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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着急?”
“只是不想去相信一个死人。”她更不想心里从此再去多惦记一个死人,那一种感觉她已经体验过了,不想再从他的地方深刻地去回味。桑雨依旧在用她所剩无几的气力在与他顽抗,眼泪开始慢慢在决堤。
“你哭了?”原来她的泪也会为他而流。沧弦紧紧地圈住她的腰,把她搂地更紧。那眼泪猛烈地撞击着他的心房,随着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在生生地发疼。
疼?他何时会有疼的感觉了?他的心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心不动,则外物皆不动。而他的心一直以来处在安静的状态,甚至安静地让他以为那一颗心已不是属于他的。盛装着世界的一切,也将那万物视为无物,安然自得地无论何处那都是他的去归处。而现在,他的心在变吗?她的一颦,她的一笑都在融解着他那颗摇摇欲坠的心,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无所求的人,因为不知何物是他恋的,是想要去在乎的。
怀中依偎着他渐渐熟睡的人儿,让他意识到自己有什么在变化着,只是让他无法摸清那是什么在变化着,只隐隐的感觉到他那颗胸口的心会让他不再平静。
第六章2
玲珑圆月,银光洒满一地。微微弱弱地映衬着沧弦满腹的心绪。
初冬的深夜,寒风袭袭。依旧无法冷却沧弦那颗还未平静下来的心。
“铁川,我们没瞧错那个人是你家主子吧?”大冷天的,还是半夜三更站在风口,他这是在感受被寒风温柔拂过的滋味?还是在扮演什么清高的诗人喜欢这种被虐待的境界啊?陷予拖拉着下巴,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他认识多年,那个以自我享乐为上的老友会这么跟自己过不去。
“一半是真,一半是假。”铁川也学着不远处的主子迎风的姿势,一句话一点头地正琢磨着主子现在是何状态。
“跟着你家主子玩深沉呢。”陷予防不胜防地打了他一记头。越来越能玩模棱两可的把戏了嘛,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随从,臭味相投地他快要五体投地去了。
“没呢,你看他外表是我家主子没错,可是怎么这神色……”跟了那么多年,也没见过主子为什么事情需要在外头这么折磨自己啊,“难道是里头的佳人?”铁川摸着被敲打的头,顿开云雾地想起自从主子的身边多了个桑雨后,全身上下都在脱胎换骨似的在蜕变着,只是这蜕变对他们来说不知道是否是件好事情。
“看来真的有好戏看了。”这个时候不在里头拥着佳人,却反而出来喂寒风。这个情形出现在沧弦身上尤其地不符合常理,再加上这次他来不正也跟里头的人有莫大的关系嘛,陷予赞同地点点头。
陷予正要跨步之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瞅着还在纠结当中的铁川,“你家主子不是属狗的吗?”这么近的距离他居然没发现他们,明日的太阳估计要从打西边出来了。他还真希望太阳天天都打西边出来,省得每次还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都要经受一次把他当成仇人看的家伙的无情袭击,而且一点也不对他这个手足亲情手下留情,招招都想把他置于死地,他就那么讨他厌?
“不是,照这情势看来也没有向狗发展的趋势。”再怎么着也得维护一下主子,要不然自己不成了狗腿子了?
“我倒是觉得觉得你挺有向狗发展的潜力。”没想到他还挺忠诚的。陷予丢下这句话大步走向沧弦。
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没有引起沧弦的注意已经不正常了,而一个他见了下一刻就会眼红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他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已经是处在非同一般的非正常状态了。陷予干脆大胆地伸手托起沧弦的下巴,仔细地对他进行了一次深入的研究,眼前这个被吹红鼻子还无动于衷地站在风口的人还是他认识的兄弟吗?
“什么事情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冷静?”陷予干脆壮着胆子抬起沧弦的下巴,看了许久才敢真的确定这的确是他的兄弟。
“我要的答案呢?”沧弦无视他的动手动脚,单刀直入主题。
“你与那屋中之人是何关系?”想知道答案,就得先满足他的好奇心,也不枉他为了这事,又得在朝廷中树立一堆敌人。
“这与你无干系。”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什么时候开始会关心他的兄弟们了?要是会关心,他就不会推荐际寒去边关打仗了,如今粮草紧缺,不知还能撑多久。
“这关系可大了。”他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朝中大小事务都还等着他去处理呢,何必去处理这等惹祸上身的事情,“你不会真的对里头的人动了心吧?”陷予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措愣,但也就只有这个不可能的可能了。
动心?他动心了吗?这个问题他一直未曾想过,只是她的存在,他的心境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点一滴渗透着她无时无刻的倩影在他的心底根深。她的存在,多了一份情愫,多了一份满满的心境。那一种被填满的空虚,让他不敢去碰触,如一抹吹指可弹的锦纱,轻轻一碰后的结果他不敢想象。
他在害怕失去吗?沧弦依旧抬着头望向远处的星际,那是爱吗?他不清楚,却又想去弄清楚自己此刻矛盾的心思是为何捉摸不清地变得如此复杂?
“我不知道动心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有她在身边不知道会给我带来什么而已。”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而他却忘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了她。
正要开门出去的桑雨,听到他的话,一双手停落在门扇上,手中拿着沧弦的衣物掉落在地上,眼泪也颗颗地随之掉落下来,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原来这一个答案会让她的心跟着胸口的伤阵阵地疼痛起来。
她回身悄悄地躺回了床上,眼泪已浸润了她的鬓发,她不用再去想他的心中是否有她的存在,一个无心之人,是不会有情留在她的身上,即使是片刻也不会有,因为无心之人是不会懂得爱是何物。
“带她在身边,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都尉府的人追杀,你也愿意?”陷予依旧不屈不挠地追问,像是在为他确定什么。
“这与你无关。”沧弦这才回过头来,“桑府可有翻案的可能?”他只想知道这个。
“有,但困难,冤案难翻,陈年冤案更难翻,而且这案子不仅与都尉府有关,还可能扯到后宫的人。”既然与他无关,他可不可以置身事外?这无关之事可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弄不好还会惹祸上身的。
“朝廷之事在你手中游刃有余,不是吗?”
“你在有求于我?”他这个兄弟求人的方式也太盛气凌人了,一点求人的味道也没有,难得有机会可以削一下他的气焰,怎么反而听起来似乎是在嘲讽他的不择手段呢?
“随你怎么想,我只想要桑府洗清冤屈。”沧弦淡淡地望着他,没有过多的表情。
“既然想为桑府洗清冤屈,何不自己去做?”实在受不了他的求人方式,陷予适时地又拿出那道一直揣在身上金灿灿的圣旨,诱惑他赶紧接了去当官,也免得他天天还得为他保管着。
“你觉得我会自己做棺材,挖坟墓进去躺的人吗?”沧弦对他这个还不死心的家伙唾之以鼻,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他那样喜欢玩弄职权。
“说不定哪天就会,别把结论下得太早。”陷予见他还是一脸死相的模样,只好又悻悻然地收了回去,免得他把圣旨给撕烂了,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会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