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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荃撩开被子一骨碌坐起:“说得轻巧!那是你没有!……可恨的熊家小姐,都是她,都是她!自她来到曾家,我从不曾碰她一下手指。她今日为何挽着我?我真是好生地奇怪?我当时为何不甩掉她的手!难道是鬼,叫她恬不知耻地挽着我!”
国华说:“可我也看到荷香挽着一个男子。你们彼此离开一年了,不见其她就不能嫁与别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谁会轻易挽着一个大男人在街上闲逛?”国荃道,“那人我认识,是山寨的虎子。六哥的意思,是荷香嫁人了?”
“难道不会有此可能?”
国华话音未落,国荃‘噌’地一下下了地,国华疾步上前拦住:“九弟,理智啊!”国荃将国华甩在一边,“我无法理智!”
国华抓住国荃的臂膀,动情地摇着:“九弟,我们刚刚收到陈伯母捎来的书信,大哥信上如何叮嘱我们的?难道你要大哥失望?......大哥曾经和我们今天一样,数年过去官至五品,此刻,你还拘泥于男女之情?”
国荃交困在荷香感情与学业的纠结中,痛苦不堪。他坐回到床上,两手揪着头发,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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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芝坐在书桌前写着信,一旁的秋梓气愤道:“小姐,你还写?明明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你那郎君追着那姑娘叫荷香,你这是何苦呢!”
“我不苦。”
秋梓说:“你不苦我苦!要么我们将此事告诉曾家夫人,要么我们回娘家。我陪嫁过来,是陪伴小姐过活生养呢,不是陪过来受欺负的。你若不说我说,我告诉夫人去。”
雅芝盯着秋梓:“就你这脾气,定是做不了大事。今日之事,何须你我告诉我婆母。两个哥哥和嫂嫂都看到了,即使国潢哥不说,四嫂也早告诉我婆母了。倘若我再跟着去告状,万一婆婆气坏了身子,是我做儿媳的不孝,这罪过你可知有多大吗?”
秋梓愤愤道:“那小姐回来哭什么?”
雅芝嘴硬道:“我为那女子哭,哭她好可怜。”
“你究竟什么意思?”
雅芝脸一板:“没什么究竟,我才是曾家的九少奶奶。旁草野花,终将代替不了本小姐的名分,我无须与谁争斗。”
秋梓拿起雅芝仍没写完的信:“我,我真就不明白!明明这一切小姐都看在眼里,你这,还为他写得什么信嘛!你那没良心的郎君,心里早已装着别的姑娘!”
“他装谁是他的事,我心里装着他就够了。”
“小姐,我本不想说,可实在忍不住了!我,我若再这样跟你住下去,我会憋疯的。”
雅芝说:“要不,你明日回咱们家去吧。”
“这可是小姐说的?”
“对。”
秋梓忍无可忍,两眼含着泪揉着心口:“我不回去。继续写你的信吧,秋梓死不足惜!”秋梓气着出了屋。
雅芝满腹委屈不能自已,手托着腮帮眼泪簌簌而下。幻想着有一天,心上的那个他会回到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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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藩礼毕坐定,家人便上来茶水。国藩掏出一个折子呈与穆彰阿:“恩师,陈翰林之妻---易安人,大年初三暴病身亡。留下三子一母,新生儿刚刚三十五天。而今,易安人灵柩依在报国寺停放。陈翰林家之所贫,负债累累,无能力送妻回老家安葬。易安人生前,为夫割肉疗病,亡后却找不出一件完好衣衫。在京所有湖南籍官员,公举易安人大孝妇也。联名恳请皇上予以赐封名号。以树我大清孝悌之典范。这是署有联名的折子,学生恳请恩师呈与皇上,涤生代陈翰林叩谢恩师。”
国藩话毕跪在穆的面前,穆彰阿手拿折子很是触动。忙搀扶着国藩:“起来起来,起来说话。”
曾国藩说:“恩师,陈源兖与学生同年,亦是恩师的门生,恳求恩师予以成全。”穆彰阿沉思片刻,“那易安人年岁几何?”
“回恩师,易安人今年三十一岁,陈翰林二十九岁。”
穆彰阿‘唉’的一声:“朝阳的年纪,好让人痛惜!涤生,本师答应你,本师定会将此折呈于皇上,难得你们湖南籍官员这般有情。”穆彰阿对着门外喊了声,“来人。”