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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楠将她搂在怀里,拿过手机:“子琦,找人我们从长计议,你先回来,别让你妈担心。”

“乔叔,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操心,某某和小宝就麻烦你跟妈妈照顾,我是下了决心要去德国的,也许你会说我自私,我也承认自己很自私,但我不想再等,每多等一刻就多一分煎熬,我不能失去他,某某和小宝也不能没有爸爸,对不起……”

最后“对不起”三个字落下后,靳子琦就挂断了电话,顺带着关机。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乔楠叹了口气,无奈地拧起眉头。

“她怎么说?”苏凝雪一时没忍住,眼角滑出泪水。

乔楠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如果不让她去做,她永远都不会死心。”

“可是她现在的情况我怕她……”

“凝雪,人生总要疯狂那么一次。”乔楠握住苏凝雪的肩头,定定地看着她:“也许成功,也许失败,都是命中注定的,我相信子琦,你难道要怀疑她吗?”

苏凝雪颓然地闭上眼,如果换做是她,或许也会选择同样的做法吧?

盛世豪庭总统套房。

简收起手机,微微一笑,对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的男子说道:“她果然去德国了。”

男人眺望着远处的夜景,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了。”

闻言,男子回过头来,面容英俊却显得清冷,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卓越不凡。

“是吗?”他微微一笑,就像是在跟她讨论今天的天气,“恭喜你得偿所愿!”

说完,他又看向窗外,眼底一片幽深,看不出情绪。

简从床畔站起来,走到他身后,从后环住他精瘦的腰身,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难道我得偿所愿,不就是你得偿所愿吗?宋家和蓝家欠你跟你母亲的,这下就该全部还清了,当然,我既然说支持你成为宋氏董事长,也一定会兑现。”

简说着停顿了,她纤长的手指挑起男人坚毅的下颌:“不过我有个条件。”

男子望着她,骨节鲜明的手抚上她的手背,“什么条件?”

十月的柏林已经进入秋季,走在街头,遭遇的都是陌生的面孔和建筑物。

牛仔裤和黑色风衣更衬得靳子琦身姿窈窕,她拖着行李箱找到了宋其衍居住过的酒店。

当靳子琦踏足这块陌生的土地,想到宋其衍可能就在这块国度的某个角落和她一起仰望着这一国的天空,湿润了眼眶。

休息了一晚上,靳子琦就前去柏林政府说明自己的来意。

只是当她拿出那枚戒指作为证据,证明死者并非宋其衍时对方却面面相觑,说是要跟上级报告这个情况,让她坐在会客室等,然而一去却没了后续。

她从早上九点坐到十二点,喝了五杯开水,得到的回复是被请出政府大门。

“对不起,宋太太,你这个所谓的证据我们觉得很荒谬,或许,你该去医院一趟。”

看着自动玻璃门在靳子琦面前合上,她知道对方把她当做精神病患者了。

靳子琦苦笑,看来苏凝雪他们担心是正确的,除了她自己没人相信她的话。

但她没有灰心丧气,捏紧手里的钻戒,深吸口气,拦下出租车回酒店。

她已经跟酒店里的工作人员打听过宋其衍,根据她的描述,他们很快就认出那个英俊的混血男人,但也说爆炸那一天宋其衍确实坐着那辆轿车出去了。

靳子琦站在宽敞的酒店大堂,几日来的辛苦找寻却毫无头绪,不失望是假的。

她的肩头被轻轻触碰,她心头一喜,连忙回过头:“其衍?!”

然而,入目的确实一身休闲打扮的秦远。

他穿着银灰色的西装,英俊挺拔,温润优雅,漾着浅笑的面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皑皑白雪,只是眉间还残留着未从丧母阴影里走出来的沧桑和忧郁。

当秦远听到靳子琦脱口而出的那一声“其衍”时,心头一疼,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浓了几分,目光温和:“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你是来……”

似乎秦远很快就找到了头绪,没有再问下去,两个人心知肚明。

靳子琦努力扯出一抹笑:“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了,回见。”

“子琦……”秦远开口唤住了已经转身的靳子琦。

靳子琦不解地看向他,秦远淡淡地笑了一下:“我住在7028。”

如果她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去找他,是这个意思吗?

靳子琦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

秦远看着靳子琦走进电梯,才收回视线,身后是停好车过来的秘书。

“秦总,我订了三天后的机票回巴黎,您看……”

“帮我改签十天后的。”

“可是巴黎那边……”

“其他事都往后挪挪,我在这边有些私事要处理。”

秦远没有给一脸急色的秘书开口的机会,拖着行李拿了房卡就上了电梯。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靳子琦就起床梳洗完准备出门。

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坐在廊间沙发上的秦远,旁边的烟灰缸里有很多烟蒂。

听到开门的“咔嚓”声,秦远一下就睁开了眼。

“这么早就出门?”他站起来,望着她,眼圈下有淡淡的青晕。

靳子琦也由最初的诧异转为现在的淡定,轻颔首:“我有事要处理。”

“我陪你一块儿去吧,刚好柏林我来过几次。”

对于秦远的主动请缨,靳子琦微微拧起黛眉,片刻后,幽叹:“秦远,你没必要这样子,我们之间从来不存在谁欠谁,你也不用背负什么十字架。”

“就当是我想好好帮你一次也不行吗?”

秦远目光晶亮地看着她:“人生地不熟,在这里,你想找人单独行动根本行不通。”

“你相信其衍没有死?”靳子琦错愕地迎上他的眼眸。

“我不是相信他没死,而是相信你,只要你说他没死,他应该就还活着。”秦远笑了笑,眸底是涟漪泛动:“不是说真心相爱的恋人之间不都心有灵犀吗?”

靳子琦最后还是没拒绝秦远的帮助,他说得没错,在柏林,她没有后台也没有朋友,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他的出现,会让她寻人轻松不少。

他们去了瓦斯车爆炸的现场。

附近的建筑物在爆炸中有些受损还没修建好,时隔多日,那一地段的马路还残留了些血渍,只要仔细寻找,还能从旁边的花草树木间找到车子的残骸。

靳子琦站在马路中央,望着前方被炸毁的护栏,她的背后据说就是宋其衍他们车子出事的位置,而此刻旁边的公路还正常车来车往……

所有纷杂的画面和声音,却像是被隔离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这一路段并不是十分繁华,出事的时候,目击证人也少得可怜,即使有也被瓦斯爆炸殃及进了医院,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提及爆炸时还心有余悸。

当靳子琦跟秦远试图去询问的时候,刚说到爆炸两字就被人家家属赶了出来。

无疑那场瓦斯爆炸成了当时在场人心目中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现在怎么办?几乎找不到一个目击证人了。”

秦远走到靳子琦身后,皱着眉头环顾周围,唯有飞纵即逝的来往车辆。

“再找找,或许我们漏掉了什么。”

靳子琦转身的时候,身形猛地一怔,秦远看她:“怎么了?”

“我们好像忽略了一点。”

“什么?”

靳子琦怔怔地看着秦远:“那枚戒指不是其衍的,但那些证件却是他的,说明是一个不是宋其衍的男人穿了放着宋其衍皮夹的衣服,可是,德国当时给出的信息是轿车内司机和宋其衍都当场身亡,但他们没说车子里还有第三个人。”

“你是说……”秦远沉吟了会儿,抬头看她:“其衍没在车上?”

靳子琦点头,难以抑制地激动:“可能吧,或许我们该回去酒店看看录像。”

那件外套她知道长什么样,如果酒店摄像头拍下除了宋其衍之外的男人穿了,就可以证明宋其衍真的没出事,最起码没有到死的地步。

可是,等他们到酒店一问,才得知酒店的录像是四十八小时删除一次。

“你们要调看的录像在前天晚上就全部删除了,很抱歉没能帮到你们。”

靳子琦蹒跚地走出保安室,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突生天要绝人之路的凄凉感。

明明已经揪到那一个头,整件事就要浮出水面,却不料手一滑,又掉进去了。

“别想那么多,明天我们再沿着那条路去查查,或许能找到点线索。”

秦远拍拍她的肩,“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吃点东西了?”

被他这么一说,靳子琦才发现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噜噜地在叫。

秦远已经率先跨出步,走了一段路,见她没追上来,停下脚步侧身看她。

“我陪你找了一天,请我吃顿饭的钱难道也不愿意出?”

他立在那里,脸上带着笑,影影绰绰地凝望着她。

靳子琦其实知道他是担心她晚上不吃饭才故意这么说的。

她深呼吸凝神静气,然后抬脚跟上去,走到秦远面前,真诚地说:“谢谢你,秦远。”

秦远的笑容渐渐淡下来,他别开头看向他处,过了片刻,才转回头看她。

“小琦,你也应该知道,我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两人之间,顿时沉默起来。

最后还是秦远打破了这份僵持:“走吧,我知道前面有家不错的中式餐厅。”

靳子琦望着他的背影,可是除了谢谢,她不可能给予他更多的感激。

过去七天,靳子琦努力寻找证明宋其衍还活着的证据,却一无所获。

最初的自信满满,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靳子琦也有些怀疑起自己的肯定。

就像柏林政府那些人所说——

可能,那枚钻戒是宋其衍在柏林刚买的,而那枚红宝石戒指被炸掉了。

至于戒指的尺寸就更好解释了,宋其衍最近可能发福长胖了,连带着手指也粗了。

回想起政府人员说这些猜测时那笃定的神态,靳子琦的太阳穴一阵刺痛。

“怎么站在这里,不是说要去问问那边的店家吗?”

秦远看到靳子琦突然一动不动站在路边,关切地过来询问。

靳子琦抚了抚额际,这些天下来她的脸色有些憔悴,“好,我们过去。”

“我听说你们在打听那次瓦斯车爆炸,有没有这回事啊?”

当靳子琦和秦远又一次从一家路边店失望出来的时候,一道身影冲到了他们跟前。

秦远下意识地护在靳子琦之前,然后看清那是个柏林本地的老头子。

穿着有些邋遢,脸上也脏兮兮的,呵呵笑得有些傻气。

而靳子琦听到他主动说起爆炸,立刻从秦远身后出来,也顾不上老头子身上还散发着腥臭味,用英语急忙地询问:“老人家,难道你看到了?”

“这个……”老头子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如老树皮般枯瘦的手搓着。

靳子琦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有些动作和神态还是全球通用的,譬如买消息。

她从自己的皮包里翻出了所有的欧元,见没有了还跟秦远借。

秦远质疑地看了眼老头子,但瞧见靳子琦那么焦急,还是迟疑地拿出了皮夹,只是还没等他抽出几张,就被靳子琦全部塞给了老头子。

“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头子数了数钱,差不多有两千欧元了,眼底闪过贪婪的精光,一边把钱藏起来一边带着靳子琦和秦远他们到角落,四下张望了张望才低声开口。

“其实事发那天下午,我刚好在那附近睡觉,后来被吵嚷声弄醒就看到前面浓烟滚滚的,还有几个强壮的男人慌忙从一辆运输瓦斯的车上跳下来,一开始他们还用灭火器对着车子猛喷,还有一个不要命的居然爬上车子去抡起一桶瓦斯,结果轰地一声就炸了!”

“那后来呢!”要不是有秦远拦着,靳子琦就要上前扯着老头子的衣服摇晃。

老头子眼珠子一转,“后来还能怎么样,整辆瓦斯车都炸了,那附近几个人都被炸飞,连炸都没剩,附近几辆被挡住去路停在那里的轿车才倒霉,被那爆炸殃及也炸得车门、轮胎、玻璃啊都碎裂了,也死了不少人,当时哀声一大片呢!”

靳子琦的手脚突然冰凉,那一声爆炸似乎就在她的耳边真实地响起。

秦远按住靳子琦微微颤抖的肩膀,冷眼看着那老头子:“瓦斯爆炸那么厉害,你却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跟我们说过程,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

“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所以……”老头子撩起了袖子,果然,小手臂那截有被灼伤的痕迹,虽然已经结疤但还没痊愈:“这就是当时被弄伤的,现在还疼着呢。”

秦远还将信将疑,靳子琦却忍不住问:“那你有没有看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劳斯莱斯吗?”老头子摸着下巴深思,随即恍然地道:“还真有一辆,也被炸得粉碎……”说着就没了声音,还紧张地眼珠子胡乱地转。

“是不是你看到了什么?”秦远其实不太相信这个老头子。

“我当时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偷偷地过去看了一眼,结果刚走近,就看到有一辆轿车开过来,从上面跳下一个男人,戴着墨镜,人高马大的,走到你们说的那辆劳斯莱斯旁边,翻看了下,然后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说了句什么的……”

“说了什么,你能不能想起来?”

“好像是‘都办妥了,你放心吧’!”

都办妥了,你放心吧!

靳子琦捂着嘴,猛地长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句话。

如果真的存在老头子说的这一幕,那么瓦斯爆炸就不是一次意外了……

靳子琦突然很想知道那个从车上下来的男人长什么样,只是还不等她仔细问老头子,秦远却先开口:“你刚才说车子都炸毁了,怎么还能看到是劳斯莱斯的标志?”

本讲得唾沫四溅的老头子顿时语塞,挥舞的双手也僵在了半空里。

被秦远这么一问,靳子琦也逐渐冷静下来。

然后他们身后突然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刹车声响起的时候,那老头子脸色骤变,推开挡在他前面的靳子琦,撒腿就往马路对面死命地跑。

“小心!”

秦远眼疾手快地扶住被推到马路上的靳子琦,避免她被车撞倒。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到那辆救护车上下来几名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一个手里还拿着绳子,一边喊着“站住,别跑”一边也朝马路对面追去。

靳子琦和秦远不是傻子,很快就联想到了什么,两个人互看一眼。

“咦?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还站在这里?”

刚才两人进去询问过的店里的员工刚好下班背着包出来。

看到这么长时间还没离开的靳子琦和秦远,见他们的穿着不像宵小之辈,她才过来搭话问问他们需要什么帮助。

靳子琦指着马路对面被医护人员围困住的老头子问她:“请问那是怎么回事?”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那老头子经常从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最喜欢地就是在这条街上晃悠,有时候还装个神探什么的,偶尔还能被他骗点钱……”

那员工说着神色诡异地看向靳子琦和秦远:“难道你们也被他骗了?”

靳子琦和秦远:“……”

而那老头子已经被医护人员绑着手押过来,他正跟一个年轻的医护人员侃侃而谈:“我跟你说说啊,我昨晚研究了下天象,发现最近几日就会有流星雨降临,到时还会有外星人混杂在流星石里来到地球,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好防御工作……”

靳子琦当头被浇了盆凉水,更主要的是还被骗了两千多的欧元。

“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害得你的钱也被……”

靳子琦歉意地看着秦远。

秦远却没放在心上:“情有可原,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关心则乱,人之常情。”

靳子琦看着逐渐开远的救护车,回忆着老头子说的话,还是抱着一点点的希望。

“他的手臂确实是炸伤了,也许他说的话也不是完全地不可信。”

“你说他的小手臂吗?”

还没离开的女员工扑哧一笑,“他那手臂是前几天偷对面那家餐厅的糕点不小心碰到炉子烫伤的,当时被餐厅主厨打出来,我们大家都看到的。”

靳子琦:“……”

夜晚,靳子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已经第八天了,还是没有一丁点的消息,那个老头子是精神病患者的事实对靳子琦来说是无疑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只有神经病认同她觉得宋其衍没死的想法。

大陆那边已经不止打来一个电话催。

靳子琦坐起来,光脚穿着睡袍站到窗前——

难道真的就这样放弃吗?

其衍你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所有人和物都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了?

难道真的是我多想了吗?

靳子琦的眼底光泽褪去,是一片晦涩的黯然。

缓缓转身,到茶几边倒了杯凉水下肚,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深夜,凌晨两点左右,酒店走廊上突然多了一些穿着黑衣的男人。

廊间角落在运作的摄像头上本跳动的红点暗淡了下去。

“都安排妥当了?”一道磁性而略带点沙哑的男声从后方响起。

带头的男人点头:“晚上喝的水里加了点安眠成分的药剂,应该睡熟了。”

说着,他递上了一张房卡。

一只麦色的修长大手接过,影影绰绰之中,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他从阴影中走出来,右手臂打了石膏被吊起用绑带挂在脖子上,深邃的五官上还有些淡淡的伤痕,然而并不影响他的英俊,只是薄唇绷得有些紧。

“你确定要这么偷偷摸摸进去?”突然出现的男人按住了他的肩膀,笑呵呵地问。

他横了男人一眼,好像在嫌弃他这个问题问得有多么白痴。

“你不敢告诉她你还活着,是在担心什么?怕那些人对付她?”

没错,这个吊着手臂的男人正是宋其衍,而另一个则是他的好友梁一辰。

那一日,宋其衍确实也在爆炸现场,只不过半途接到梁一辰的电话,得知梁一辰也来德国办事,两人没什么时间相聚,刚巧梁一辰也要接近那路段。

所以两人约好在路边见一面,当爆炸发生的时候,宋其衍正从梁一辰的车子下来,往自己的劳斯莱斯走去,车子被炸飞的时候殃及了他,但只是被炸晕了过去。

宋其衍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回忆起那日离开酒店套房后的情形——

爱德华提出要搭顺风车的时候,宋其衍没有反对,拿了外套一起出去。

两人坐了电梯下楼,电梯门刚打开,就有一个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

“请让一下,让一下!”

服务员似乎很赶时间,横冲直撞地进来。

爱德华本正跟宋其衍聊天,一边转头看着宋其衍一边往外走。

于是,没注意的爱德华就跟餐车撞到了一起。

餐车上的蛋糕洒落下来,巧克力奶油全部黏在了爱德华名贵的西装上。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服务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看起来并不富裕,看到自己闯了祸差点就哭出来。

本要责骂的爱德华也不忍心多说什么,摆摆手不了了事。

“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应该是赶着去参加你岳父的生日晚宴吧?”

爱德华看着自己一塌糊涂的西装外套,扶了下额头:“恐怕是要迟到了。”

“如果你不介意,先拿我的外套去应应急。”

宋其衍递上自己手中的外套,刚好也是黑色的,能配爱德华的西裤。

西方人素来性格豪爽,爱德华没推辞就接受了。

“好朋友,等晚宴结束后我就给你送过来。”

宋其衍笑笑,拍拍他的肩,那时候不记得自己将皮夹放在了西装内袋里。

后面事情的发生就不用多加解释了。

瓦斯爆炸,附近的车子都被炸得支离破碎,硝烟弥漫的公路上,四处散落车体残骸、血肉尸块,梁一辰的车子因为已经掉头离开而逃过一劫。

宋其衍被炸得头晕目眩,耳膜嗡嗡作响渗出血来,但他还是努力撑起身子,趔趄地过去,冲到已经破不堪言的劳斯莱斯旁边。

挡风玻璃碎成了渣,司机已经被炸得没了上半身,驾驶座上只剩下两条腿。

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模糊了视野,宋其衍胡乱一摸,去打开后左车门查看爱德华的情况,而一只戴着钻戒、血淋淋的手正搭在车窗上。

当宋其衍艰难地拼尽全力打开车门时,愕然地发现那只手紧紧地扣着车窗,但已经脱离了爱德华的身体,断裂处正不断地冒出鲜血来。

“救救我……咳咳……救救我……”

微弱的呼救声从车子里传来。

宋其衍也伤得不轻,扶着车窗蹲下,看到里面的情形也骇然地怔在那里。

后座上到处是玻璃的残渣,充斥着瓦斯和血腥味,座椅被炸成灰烬。

爱德华的脸被炸得面目全非,满脸是血、沾满了玻璃渣子,他双眼紧闭,呼吸孱弱地瘫在那里,惨不忍睹的是——

那件他借给爱德华的黑色西装完全已经浸泡在了暗红色的血液里。

“爱德华……”

宋其衍想去拉爱德华,但他的意识也一点点在涣散,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去。

朦朦胧胧中,他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这里,有阴影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人越过他在翻看车里爱德华的身体,他努力想睁开眼,可身体却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他潜意识里感应到那是个男人,似乎在跟谁打电话:“都办妥了,你放心吧。”

这句话让宋其衍心头一窒,一场意外事故由此变为了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他陡然握紧地上的双手,想撑着自己起来,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要害自己,可是还没用力人就已经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再也没有任何知觉。

梁一辰在听到爆炸声后就原路折回,顺带着救走了受伤昏迷的宋其衍。

后赶来的警察,翻看了座椅上洒落的证件,也误以为身亡的是宋其衍。

醒来后的宋其衍没有第一时间向家里报平安,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既然他知道是有人想要暗害自己,在把那人揪出来之前就必须隐藏在暗处。

梁一辰从小在雷克兰家族长大,在欧洲的各大黑帮里也颇有名气,要想藏着一个人并非难题,而爱德华家那边也被他暗中打点好,没出什么意外。

至于那个人是谁,其实宋其衍的心里隐约已经有了点怀疑。

只是他没有想到靳子琦居然会孤身一人出现在柏林……

房卡搁到房门感应器上,发出一声悦耳的音乐声。

宋其衍悄无声息地打开门。

黑帮里最不乏旁门左道,给人下迷药之类的事早已司空见怪。

而据梁一辰的保守估计,没有个四五个小时,靳子琦是醒不过来的。

一行人进了房间,轻轻关上门,都守在客厅里。

宋其衍直接想去卧室,却在路过沙发的时候,瞥见了躺在上面的纤影。

梁一辰一时没注意,直接撞上了宋其衍的后背:“怎么不走了?”

顺着宋其衍目不转睛的视线,梁一辰很快也发现了睡在了沙发上的女人。

靳子琦侧着身躺在沙发上,睡相沉稳,淡雅肃静的五官,过于安详,有些古典的轮廓,在月光的浸润下,连见惯了风月的梁一辰都觉得眼花看到了月下女神。

梁一辰眨了眨眼睛,还想继续去看,眼前蓦地一黑,被捂住了眼睛。

“你干什么?快把你的手拿开……”

话还没说完,被迫转过身,随即屁股上一重,人已经被一脚踹出去。

然后卧室的门重重关上,让回身还想进去的梁一辰碰了一鼻子的灰。

旁边偷看的属下都捂着嘴幸灾乐祸。

梁一辰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到一边寻了把椅子坐下,坐老僧入定样。

房间里的宋其衍关上门才又走到沙发前半蹲下来。

靳子琦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英气的秀眉微蹙着,眼角竟有泪光在闪烁。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身下的沙发真皮。

宋其衍默默地看了良久,直到快要化作雕塑的时候,他才慢慢倾下上半身。

伸出手,触及到的是一片微凉的柔软。

他的指腹轻轻沿着她脸颊摩挲,抚过她的长发,落在睡衣外的锁骨上。

宋其衍的嘴角缓缓溢出笑意。

多日来的分别和大难不死的庆幸让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他坐到沙发边沿,撩起她的长发,从额头,一路亲吻到鼻翼、眼睛、脸颊。

最后在那娇嫩的唇间流连忘返、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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