那么心急着要去报仇?”沧弦翻身将她搂在怀里,径自与她同枕共眠“如果你能挣脱我,我就不拦着你。”
“你放开我。”她已经昏迷了几天了,再过几天,他身上的毒如果拿不到解药就会毒发身亡的。“你想要我只相信你,你就最好活得比我久一点。”要不然他连这点诚信都没有,她要拿什么来说服自己相信他?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要相信他?
“你……在担心我?”她那么急切地要出去,不是因为要去报仇?沧弦感觉到自己的心有在雀跃地跳动迹象。
“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桑雨突然觉得自己很像是个太监,正主儿都没急,她在急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